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傾提了,宋梨才想起來能給他們寄照片。

她週末換了件紅色的連衣裙,化了個淡妝,找了家照相館走了進去。

這年代照相是奢侈稀罕的事,像宋梨這樣漂亮的更是難見其一。

老師傅仔細給她拍了,吩咐了一週之後來取,等宋梨付錢的時候,他不好意思的搓搓手。

“女同志,我能用你的照片放外面當個招牌嗎,照相的錢我就不要你的。”

沒什麼比好模特更吸引客人的了,然而宋梨對這不感興趣,婉拒了老師傅付錢離開。

回了四合院她先收拾了衣服被褥,天馬上要轉涼,京市的冬天雖然沒有黑省冷,但京市沒有火炕,冬天更難熬。

不過宋梨從空間拿了幾床羽絨被,看有多餘的也給葉舒送去了兩床。

江建文給她做了三臺炒茶機,目前正在四合院放著,她用炒茶機炒了一鍋綠茶,香氣並不比手炒的茶,看來她賣茶的計劃可行。

宋梨帶著被子和茶葉上門,葉舒高興的不行。

“來就來,你又拿東西。”

“我上次來就見你們家是陰面,冬天肯定冷,正好遇見賣羽絨被的,給您帶一床,還有姨夫的茶,也不能斷了。”

葉舒忙接過來,臉上的笑咧到後腦跟,“女兒就是比兒子貼心,江寧長這麼大就沒想著給我和他爸買過東西。”

說著又去叫江建文,回頭對宋梨道,“你姨夫早上還惦記著茶葉呢,他帶去辦公室被幾個同事分完了。”

研究院的爺們都愛喝茶,江建文的茶又出奇的香,最後你一撮我一撮全給他喝完了,可把江建文心疼的不行。

“阿梨來啦。”

江建文從房間出來,見到宋梨比親閨女還親。

“阿梨,你那茶葉再賣我幾罐吧。”

宋梨笑道,“我今兒給您帶來了,哪裡用得著買。”

江建文給她做的炒茶機可值不少錢呢,包他一輩子的茶葉都使得。

可江建文搖搖頭,“得買,這不只我一個人喝,我能擔個長輩名,他們卻不能白喝你的。”

要不算咋回事。

江建文這樣一說,宋梨就明白了。

看來,這又是有生意上門啊。

“行,那您一罐給我五塊錢好了。”

宋梨說了個價,如今百貨商店的茶葉也不過三四塊錢一罐,她這個定價稍微高一點,但有品質在,不算離譜。

江建文卻覺得低了,“你那茶我喝了神清氣爽,以前畫圖時間長了頭昏昏漲漲的,現在就是趴桌前一晚上都沒問題,別五塊了,我看就八塊吧。”

本來私下買賣就是大忌,他還不想給宋梨惹麻煩呢。

“行,那就八塊,您需要多少,我明天給送來。”

宋梨也沒推辭,江建文不願佔她的便宜,更說明是將她當親人處的。

“先來個十罐,我那些同事都是不缺錢的主兒,你儘管送就行。”

兩人說好,宋梨留下吃了頓飯就離開了。

次日她就把茶葉送了過來,臨走時,葉舒還給她裝了一袋子雞蛋糕,讓她帶著去學校吃,惹得宋梨心裡暖呼呼的。

......

賀城先在宋梨那受了冷落,又被汪夢飛指桑罵槐說了一頓,臉色黑臭的回家。

周芸下班見他這樣,還以為是他工作不順,忙把自己聽到的好訊息告訴他。

“我爸讓我跟你說,那條線打通了,等下個月就能把東西弄出去。”

周芸說的自然是倒賣文物的事,現在賀城跟周宏光已經藏了不少古董,京市各大廢品站都被他們翻了一遍,也就韓老頭性子倔,死活守著不讓他們進去。

“好,辛苦爸了。”

賀城的臉色緩和下來,第一桶金馬上到手,等他有了錢,要什麼女人沒有。

他早晚會把宋梨得到手!

“說什麼辛苦,爸還不是為了我們以後的日子,不像你爸,什麼都不管你。”

說到賀延章,周芸就一堆牢騷,原本以為賀臨淵離家了,賀家的一切都是他男人的,然而賀延章這人六親不認,連份工作都不給賀城安排,還是找的她爸周宏光的關係。

“行了,不說他,反正賀臨淵跟賀蕊不會回來,他再防著我,家產也只會是我們的。”

“但願如此吧。”

被兩人惦記的賀延章此時正坐鎮邊境,一身軍裝襯得他面容冷肅,只是那眼中卻藏著擔憂。

“人還沒找到?”

“最後的蹤跡就在邊境,對面是毒氣迷障,一時半會恐怕很難找到人。”

這人沒說的是,就算找到了,他們一小隊又哪裡能比得過當地的軍隊,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可這話沒法說,那遇險的人是賀延章親兒子啊。

賀延章桌下的手猛地攥緊,嘴唇發白發顫,“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總歸是要把人找到。”

他和葉柔就這一雙兒女,他能接受倆孩子跟他離心,卻不能接受白髮人送黑髮人。

“哎,您老放心吧,肯定把人找到。”

......

此時賀臨淵小隊八個人正迷路在林子中,周圍瘴氣瀰漫,腳下是溼地沼澤,不小心就會陷進去,還有水蛭吸血蟲不斷往腿上鑽。

他們在這裡困了快一個月,身上的食物早就吃完,這段日子就靠樹葉蟲子度過。

“隊長,衛國腳受傷了。”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呼喚,賀臨淵扭頭望去,就見衛國被人攙扶著,臉色青白,而那腿上鮮血順著褲管流下來,瞬間就在地上聚了一灘血。

“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咱們都得死在這,隊長,你和其他人走吧,別管我。”

衛國勾起嘴角,勉強扯了一抹笑。

他這腿是被劃傷的,再走只怕會吸附一堆水蛭,到時候血腥味引來猛獸就完了。

賀臨淵大步走過去,將人扛起來,“你是我的兵,只要我還活著,就不會丟下你們。”

“先忍一會兒,找地方我給你處理傷口。”

衛國身子懸空,賀臨淵聲音雖冷,可他聽了卻滿滿的安全感。

只是嘴上卻不饒人,“又說大話,我孤家寡人一個,死就死了,你可得活著出去,不然嫂子那麼好的人,可不給你守寡。”

賀臨淵聽到他提宋梨,眼中突然閃過一抹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