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廣眾之下,蘇助理這麼一喊,周圍人的視線瞬間都看了過來。

簡婉柔和顧庭深自然也看到了這邊的情況。

在看到簡司遊的那一刻,簡婉柔的面色瞬間變了變,只是很快又調整了過來。

她眼中劃過一抹算計,隨後柔聲道:

“庭深,沒想到今天姐姐也來了,說不定是想來看望你的呢。”

顧庭深被簡婉柔這番話說的十分順心,他笑了一下:

“就算簡司遊對我再情深義重,我的心裡也只有你,放心。”

聽到這話,簡婉柔的眼裡劃過一抹陰冷的諷刺。

沒關係,她很快就會讓顧庭深眼裡只剩她一個了。

她簡婉柔看上的男人,就決不允許被別人搶走。

簡婉柔扶著顧庭深起身:“那我們過去和姐姐打個招呼吧,她特地趕來,怎麼也要見一面。”

顧庭深的眼底印著簡司遊的清冷模樣,不自覺地流露出一抹垂涎,他輕哼一聲,十分滿意於簡婉柔對自己的體貼和大度:

“那就去見見。”

簡司遊單手捂住臉,微吸一口氣,艱難地保持著自己的微笑和風度:

“蘇助理,你這是幹什麼?難道你也要幫著我父親把我綁回家逼著我嫁給那個四十多歲的猥瑣虐待狂老總嗎?”

圍觀群眾立馬露出了震驚的吃瓜表情。

簡司遊清冷的面容上恰到好處地展露出一抹破碎感:

“如果你們非要這樣逼我,那我也只能以死明志了。”

熱心群眾震怒:“你這人什麼意思啊!都什麼年代了,還逼著孩子強迫嫁人!”

“就是!什麼家庭啊,不會想要賣女兒求榮華富貴吧,這人不怕下地獄嗎哎喲喂,簡直造孽。”

蘇助理有苦難言,徒勞地張大嘴,在輿論的壓迫下,不得已放下簡司遊的手,卑微解釋道:

“大小姐,簡總是真的已經改變想法了,您為什麼不先去見一面再做決定呢?”

簡司遊低垂著眼眸:“憑什麼我的妹妹可以和我定了娃娃親的未婚夫訂婚,我卻要為了家族嫁給一個…一箇中年家暴男?”

[不見當然是因為我怕見了簡文川控制不住直接一張符轟了他,騙我媽的死渣男/微笑]

蘇助理彷彿從簡司遊的這句心聲中聽出了對方嘲諷的表情。

他一陣恍惚,還沒從聽到的震撼內容中緩過來。

大小姐以前,是這樣的性格嗎……?

恰好簡婉柔扶著顧庭深走了過來,完美踩中簡司遊特意送出的節奏風暴。

圍觀群眾立馬開始討伐起來,聲勢十分浩大。

簡司遊忍著噁心,素雅的面上微微露出受傷:

“庭深,既然你和妹妹心意相通,那我只能退出成全你們了。”

顧庭深臉上的笑容還沒維持半秒,就和蘇助理同時聽到了一道心聲——

[yue,普信男的名字光是喊著都好惡心]

顧庭深:……

蘇助理:驚恐.jpg

“你們這都什麼人啊!逮著一個小姑娘欺負!”

“就是,我沒見過這麼噁心人的,這哪是妹妹啊,仇人吧!”

簡婉柔臉上的笑容很快就掛不住了,她原本想要算計一下簡司遊,結果還沒開始呢,就先被對方陰了一把。

她擠出眼淚,搭在顧庭深身上,低低啜泣:“庭深哥,我…我不知道我又做錯了什麼,惹的姐姐不開心了……”

顧庭深原本就因為簡司遊的心聲而惱怒起來,被簡婉柔這麼一催化,立馬伸手就拽住簡司遊的手:

“走!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簡司遊忍住了自己把顧庭深手腕掰折的衝動,轉頭朝著圍觀群眾道:

“蘇助理,你回去告訴簡文川,我是不會答應的!”

[終於把大名說出來了,剩下就看群眾宣傳的力量了!]

蘇助理邊追邊悲傷:……誰來救救他,他只是個無辜的打工人。

簡司遊順從地一路被拉到了僻靜的後門,全程都沒有還手。

顧庭深卻想到了之前聽到的心聲,一哆嗦,猛地鬆開了簡司遊的手。

為了維持氣勢,他沉聲薄怒道:

“簡司遊,你什麼意思?在外面敗壞簡家的名聲,你就開心了嗎?你別忘了,你也是簡家的人!”

簡司遊清冷的眼眸朝著顧庭深一瞥,輕笑道:

“不好意思,我早就被你的未婚妻趕出簡家了,日後簡文川就算是死了,也和我沒有半分錢的關係。”

終於趕上來的蘇助理心下一驚。

大小姐不會是在暗示什麼吧……難道她真的打算對簡總動手?!

蘇助理立馬拉住還打算說些什麼的顧庭深,“那個,顧少,冷靜,咱們有事好好說!”

顧庭深可聽不見簡司遊的心聲,要是再讓他刺激下去,大小姐直接一張符直接把他們都轟了,他的小命可就交代在這裡了。

簡婉柔低眉順目,彷彿全然沒有什麼壞心思:

“那天宴會上,姐姐似乎和清松觀的道長頗為熟悉,姐姐光顧著和父親說話,結果庭深哥在宴會上無緣無故被那陰物重傷,想來姐姐替庭深哥向這裡的道長求張安神符,也是小事一樁吧?”

簡婉柔話裡話外,直接把顧庭深在宴會上受重傷的事情歸結到了簡司遊身上。

雖然……在某種程度上,簡司遊確實出了一份力。

顧庭深冷笑:“你這麼喜歡我,為我求一張符的小事,肯定是樂意乾的吧?”

簡司遊微微一笑,波瀾不驚:“那讓你們失望了,如果我和道長相熟,又怎麼會連進門都要買門票?”

[怎麼安神香和安神丸都沒讓你一覺直接睡個一週呢,一清醒就出來嗶嗶叭叭,當自己是嗶嗶機嗎?]

蘇助理瞳孔地震,難怪那天去醫院的時候,顧少身上一股香燭的味道,而且……還昏迷了那麼久!

顧庭深也不是純傻子,結合自己長的不正常的昏迷時間,立馬就明白簡司遊做了什麼,臉色立馬沉了下來。

氣氛瞬間僵持起來。

就在這時,牆邊的小門忽然被人推開,一位穿著道袍的鶴髮老人提著一簍枯葉走了出來。

看到眼前的場景,老人先是驚奇了一下,隨後目光緩緩定格在簡司遊身上,似乎在辨認著什麼。

沒過多久,他忽然用帶著些疑惑的語氣詢問道:

“陰師大人,您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