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就是個變態!”

“他根本就是故意拿我撒氣,我根本沒有得罪他,我以前都沒見過他!”

當波本回到三個人共同居住的安全屋時,聽到的便是蘇格蘭的大聲抱怨。

蘇格蘭字字泣血,身上新添的傷痕似乎也在控訴著琴酒的暴行。

“這是怎麼了?”波本笑著問。

萊伊喝了口黑咖啡,朝波本說道:“既然你回來了,你就繼續聽他說吧。”

萊伊說完,丟下蘇格蘭去睡覺了。

蘇格蘭立刻又看向波本,控訴:“你都不知道琴酒對我做了什麼!”

樓梯上,聽到這話的萊伊速度又快了幾分,似乎很擔心會被蘇格蘭喊回去繼續聽他告琴酒的狀。

萊伊離開之後,波本便坐到了蘇格蘭的對面,兩人隔著一張桌子。

“琴酒又打你了?”

“美名為搏擊訓練。”蘇格蘭聲音懨懨,繼而又提高了精神吐槽:“那也能叫訓練?我們兩個的實力差著呢,他對我又不留情,我看不是搏擊訓練,是抗打擊訓練才對。”

“嘖~”波本有些憐憫。

“還有啊,他今天帶我出去做任務了。”

聽到蘇格蘭的話,波本立刻打起精神,驚訝:“琴酒親自帶你去做任務?”

“嗯。”

“大晚上的,狙/擊任務?”

“嗯。”

波本有些意外,雖然每次殺人蘇格蘭的情緒都會低落上一段時間,但這一次卻格外明顯,還好萊伊已經回房間了,否則一定也能看出蘇格蘭的情緒不對。

“是個孩子。”

“啊?”波本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來蘇格蘭說了什麼,整個人悚然一驚。

孩子?

琴酒讓蘇格蘭去狙/擊一個孩子!

身為組織的狙/擊/手,向來指哪打哪,就像是今天晚上,蘇格蘭也很好的執行了任務,但這並不代表他就對自己的暴行無動於衷。

尤其蘇格蘭還是個臥底。

波本觀察著蘇格蘭的表情,那個孩子一定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甚至有可能不是組織的任務目標,只是琴酒隨手指定的炮灰。

那樣的一個孩子……

那樣的一條人命……

對於hiro來說,這份罪惡太過沉重了。

每當這個時候,波本擔憂幼馴染的同時卻總非常卑鄙的開始慶幸,慶幸自己只是個情報人員,情報人員或許會殺人,但總比行動組的人要見血少。

“遲早有一天我要將琴酒揍一頓。”蘇格蘭暗暗在心裡發誓,遲早有一天他要將琴酒繩之於法。

波本默契地明白了蘇格蘭的深切期盼,於是重重點頭,認真地對他說:“會有那一天的。”

組織覆滅,罪惡之人落網,那一天一定會到來的。

因為剛剛結束了一次跨國任務,琴酒迎來了屬於他的假期,雖然他時常加班,被戲稱為組織的勞模,但總也會有想要放鬆的時候。

想要放鬆的時候他便會去——長野。

長野縣,風景如畫。

這會兒櫻花已經謝了,但琴酒還是吃到了長野這邊的櫻花餅,如諸伏高明所說一樣,的確要比東京的更甜一些。

他沒有和諸伏高明見面,但的確見到了諸伏高明——偷偷地見。

這麼多年,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了。

看著諸伏高明執行任務,看著諸伏高明站在路邊沉靜的思考,看著諸伏高明做一切和他的生活格格不入的事情。

諸伏高明今日穿了一套淺灰色的西服,下身穿一件黑色的長褲,比平日常穿的那套通體深藍的西服更貴氣、儒雅幾分。

大和敢助就站在他的身邊,以及……上原由衣。

他們三個人似乎總在一起,琴酒來看高明的時候十次有八次都會見到他們湊一塊。

三人似乎並不是在討論案情,有說有笑的,親和隨意的令人羨慕。

或許就是因為這個,才讓琴酒始終不敢靠近。

他和高明的生活相差太遠了,高明有親人、朋友,生活在陽光之下,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朋友在馬路上談天說地,而他什麼都沒有。

他自小是個孤兒,被組織收養,始終都行走在黑暗之中。

琴酒躲在綠化帶旁,偷偷觀察著幾人的口型,以此判斷他們在聊的內容。

然後他就看到諸伏高明說:是,我有喜歡的人。

不知為何,琴酒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大和敢助和上原由衣立刻熱情起來,嘰嘰喳喳地詢問著諸伏高明喜歡的物件。

“他……應該是個很溫柔的人吧。”

琴酒離開了。

諸伏高明若有所察地朝綠化帶那邊望了眼,卻連個背影都沒有看到。

“怎麼不說了?繼續啊!”大和敢助催促。

“諸伏君為什麼要說‘他’?那不是個女孩子嗎?”上原由衣感到奇怪。

“為什麼你會知道?”大和敢助驚訝地看向上原由衣,難道她見過?

上原由衣笑著說道:“因為以前諸伏君找我問過長髮的保養問題啊,應該是替他女朋友問的吧?”

上原由衣期待地看著諸伏高明,諸伏高明卻笑道:“他的確有一頭柔順的長髮,但是個男人。”

“男人?長髮?”上原由衣驚訝。

“沒誰規定男人不可以留長髮吧?”諸伏高明倒是很期待,他透過信中的內容對黑澤陣進行過很多次側寫,想知道黑澤陣的心理、性格,還在畫紙上反反覆覆繪製過他可能的長相。

音容笑貌,早已經被諸伏高明記在心裡。

只是……

“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歡男人。”諸伏高明可以確定黑澤陣不討厭自己,卻並不知道他喜不喜歡自己。

喜歡什麼樣的型別,喜歡男人或是女人,諸如此類,諸伏高明從未和黑澤陣討論過。

“你還沒告白?”上原由衣問:“有打算什麼時候告白嗎?”

“嗯……過段時間吧。”諸伏高明嘆了口氣。

前段時間,諸伏高明去東京的那次,他原本是想要告白的。

可惜……

既然黑澤君說是出差,那諸伏高明就當他是出差了吧,總要比故意躲他讓他好接受一些。

不過,既然已經有了告白的心思,這件事情就不可能拖得太久,諸伏高明從不是拖拖拉拉的性格。

他要給黑澤陣寫一份信,等確定了他的確有空的時候,諸伏高明想,他會再去東京一趟。

他會強勢地堵住他,對他傾訴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