所以,得罪徐家對於她們來說,可沒有任何好處。

見徐家長輩都開始動真格了,這幾個人才開始慌了。

但好話說盡,徐家幾位長輩依舊態度堅定且強勢地,將她們請出了酒樓。

一開始徐婉寧跟幾人吵架時,為了不影響到其他人,所以說話的音量放的很低,周邊的人只以為他們在說話,並沒有想太多。

但這會兒,徐母三人來後,擺明了不願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爭執聲大了起來,這邊的動靜很快吸引來了其他人。

“發生什麼事兒了?”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不過是我們徐家被人說是非了而已。”

“雖然我們徐家友善,但不代表有人造謠汙衊我們還能坦然處之的。”

“造謠?汙衊?誰這麼大膽,敢造徐家的謠?”

眾人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那幾個開始裝鵪鶉的長舌婦身上。

而她們幾人的丈夫,全都臉色大變。

陶靜靜和徐茂迎的婚禮,本就辦的倉促,所以邀請的賓客都是大伯父大伯母多年來的好友。

能被大伯父邀請來的,在京市多少也佔有一席之地。

但跟徐家比起來,終歸是差得遠。

能跟徐家交好,對於他們這些家庭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一旦跟徐家交惡,他們往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徐家人都是光明磊落的真君子,做不出那種公報私仇的事兒來。

但問題是,徐家人幾乎都身居要位,想要巴結他們的大有人在。

壓根兒不需要他們吩咐什麼,那些想要巴結的人,恨不得一個個地替他們掃清楚前方的障礙。

而像他們這種明顯得罪了徐家的人,往後要想再依靠徐家的關係走捷徑,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這筆損失,從某種層面上,意味著他們的仕途也走到了盡頭。

這讓幾人如何能不惱怒?

但偏偏,他們如何道歉,都不能平息徐家人的怒火,他們終究還是被請了出去。

“好了,你也別生氣了,去跟嫂子們坐一塊兒聊聊天去。”

徐母推搡著徐婉寧到了陳燁跟前,並叮囑陳燁:“看好你們小妹,可千萬別讓她再動氣了。”

“本來身子還沒有好利索,再生氣把身體氣壞了,多不值當啊?”

“就是,那些慣會嚼舌根的人有我們這些長輩在前面頂著呢,你們呀,吃好喝好就是了。”

陶曼曼倒了一杯水遞給徐婉寧:“阿寧,你剛才簡直太霸氣了,懟的那些人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你是我見過最能言善辯的人。”

毛敏笑道:“我一直以為阿寧是那種溫溫柔柔的性格,沒想到懟起人來嘴皮子這麼利索。”

“溫柔?她?”陶曼曼撇嘴:“我大小就認識她,從來沒見過她溫柔的樣子!不過從大江村回到京市以後,性子確實比之前沉穩了許多,但也算不上溫柔吧?”

“沒錯,她只是看起來好說話,輕易不發脾氣,可這不代表她溫柔啊。”

徐婉寧看看這個,再望望那個,無奈說道:“現在是對我性格的批判大會嗎?”

“不敢不敢。典禮快開始了,咱們不閒聊了。”

八十年代的婚禮,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儀式和該走的流程都是一樣的。

典禮結束後,徐母就催促著林安送徐婉寧回醫院。

“晚上不是還有活動嗎?我也想參加。”徐婉寧委屈巴巴的看著徐母:“媽,難道您忍心我一個人孤零零的?”

“你瞧瞧你的臉,一點血色都沒有,能不能多考慮考慮自己的身體?再說了,你三嫂現在情況特殊,折騰了一上午鐵定累壞了,下午就讓她好好休息,所有活動一律取消。”

“你也不用失望,這不還有你哥,你四哥,茂青還有茂寧嗎?以後有的是機會,但是現在,你必須得回醫院了。”

徐婉寧倒是沒有再堅持,跟大家都道別以後,就跟著林安一起回病房了。

除了她自己和陶靜靜的身體因素外,最重要的原因是,林安明天一早就要走了。

這次出任務,勢必要將潛伏在華國境內的叛亂分子一網打盡,不能再留下漏網之魚。

但華國範圍那麼廣,這件事做起來可不容易,至少得需要好幾個月的時間。

這也就意味著,她又要很長時間不能見到林安了。

病房裡,林安緊緊地握著徐婉寧的手,喉頭滾動,眼眶紅腫。

“怎麼還哭了?”

“對不起阿寧。”林安沙啞著聲音說道:“你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作為丈夫,我應該陪伴在你身邊保護你的,可是,我卻不得不離開,這一走,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

“於你而言,我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對於孩子們來說,我也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你們的生命中,我缺席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了。除了對不起,我實在不知道該跟你說什麼好了。”

這種內疚,從一開始就存在,但每次離開時,內疚的情緒就會更深一分。

直到現在,已經快將林安壓垮了。

有的時候他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應該自私一點,把危險的任務讓給別人去做,他就在家裡陪伴著徐婉寧和孩子們。

但,他的愛國之心和責任心,不允許他做一個逃兵。

除了對祖國的一腔熱血外,還因為他迫切地想要成長強大起來,他想成為徐婉寧的避風港。

這個念頭,始終存在。

徐婉寧緊緊地握住林安的手:“你不用跟我道歉,林安,你並沒有做錯任何事情。跟國之大愛比起來,我們之間這種小情小愛,實在不值一提。更何況,你所做的事情,也是在保護我不是嗎?”

“我研究出了雜交水稻,並且接下來還會有其他更多的研究,毫不誇張地說,我甚至可能會承認那些人的眼中釘,一旦我再取得什麼成績,他們就會再次將矛頭對準我。”

“所以,你們現在將那些潛藏的危險因素全部都揪出來,那我豈不是可以安然無恙,毫無後顧之憂的生活了?所以林安,你並沒有對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