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兄妹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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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蕊知道哥哥娶了農村女人的第一反應就是氣憤，氣他堂堂軍官還被個女人算計。
她印象中的農村女人就是髒醜土，對兩個侄子侄女也沒什麼好印象。
但到了松北縣，她的刻板印象就一直被衝擊著。
以為的土村姑嫂子又美又靚，穿著打扮比城裡的女人還時髦。
而兩個便宜侄子，長得可愛就算了，智商還高。
她之前聽到傾傾說幼兒園課程簡單的話，還以為她自大，然而等上課時她就被兩個孩子驚住了。
明澤已經開始學高中的課程，而傾傾也自學到了五年級。
她哥哥嫂子生得這是什麼怪胎，要是讓賀延章知道了，她那個父親肯定不會放任兩個孫子在外面這麼久。
賀蕊一路吐槽著，等到了大興屯看到賀家的四合院，她已經提不起興趣驚訝了。
她想象中的哥哥在農村受苦被算計，然而人家是嬌妻稚子享受其中。
受苦難過的，從來就只有她。
賀蕊情緒低迷，宋梨不知道她想法，以為她是不想見到賀臨淵。
原書中，從賀臨淵離家到賀蕊慘死，兄妹倆都沒見過一面。
如果不是賀蕊死後，賀臨淵蒐集證據將卡車司機送進監獄判了重刑，她可能也會以為賀臨淵對這個妹妹沒有感情。
但現在看來，他只是壓抑在心裡不敢見。
而賀蕊對賀臨淵，也不全是恨意。
“我去做飯，賀老師先跟孩子們坐會兒，傾傾你去給賀老師拿小零食。”
“好！”
賀老師來做客，媽媽沒生氣，小姑娘就又變得活潑開朗了。
賀家的小零食都是宋梨自己做的，全部是空間靈植出品，兩個孩子吃多了也不會對身體有害。
脆脆的麻辣土豆片，香甜的棗夾核桃，還有軟糯的糯米餈粑，鬆軟的雞蛋糕，配著甜甜的紅棗枸杞茶，賀蕊不知不覺間吃了好多。
“賀老師，你能吃辣嗎？”
賀臨淵是無辣不歡的，他今天放假回來，宋梨準備的辣菜多，但不知道賀蕊的口味，出來問她。
賀蕊匆忙嚥下嘴裡的雞蛋糕，故作鎮定的點頭，“吃。”
“好。”
那就是同樣的口味，有時候血緣這東西真的很神奇，賀家人都能吃辣，賀蕊臉色那麼冷，傾傾也喜歡黏著她。
還有她喜歡的零食，也是倆孩子喜歡的。
宋梨搖頭輕笑，不過這樣也好，倆孩子能多個親人是好事。
而且她想讓賀蕊好好活著，賀臨淵已經夠苦了，不該再承受摯親的離別。
宋梨掐著點做飯，剛做好賀臨淵就回來了。
大門被推開，坐在沙發上的賀蕊繃緊了身子。
她已經十多年沒見過哥哥了，記憶中的哥哥還是個身形瘦弱的男孩，可現在已經長成了英姿俊朗的大人。
他一身軍裝，昂首闊步，冷淡的臉上帶著笑意，只是進門看到她時突然斂住。
明澤一直觀察著賀蕊，他不相信這個漂亮老師會無緣無故家訪，尤其妹妹說完爸爸是軍官後。
他看的書裡有些漂亮女人會破壞別人家庭，他不想爸爸媽媽分開。
現在看到賀蕊緊緊盯著爸爸看，更坐實了他的猜測。
“爸爸，媽媽在廚房。”
他插到兩人中間，板著小臉拉住賀臨淵的手，只是個子太小，擋不住兩人的視線。
賀臨淵握住兒子的手沒動，看向賀蕊，“你怎麼來了？”
即使十年未見，他也一眼認出了妹妹，從前那個瘦弱的小姑娘長大了。
“爸爸，你認識賀老師嗎？”
傾傾傻乎乎的，看不出異常，還覺得好巧啊。
賀臨淵斂下眸中的情緒，輕嗯了一聲。
賀蕊攥著手心，極力壓抑著心中的緊張，可開口說出的話卻帶著刺。
“我不能來？”
爸爸不愛她，連哥哥也不歡迎她，他們十多年沒見，哥哥對她難道只有嫌棄？
賀蕊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冷笑，突然覺得自己的出現就是多餘的。
他們一家四口那麼開心，自己幹嘛跟過來掃興。
反正哥哥早就拋棄她了，不是嗎？
“抱歉，是你女兒邀請我的，你不想見到我，我這就走。”
說著她就從沙發上起身，低著頭朝門口走去。
她不敢抬頭，怕賀臨淵看到她泛紅的眼眶。
“小蕊。”
賀臨淵叫住她，聲音有些暗啞的開口，“我沒有不想見你。”
“可你這十多年都沒有回家看過我！”
怨氣像找到了突破口，直接迸發出來。
賀蕊轉頭紅著眼看著他，聲音都帶了哭腔。
賀臨淵站在那，眼中閃過一抹無措。
他剛參軍的那五年，每天睜開眼就只有訓練，為了往上爬，他比別人更刻苦。
而且參加的很多工都是九死一生，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來，不敢告訴妹妹。
而後面的五年，他被宋梨算計，光是照顧倆孩子，應付她的糾纏就已經筋疲力盡。
現在被妹妹質問，賀臨淵心底湧起愧疚，“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只是和媽媽一樣，不要我。”
賀蕊捏著袖子擦了把眼淚，她有什麼資格抱怨哥哥呢，如果不是她，媽媽也不會死。
她就是個掃把星，天生不討喜。
“賀蕊！”
提起葉柔，賀臨淵的愧疚更深了。
他答應過媽媽會好好照顧妹妹，可卻忽視了妹妹十年。
兄妹倆都是冷淡沉默的人，一時間氣氛滯住了。
傾傾拉住明澤的手，小心翼翼的問他，“哥哥，爸爸為什麼會和賀老師吵架？還把賀老師氣哭了……”
賀老師很好，她不想讓賀老師傷心。
明澤這會兒已經反應過來是自己誤會了賀蕊，如果他沒猜錯，賀老師應該是他的姑姑。
小傢伙抿著唇看了爸爸一眼，爸爸是個好爸爸，但不是好哥哥，他就不會不管妹妹。
“明澤，去把桌子收拾了，我們準備吃飯。”
客廳裡氣氛凝滯，宋梨端著飯菜出來，自然的吩咐著兒子，彷彿沒聽到剛才的話一樣。
“賀老師，洗手間在右邊，你快去洗洗準備吃飯。”
“賀臨淵，你過來給我端菜。”
她這一連串的吩咐，直接打破了僵硬的氛圍，賀蕊也沒再說離開的話，轉身去洗手。
她只是委屈，並不是不想見哥哥。
而且大興屯的賀家，比京市的賀家更讓她感到親切和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