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熟悉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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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的沐晴兒，我心生迷惑，腦海中閃過的都是跟對方的風雨過往，這一切實在太過美好，令人難以忘卻。
“丫…丫頭，九哥出去走走哈。”
我笑了笑，接著邁開腳步緩緩走出堂口。
出門瞬間，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消失。
“六位仙家，可還在？”
我在心裡暗自喊道。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回到五仙廟的堂口，但依靠僅存的記憶，我還是知道自己擁有六位仙家。
話落，猶如石沉大海，沒有任何聲音回應我。
“奇怪，為何感覺不到仙家呢？”
我揉了揉頭，一覺醒來好像很多事情都變了，師傅走了，沐晴兒也長大了，可這些又好像是場夢，很不真實。
一步步走在熟悉的家路上，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此刻的我好像放鬆了一樣，整個人瞬間輕靈了不少。
“仙家敕令，速現真身！”
來到後山，我再度召喚起仙家，這次用的方法不是平時的心神溝通，而是術法強行連線感應。
可無論怎麼努力，仙家的氣息依舊是沒有一絲波動，彷彿完全消失了。
“九陽，不用唸了，我們就在這裡！”
就在這時，一道笑聲憑空響起。
聞言，我猛然抬頭望去，只見蟒天龍，蟾仙，狼仙，鷹仙，虎仙，熊仙六位仙家就這麼詭異的出現在眼前。
“你們這打扮？”
看到六位仙家我自然很高興，但高興之餘又發現他們身上的服飾和原來的大不相同，看起來似乎有點像五仙廟幾位掌堂大教主平日裡的著裝。
話落，一身金錢紋路長袍的蟾仙頓時笑呵呵的說道：“你小子今天很奇怪啊，六爺都修成半仙了，哪裡需要待在五仙圖呢？”
“對啊九陽，五年前你就主動將五仙圖的契約給解除了，我們早就各自修煉得道了。”
狼仙依舊是那副冷酷的模樣，只不過嘴角的笑容卻是掩飾不住。
“時間過得真快啊，轉眼你小子也成家了，倒是看起來蒼老了不少。”
鷹仙上前衝我嬌笑道。
“按照人類的話來說是叫成熟了哈哈哈！”
熊仙和虎仙互相對視一眼，旋即哈哈大笑道。
“弟馬，怎麼今日想起我們來了？”
這時，蟒天龍拍了拍身上的龍紋長袍輕笑道。
“找你們敘敘舊，有沒有煙？”
我緩緩盤腿坐下，嘴角若有若無的揚起笑容。
“你小子不是戒了嗎？再抽的話不怕黃家那丫頭生氣嗎？”
蟾仙調笑道，但還是從袖袍中變出了一包煙丟給了我。
啪！
接過煙，我先是搖搖頭，接著從中抽出一根叼在嘴裡。
“我問你們一個問題？”
點燃香菸，白煙緩緩從我的口鼻溢位，籠罩了半張臉，以及突然變得無比銳利的眼神。
“你小子今天怎麼奇奇怪怪的，說吧，咱們都這麼多年交情了。”
狼仙挑了挑眉。
話落，幾位仙家均是沉默下來，一個個都望著低頭抽菸的我。
“你說，這一切是不是我們嚮往的呢？”
隨著一股煙霧從嘴巴吐出，我終於開口講出了一句令眾仙家都驚訝的話。
“九陽，你這話七爺倒是沒明白啊，這一切怎麼了？我們如此努力修煉是為了成就仙位，而你也是一樣，和黃家那丫頭歷經千辛萬苦走到一起，這樣的生活難不成你不滿足？”
蟾仙對於我的話顯得有些疑惑。
“對啊九陽，我知道你這些年退隱在山上幫人看事是無聊了點，但也不能否認這一切的存在吧？”
狼仙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
“四爺，或許吧，畢竟如今的一切是你們所向往的，但卻不是我要的。”
片刻後，我站起身來，隨即衝六位仙家說道：“先走了，那丫頭還等著我呢。”
說罷，我轉身離開，很快就背對著六位仙家越走越遠。
許久後，蟒天龍冷不丁的開口道：“弟馬這是怎麼了，為何突然間整個人都有些不對勁？”
“唉，可能是年紀到了吧，凡人在每個年齡段都會有不同的想法，他都三十多了，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無所顧忌，桀驁不馴的毛頭小子了。”
虎仙訕笑道。
“不，我感覺他話裡有話，好像想對我們說些什麼。”
鷹仙並不覺得是我年齡大了，開始憂愁善感起來，反而覺得事有蹊蹺。
“讓他自己冷靜一下吧，畢竟這些年也不容易，自從老林走了後，五位掌堂大教主也跟著成就仙位，五仙廟的擔子都壓在他身上，我們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好像許久沒找那小子談過心了。”
熊仙嘆了口氣說道。
另一邊，告別六位仙家後的我獨自來到了五仙廟堂口的大門處，視線下方是被濃郁霧氣籠罩的石梯。
“老爺子，你曾經告訴過我，人這一生最重要的是要活得瀟灑，但我好像沒做到呢，終究是走到這一步了……”
清風徐徐吹來，我緩緩閉上眼睛，任由它們包裹身體。
“九哥，可以吃飯了。”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出現的柔軟觸感打斷了我的思緒。
“丫頭，你說我們真的能在一起嗎？”
我淡淡的開口道。
聞言，背後的人兒沉默下來，但緊接著又是一聲輕笑：“九哥你說啥呢，我們不是已經在一起了嗎？”
“是啊，就算最後不能一起，起碼有這一刻就夠了，九哥會永遠記住的。”
我笑了笑，眼中的迷茫逐漸變得清澈。
“九哥，什…什麼意思啊？你在說啥呢，晴兒不要這一刻，而是要跟你白頭到老！”
下一秒，沐晴兒雙手死死摟住我的腰，聲音隱隱有些顫抖。
“白頭到老啊，九哥怕是答應不了你，因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握住了腰間的柔軟玉手，眼中金光閃爍。
咔嚓！
這時，一道清脆刺耳的破裂聲陡然響起。
“丫頭，該放手了……”
我偏過頭，衝早已經哭成淚人的沐晴兒笑道。
“我不要放手！”
沐晴兒拼命搖著頭。
“傻丫頭，未來的日子還久著呢，九哥可不能迷失在這裡啊。”
此刻，周圍的場景開始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裂痕，劇烈的震動不斷傳來，彷彿隨時要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