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總堂的大廳後,我一路上都在思考,思考著該怎麼應對,當然,不是關於胡家堂口的事情,而是沐晴兒的問題。

法會過後,鬼節也即將到來,其實我還沒想好怎麼對付地府的人,人間和地府不同,這完全是兩個地方,一陰一陽。

鬼節那天鬼門關大開,陰差出動的數量會空前的多,因為他們都要負責鬼魂的秩序,畢竟如果鬼魂在回家領親屬物品的中途逃跑了就麻煩了。

而沐晴兒身上的禁術會在那天徹底失效,屆時地府的人一旦感應到,必然會出動前往勾魂,要說眾北方出馬堂口或者總堂,我說碰就碰,壓根不會有半點含糊,但地府不同,那是真正的大佬級別人物,別說鬧地府了,打傷陰差的後果都是非常的大。

“九陽,如果地府的人搞不定,只能擺陣法了,咱們五仙廟的禁術裡面有遮掩氣息的陣法,給黃家那丫頭放裡邊,應該可以瞞過陰差的感應。”

這時,鷹仙的聲音緩緩響起。

“陣法倒是沒問題,就是不知道黃家施展的禁術是否為扣魂術,如果是扣魂術的話,靠咱們五仙廟的陣法還可以壓制住氣息的洩露,但如果不是扣魂術就麻煩了。”

聞言,我不禁苦笑道。

“扣魂術也在五仙廟的禁術行列裡面,但與其擁有同樣效果的術式也並非沒有,我記得曾經聽掌堂大教主講過,在兩百年前,有一個道家的絕世天才曾結合陰陽之法研究出轉移安置生魂的符咒,此術名避天機,乃是他為了長生不死而創造出來的。”

話落,蟾仙忽然幽幽的說道。

“避天機?這我怎麼沒在山上看過?”

聞言,我頓時一愣。

“傻小子,這門術法違反天地規則,一直都是處於封印狀態,連你師傅都沒資格觸碰,怎麼可能會看得到。”

蟾仙笑了笑說道。

“那你的意思黃家很有可能是用了這門術法?”

我皺著眉問道。

“有幾分可能吧,因為黃家的老四曾經去過一趟五仙廟,而且還是專門找五位掌堂大教主,具體幹了什麼就不知道了,但仔細想想,倒是極有可能借了這門術法去給那小丫頭續命,不然正常來說缺了一魂一魄的凡人是絕對不可能活這麼久的。”

蟾仙語氣遲緩,也是不敢將話說太死。

“如果真的是避天機這門術法,那你小子還真得頭疼了,因為它的有效時間是十年,十年內沒有找到殘缺的魂魄,或者沒尋到一具新的軀殼嫁接的話,術法就會失效,算一算時間,貌似就是在今年的鬼節前後了,也難怪黃家的人會這麼著急。”

隨即,虎仙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

“不礙事,如果真的是這門術法的話我們還有空間操作,最重要的其實是如何瞞過陰差,術法一旦失效,氣息必然會洩露。”

狼仙輕聲道。

“你們說,陰陽珠能不能派上用場?”

就在這時,遲遲未開口的蟒天龍突然說道。

“陰陽珠?這倒是有意思,但不太保險,你說用陰陽珠對付地府的陰差我倒很有心得,畢竟這玩意匯聚了天地最純正的陰陽二氣,讓我再尋思尋思吧。”

說罷,我便退出了和仙家溝通的狀態。

“九哥,咋樣了,那些人沒傷害你吧?”

不知不覺,我已經走下了山,來到了最初的入口處,而沐晴兒正一臉擔憂的站在原地等候著。

“傻丫頭,你九哥我怎麼可能有事,那幫人還拿我沒辦法。”

我走上前,接著伸出手揉了揉前者的頭笑道。

“兩位,仙家法會將會在明日正式進行,今晚先在此地稍作休息,待會兒由我帶你們去住所落腳。”

就在這時,一個儀容端莊的秀髮青袍女子乘著清風緩緩落地,旋即語氣柔和的說道。

“柳家族人?”

聞言,我眉頭頓時一挑,體內的蟒天龍忽然有些躁動。

“正是,五仙廟的弟馬對我柳家似乎很有印象?”

青袍女子先是點頭微微一笑,接著回應道。

“柳清煙是你們柳家的吧?”

話落,我嘴角緩緩上揚。

“不錯,清煙是柳家當代的傑出弟子,弟馬和她是朋友嗎?”

青袍女子面色不改的問道。

朋友?

說實話柳清煙那種瘋子我才沒有那福氣與其當朋友,脾氣又臭又頑固,要不是柳家和五仙廟有點淵源的話,我早就狠狠收拾對方了。

“朋友算不上,幾面之緣罷了,先帶我們去住所吧,還得是你們柳家有禮貌,胡家的都是些什麼東西,整天就知道給小爺找晦氣,本來還想壓一壓脾氣,結果倒被胡天罡那老傢伙噁心了一手。”

我抽出煙叼在嘴裡,接著語氣不悅的說道。

聽到我稱呼胡天罡為老傢伙時,青袍女子的臉上雖依舊平靜,但內心卻是狠狠的跳了跳,敢稱呼胡家那位人物為老傢伙,這麼多年她還是第一次遇到,反正在總堂內壓根沒人敢如此講話。

緊接著,我和沐晴兒倆人就在青袍女子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座不大不小的屋子,別看外觀很普通,可當真正進入其中時卻是發現內藏玄機。

屋子的內飾十分貼近古代,傢俱全都是木製,用古色古香來形容完全不為過,整個房間充斥著令人心曠神怡的自然香氣,當然,凡人聞到會覺得是香味,但只有作為出馬弟子的我才清楚這是靈氣濃郁的表現。

難怪被稱為總堂,這裡簡直就是一處修煉的好地方。

“兩位,今晚先在此處歇息,明日一早我會來接你們前往法會現場的。”

送我們到達住所後,青袍女子並沒有跟著進屋,而是站在門外輕聲提醒道。

“嗯,謝了,話說怎麼沒見到黃家堂口的人在這兒?”

這時,我突然開口詢問道。

聞言,便聽青袍女子笑著解釋道:“今年黃家堂口來參加法會的只有沐弟馬一人,具體的原因我也無從得知。”

“算了,他們愛咋樣就咋樣吧。”

見此,我也懶得多問,旋即朝對方擺擺手後便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