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劉燁所在的地方,赫然是一座掛滿了紅燈籠的青樓。

“不過,這玩意在寒末之月期間也敢營業?”

劉燁不理解,最後只能歸結於人家藝高人膽大,壓根不怕邪祟。

事實上,類似晉陽這種州府治所,都是龍氣彙集之地,可以有效抵擋陰氣入侵。

特別是洛陽,在那地方別說邪祟,連陰氣都不可能有。

這也是為什麼越是大城,房價就越貴的根本原因。

當然,如果國家陷入動亂不安,那你就算住皇宮裡也沒用。

所謂國之將亂必有妖孽,便是這個道理。

一旦沒有國運鎮壓,到時候什麼妖魔鬼怪都會冒出來。

咳咳,話題扯遠了。

回到劉燁這邊,等他循著感應找到丁超所在,就發現對方正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手腳都被人用繩索綁著,另一頭連在床腳上。

從丁超微微起伏的胸膛可以看出,只是陷入了昏迷。

“跑了?”

劉燁精神力掃蕩四周,整個房間除了丁超,再沒有第二個活人。

顯然,對方深諳刺客之道,一擊不中立馬遠遁。

嘩啦!

一盆涼水澆在丁超頭上。

“別殺我,我有錢,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剛醒過來的丁超立馬開始大喊大叫。

“行了,別喊了。”

劉燁拖過來一把椅子,就那樣好整以暇地坐在床邊。

整個房間都被他設下了隔音結界,倒是不用擔心被人打擾。

“是你?你怎麼會在這?”

丁超定了定神,當看清劉燁的臉後,不由得一愣。

“我?我路過。”劉燁隨口敷衍了一句。

“話說,你堂堂一個刺史之子,怎麼會淪落到這副田地,你那兩個手下呢?”

誰知聽到這話,丁超突然面露尷尬。

“那…那個劉兄,你能先幫我把繩子解開麼。”

“咳咳,不好意思,搞忘了。”

劉燁起身走到床前,剛準備解開繩索,眼角餘光突然瞥到床角的一些物件,臉色不由得有些古怪。

“嘖嘖,丁公子玩得挺野啊?”

他現在總算知道這傢伙為啥不帶手下了,敢情是怕被人知道了自己的小癖好。

只能說人不可貌相,表面囂張跋扈的丁公子,背地裡竟然喜歡這種調調。

原以為是被人強行綁在床上,敢情是特麼自願的。

等等!

這麼說來,兇手就呼之欲出了。

隨後經過一番詢問,劉燁也明白了前因後果。

不出他所料,兇手果然就是那個陪丁超玩遊戲的女子。

至於對方為何要殺他,丁超表示一無所知。

“這青樓是誰家產業?”

“額,好像是王家。”丁超揉了揉胳膊。

“王家……又是王家。”

劉燁眼神微眯,暗自猜測王家此舉的目的。

只是想了半天,劉燁也沒明白對方殺一個紈絝子弟有什麼意義。

除了能逼丁原發瘋,好像也得不到什麼實際好處,搞不好還會被順藤摸瓜找上門。

畢竟人是在青樓沒的,而這又是他王家的產業,怎麼也脫不開關係。

“難道是有人栽贓嫁禍?”

如果是有第三方勢力打算引起丁原跟王家的衝突,那倒是說得通。

當然,也可能是王家玩一手反向思維,故意正大光明地在自家地盤動手,到時候就算被丁原找上門,也能用這個藉口搪塞過去。

總之,這裡面彎彎繞太多,一時半會根本理不清楚。

“算了,這些事還是交給丁原自己去處理吧。”

劉燁也懶得多想,反正人已經救了,丁原就得承他這個人情。

至於這裡面有什麼貓膩,那就不關劉燁的事了。

“行了,趕緊回去找你爹彙報。

這次算你運氣好,碰上我正巧路過,下次你可不一定有這個運氣。”

劉燁看了眼丁超的氣運,已經重新回到了綠色,說明他近期基本不會再遭遇死劫。

“多謝多謝,劉兄的救命之恩,我丁超這輩子都不會忘,就是今天這事……”

看丁超支支吾吾的樣子,劉燁就知道這貨想說什麼。

“放心,我都懂,男人嘛,有點小癖好很正常,你只要不得罪我,我也不會到處去說滴。”

劉燁笑咪咪地拍了拍丁超的肩膀,隨後跳窗離開。

雖說他堂堂一個討蠻中郎將,老是走窗戶有些掉價,但總好過被人發現逛青樓。

這萬一傳到呂布耳朵裡,他就是有一萬張嘴也說不清楚。

……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劉燁便從糜廉口中聽說了刺史府下令查封青樓的事。

理由也很簡單,窩藏朝廷罪犯。

“動作還挺快。”

丁原好歹也是一州刺史,兒子都差點沒了,要是沒點反應,那才不正常。

不過這些都跟劉燁無關,他此時正提著兩壺酒來到呂布府邸。

來都來了,自然得登門拜訪一下,正好還有點事請教一下這位明面上的武道第一人。

對於劉燁的到來,呂玲綺表現得相當驚喜。

若非呂布站在一旁虎視眈眈,這會估計已經撲上來了。

“咳咳,玲綺,你先回屋,我有點事跟劉燁說。”呂布咳嗽了兩聲。

“哦,知道了爹。”

呂玲綺頗為不捨地看了劉燁一眼,劉燁則回了個一切有我的眼神。

“不是告訴你到了開脈境才能上門提親嗎?”待呂玲綺離開,呂布立馬一臉不善地看著劉燁。

“那啥,我這次正好來晉陽辦點事,想著給將軍你送點仙人醉。”

劉燁笑著將手上的兩壺酒放在桌上。

“你小子還算懂事,坐吧。”

看在仙人醉的份上,呂布決定不跟劉燁一般計較。

“謝將軍。”劉燁聞言立馬坐下。

“你這次來晉陽,可是為了參加那什麼拍賣會?”呂布突然出聲詢問。

“將軍也聽聞了此事?”

劉燁故作驚訝。

事實上,他早就從糜竺口中得知了邀請名單。

不僅是呂布,幷州很多有頭有臉的人物,基本都受到了邀請。

至於最後能來多少,那就不清楚了。

“前幾日糜家送來了一份請柬,邀請本將參加今晚的拍賣會。那請柬上倒是寫了不少奇珍異寶,就是不知是真是假。”

呂布顯然對拍賣會很感興趣。

畢竟到了他這個境界,一般的寶物已經很難入他的法眼。

但這次糜家拿出的東西,有幾樣即便是他也有些心動。

“糜家作為大漢有名的豪商,想來不會在此事上作假。”劉燁趁機替糜家說了句好話,隨即話鋒一轉。

“實不相瞞,我這次前來拍賣會,也是想著能不能買到一本有關武道中三品的修行功法。”

事實上,劉燁當初就此事問過張遼,然而就連張遼自己也只有下三品的修煉功法,後續功法必須得回家族學習。

最關鍵的是,中三品的修煉功法已經涉及一個家族的命脈,即便張遼是張家少主,也沒有資格將功法傳給外人。

對此,劉燁也只能無奈作罷。

總不能因為個人交情,就讓張遼作出違背祖宗的決定吧。

哪怕張遼願意,他劉燁也不是那種人。

思來想去,這後續功法的事,還是找呂布最合適。

自己好歹也是呂布的準女婿,都是一家人,給個功法不過分吧?

然而聽到劉燁這話,呂布卻是一臉驚詫:“你竟然沒有後續功法?”

劉燁的妖孽程度,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答應讓劉燁上門提親。

在他看來,劉燁能年紀輕輕就擁有此等戰力。

除了本身天賦異稟,肯定還有一個強大的背景在後面支撐。

畢竟若沒有從小打下堅實的武道基礎,天賦再好也只會泯然眾人。

誰知劉燁現在竟然說沒有後續功法,這著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額,我之前的功法是張遼將軍贈予,只是後續功法涉及家族隱秘,不好再傳給外人,因此我也只能另闢蹊徑。”

劉燁還以為呂布從張遼那調查過自己的身份背景,敢情是他想多了。

該說不愧是呂布麼,啥也不調查就敢往家領。

“所以,你從練武到現在,一共不足兩個月?”呂布一臉古怪地看著劉燁,那眼神好似在看一個怪物。

“是。”劉燁點了點頭。

這玩意也沒法隱瞞,找張遼一問就知道。

砰!

見劉燁承認,呂布氣息一時沒掌控住,直接將身下的椅子震碎。

“怎麼了怎麼了?”

聽到動靜的呂玲綺連忙跑了進來,看樣子是一直待在門外沒走。

“沒事。”

呂布擺了擺手,稍微平復了一下有些激動的心情。

原以為劉燁是一個武道天賦僅次於他的絕世天驕,現在看來,完全是他高攀了。

不足兩個月時間,便從普通人一路修煉到七品聚氣境,關鍵技法什麼的也沒拉下。

此等駭人聽聞的天賦,他拍馬都趕不上。

“或許……”

不知想到了什麼,呂布突然看向劉燁,說了句“跟我來”便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