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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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陷入了僵持。
崽崽推著這個比她要大的魚缸並不算容易,感覺到屋裡一瞬間安靜下來,她好奇的爬到魚缸上,圍著邊緣轉了一圈。
“嘰?”
“帝君……”留雲小聲提醒道。
而此時鐘離手上的海藍蟹揮舞著它的兩隻碩大的鉗子,企圖從這隻鐵手中掙扎出來。
這是一隻很健康的螃蟹。
鍾離更願意委屈自己把這隻螃蟹變成一道菜,也不願意把這隻螃蟹養在家裡。
他注視著這隻螃蟹,腦海中閃過一系列和螃蟹有關的菜餚。
黃金蟹,璃月名菜,不管是外觀還是味道都不負“黃金”之名。
雖然原材料是使用黃金蟹,但他相信在萬民堂的大廚香菱手中,使用海藍蟹也同樣能做出獨具一格的美味佳餚。
黃油蟹蟹,稻妻特色。
將蟹腿浸潤在黃油中而製作的菜餚,保持著蟹肉特有的肥美和鮮香,是一道廣受好評的菜餚。
嘟嘟海鮮羹,蒙德特色。
營養均衡,口味清爽,據說名稱和外觀都很符合幼崽的審美。
蟹黃殼殼燒,同樣是稻妻特色,據說廣受人類幼崽喜愛,烹飪方法簡單,卻需要對火候掌控極為精準。
……
得益於鍾離極佳的記憶力,這些讓他厭惡的菜餚他就像是記得那些討厭的水產品一樣全都記得清清楚楚。
這些菜餚在腦海中過一遍只是一瞬間的事,鍾離按捺住性子,心平氣和的問:
“這隻螃蟹形象極佳,適合用以烹飪,不若請個廚子做一道美味佳餚?”
按照崽崽平時貪吃的程度,肯定會選擇乾飯。
但鍾離還是沒那麼瞭解崽崽的性格。
崽崽吃東西,從來都不吃會動的活物,就算是吃花也僅僅只是把花吃了。
她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吃的肉是用活物做成的。
而且這隻海藍蟹,是她的好朋友(暫時)。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好朋友會和食物扯上關係,但崽崽堅定搖頭,指了指老父親手中的海藍蟹,又指了指魚缸。
“嘰”
放這裡。
鍾離:“黃金蟹,黃油蟹蟹,蟹黃殼殼燒……”
鍾離還沒把選單全部報一遍,聽不太懂菜名的崽崽堅定搖頭,拍了拍自己的肚皮,表示不餓。
留雲看不下去了:“帝君,不能總是慣著孩子,必要的時候需要給予孩子一些約束!這也是在孩子成長中的一種必要修行。”
“必要之時……但現在對她來說似乎並非必要之時。”鍾離沉思起來,
“這是她的個人喜好,並且是她給我的賠禮,只是我單方面的不喜歡罷了。
並且我暫時還無法順利和她交流,等她再長大一些,會說話了,再告訴她也不遲。”
留雲:這真的是當年那個大殺四方、順昌逆亡的帝君嗎?該不會是誰假扮的吧?
留雲疑惑的看向理水和削月。
被眼神問到的兩人紛紛挪開了眼眸。
也許,這就是當了父親之後的模樣吧。
“申鶴那孩子可是事事都聽從我們的教誨,從不多言。”留雲痛心疾首的勸誡道,“您應該讓她知道您的喜好也很重要。”
“說起申鶴那孩子……”鍾離目光一轉,疑惑的看向留雲,“聽說那孩子上次吃飯不付錢?培養孩子正確的金錢觀也是很重要的事。”
留雲被說得臉一紅:“這個、這個下次我會教她的。”
然而她自己都沒有金錢觀。
吃飯要付錢?那她還不如吃點山上隨處可見的清心和琉璃袋呢!
留雲扶了扶眼鏡,心裡吐槽一句:那些長在山上免費吃的食物可比人類做的食物好吃多了!
鍾離如願將螃蟹放在魚缸中,淡然道:“面對不願面對之事,對我來說也是一種修行,並非絕對的壞事。”
留雲吐槽:“您都已經是璃月的巖神了,哪裡還需要修行?”
鍾離的動作一頓,片刻,吐出四個字:“學無止境。”
旁聽的削月恍然大悟:“不愧是帝君,所站的高度和看見的景色果真和我等大有不同!受教了!”
留雲:“削月,你認真的?”
理水閉著眼睛,默不作聲。
沉默是金。
三仙人離開後,鍾離放著崽崽自己和海藍蟹玩,終於忍不住去了浴室。
一個時辰後……
鍾離看著自己拿過那隻海藍蟹的手,在砍了還是再洗洗的想法中左右橫跳。
以他的再生能力來說,生長出一隻手不需要太久時間。
但未免有點過於小題大做了,並且再生的這段時間恐怕會嚇到別人(閨女)。
可留著這隻手……
鍾離忍不住回想起那隻海藍蟹身上磨砂外殼和些許黏膩的觸覺。
“唉……”六千歲龍龍發出長長的嘆息,“就當是一場漫長的修行好了。”
——————
等鍾離拖著略微疲憊的身軀從浴室出來後,迎接他的就是崽崽熱情的擁抱。
剛才崽崽和螃蟹玩了很久,並且學會了不會被它的鉗子夾到的技巧,看見老父親終於從浴室出來,興奮的想要告訴老父親她學會的新技巧。
但崽崽沒意識到今天的她在外面玩一圈回來到底有多髒。
尤其是身上還帶著一股水產品的淡淡腥味。
崽崽在旁邊“嘰嘰”,鍾離看著自己剛換上的乾淨米白色睡袍,沉默了。
修行,修行……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鍾離妥善安排好螃蟹的住處,給一身臭味的崽崽洗了澡,忙碌一圈的龍龍最終平躺在床上,感覺整條龍都得到了昇華。
他似乎沒那麼討厭螃蟹了。
這一定是修行帶來的成果。
崽崽:“嘰?”
但這個夜似乎也不是那麼平靜。
鍾離睡到半夜忽然驚醒。
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窗外。
都到了這個時間,怎麼閨女沒吵著要吃飯?
鍾離翻了個身。
正好和枕頭邊那隻團雀布偶的黑豆眼睛四目對視。
又跑了?
鍾離一邊起來一邊開始思考留雲說過的話。
幼崽多少是需要約束的,不然野蠻生長起來,只會讓他更加頭疼。
感覺到崽崽的氣息就在外面,鍾離踩著拖鞋開啟門,在月光下看見那隻偷偷摸摸的崽。
崽崽敏銳的察覺到空氣中似乎有不對勁的氣息,猛地回頭一看!
老父親那雙橙色的眼睛居然在月光下冒金光!
“嘰!!!”
魔鬼啊啊啊!
炸毛的崽崽一眨眼就躲到了樹後面。
然後慢慢探出半個腦袋。
鍾離平靜的來到院子裡,在崽崽剛才挖土的地方找出來一個摩拉。
摩拉?
“你在藏摩拉?”鍾離擦了擦摩拉上的泥土,“若是想存錢,不必這麼麻煩,我不會拿走你的摩拉。”
崽崽歪了歪腦袋,聽不太懂。
但她一邊“嘰”一邊指了指旁邊這棵樹,又指了指摩拉,然後委屈的摳爪爪。
鍾離後退半步,看著今天飽受摧殘的卻砂樹:“你是想給它喂摩拉?”
崽崽躲在樹後,怯怯點頭。
鍾離:“但它不吃摩拉。”
崽崽:“嘰”QAQ
“它恢復需要時間,你若擔憂它的生長,日日來為它澆澆水便可。”鍾離對崽崽伸出手,“肚子不餓嗎?回去把這個摩拉吃掉吧。”
崽崽怯怯的縮了縮脖子,等了一會兒,才乖乖的飛到老父親手上。
雖然身上又被帶上了泥,又要給崽崽洗一個澡,但鍾離的心情意外的不錯。
閨女的本性不壞,知道做錯了事就要認錯,孺子可教。
等半夜給崽崽餵了食,洗完澡,自己又換了一身睡衣的鐘離躺在床上剛閉上眼睛,又猛地睜開眼睛。
他發現了一個問題:
閨女的摩拉是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