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裡,容肆的怒火仍在持續燃燒。

富麗堂皇的大廳已經碎裂的不像話。

容黛急的上火,她央求老夫人道,“祖母,我看小七這一時半會怕是結束不了,你能不能幫我把沈明念找來,樂樂他現在生死未卜,我實在是太擔心他了。”

“大姐!”容思思見老夫人面色變臉,一言難盡的提醒她,“樂樂生死未卜,小七就不危險了嗎?你明知道小七每次發病,都會傷痕累累的。”

“小六你什麼意思?別忘了你是容家的人,如今竟胳膊肘往外拐的幫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女人。”

“原本樂樂說你幫沈明念針對他我還不相信,現在我親耳聽到你這冷漠無情的話,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啊。”

容思思被她這不顧青紅皂白的訓斥給氣的不輕,她跺腳反駁,“大姐你講講道理好不好!樂樂失蹤我也很擔心,但我們完全可以報警,讓警察幫忙尋找。”

“你們不讓警察尋找,無憑無據的懷疑沈明念也就算了。還當著小七的面胡說八道,以至於他突然發病,讓我們大家都跟著難過,現在更是拋下他不管,你到底怎麼想的?”

兒子不見,他們第一時間不是報警,而是上老宅讓祖母做主,這事怎麼看怎麼怪異好吧。

“我,我還能怎麼想,他發病我也難過,可那跟我有什麼關係。是他自己眼光不好,四九城裡好姑娘那麼多,他非執著那個沈明念。”

容黛不承認自己上門質問有錯,見容思思還要反駁,她拔高聲音訓斥,“夠了小六,你要還認我這個大姐就從現在開始閉嘴,除非你能找到沈明念。”

“轟”一隻明清時期的大花瓶被容肆給踹倒,瓷瓶碎片飛濺的到處都是。

容黛避閃不及,被碎片劃破腿腹,痛的她尖叫出聲。

“容肆你能不能清醒點,非要將家裡敗空你才甘心是不是!”

“容黛!”老夫人沉著嗓子,連名帶姓地叫她。

“你明知道小七受不得刺激,為何還要一再地激怒他。”

容黛憤恨質疑,“祖母,我知道你一向偏心小七,可能不能也偶爾講一回道理。小七縱容沈明念綁走樂樂,您不幫我也就算了,竟還怪我刺激他,您一定要這樣糟蹋我嗎?”

“凡事都要講證據,是不是沈明念綁走樂樂還沒有定論,你倒好先把刀尖對向了自己的胞弟,我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我,”容黛被質問的啞口無言,神情沮喪的彷彿下一秒就要倒地。

一直沒說話的顧境澤扶住她,明為安慰實則拱火,“老婆別難過,小七畢竟是容家寶貝疙瘩,祖母捨不得責罰也是正常。”

“大姐夫!”

容思思實在聽不下去,她厲聲提醒,“祖母不責罰小七,是因為事情尚未調查清楚,跟他是不是容家寶貝疙瘩無關。你不要亂說話,誤導我大姐。”

“小六,沈明念中午在星辰娛樂針對樂樂,晚上她在維多利亞對樂樂動手,她完全有動機將樂樂綁走。”

“我知道你跟沈明念關係好,不惜為了她說謊,但你別忘了,樂樂也要叫你一聲小姨的。”

這話就只差指著容思思的腦門,說她為了沈明念不惜針對自己親外甥了。

容思思氣的胸口劇烈起伏,顧境澤還陰陽怪氣的繼續上眼藥,“那沈明念出身不高,手段倒是了得,先是將小七迷的暈頭轉向,現在連小六你都收買了,那以後是不是會發展到整個老宅?”

“大姐夫……啊!小七快住手。”

容思思話沒說完,就連見原本拆家的容肆,竄到了顧境澤身後,一腳將他踹趴,然後拳頭如雨點般的落在他身上,臉上。

“容肆你幹什麼!”

容黛尖叫著扒拉容肆,想從他手裡救出顧境澤。

但容肆力氣驚人,揪住顧境澤一拳接一拳,絲毫沒受她的影響。

容黛又急又氣,轉身抄起茶几上的菸灰缸往容肆身上砸。

第一次砸中容肆的後背,讓他身形晃動了一下,但仍然沒放開顧境澤。

容黛不甘心地想來第二下。

沈明念匆匆趕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她狂奔著的同時,將手裡的包朝容黛臉部扔了過去。

容黛毫無防備,被砸中眼睛,趔趄著後退幾步,菸灰缸落地,四分五裂碎成渣。

驚天的巨響,也讓所有人都回神。

老夫人見容黛竟想砸死自己的親弟弟,氣的渾身發抖。

她指著容黛哆嗦著說,“好,你可真是好的很!”

容黛咬著唇不管不顧的撲到顧境澤身邊,將趕來的沈明念給猛地擠開。

沈明念輕嘶著身形不穩,眼看就要栽倒,被容肆適時撈進懷裡。

“阿肆。”

沈明念滿眼心疼,伸手想摸摸他的臉,可男人卻猛地推開她。

毫無防備的沈明念,被迫著退出他的懷抱。

等她反應過來時,容肆又退回了自己的封閉圈,繼續拆家。

沈明念愣在原地,根本沒想到容肆會不認她。

容思思見狀,連忙上前拉住她,“沈明念你可算是來了。”

沈明念回神,嚴肅地要求,“你仔細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容思思點頭,將容黛得知顧嘉樂不見,失控的找來老宅,希望老夫人出面讓容肆把她交出來的過程詳細給說了一遍。

“我大姐的意思是,你是小七的人,小七有責任和義務把你交出來。但小七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他根本就不相信你會是那樣的人,就讓我大姐別信口雌黃。”

“可我大姐拿出了維多利亞的監控影片,說你在維多利亞對嘉樂動手,是最後見到嘉樂的人。還說,還說……然後小七就突然發狂了。”

沈明念皺眉。

阿肆對她那是無腦維護,應該不會輕易相信容黛指控她綁走顧嘉樂的話。

能讓他發怒,而且還跟她有關的,只有一種可能。

她沉著臉問容思思,“她還說什麼了?”

容思思猶豫著用什麼樣的措詞來向沈明念解釋,但容黛就沒有那麼多顧慮。

她朝沈明念嗤笑道,“當然是你揹著小七,跟徐北深在維多利亞私會的事。你都有臉做,我還不能說了嗎?”

沈明念看向容思思,容思思誠實的點頭,並指了指沈明念身後的牆壁。

沈明念順著她指的方向回頭,發現牆壁上的超大尺寸的電視機螢幕被砸出個大窟窿。

而頑強堅挺的碎塊邊角展示出來的,正是她被人撞到後,徐北深過來找她說話時的片斷。

也就是說,容肆被她跟徐北深說話的場面刺激,輕易相信容黛對她的誣陷,認為她不是跟劇組聚餐,而是跟徐北深私會?

還真是好算計啊。

沈明念冷眼注視容黛,“今天之前,看在阿肆的份上,見著了我會恭敬地叫你一聲大姐。但不該利用我去傷害阿肆,這筆賬我記下了。”

“嗤,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我本是想請祖母作主將你帶過來,現在既然你主動送上門,那就老實的把我兒子交出來,否則別怪我不給你臉。”

容黛完全沒將沈明念放在眼裡,看她的目光滿是不屑和蔑視。

沈明念呵笑著轉身,留她一個後腦勺。

“沈明念!”容黛惱羞成怒的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