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國運加持文位，用心良苦

“末將劉燁，見過刺史大人。”

對於丁原要見自己，劉燁倒是一點也不意外。

且不說對方很可能知道自己漢室宗親的身份，就說昨晚救了他兒子一命，也不可能無動於衷。

“哈哈，劉將軍免禮，早就聽聞劉將軍年輕有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丁原親自上前將劉燁扶起，表現得頗為親切。

“刺史大人過譽了，不知大人叫末將前來，有何吩咐？”

劉燁謙虛了一句，順勢問起丁原來意。

“吩咐不敢當，只是昨夜聽犬子說劉將軍曾救他一命，我這個做父親自然也不能沒有表示。

這裡是一千兩白銀，乃是老夫的一點心意，劉將軍請務必收下。”

丁原從一旁文士手中接過一個木箱，一把將其開啟。

“這……大人不必如此，所謂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貴公子有難，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所以這銀子在下不能收，大人還請收回。”劉燁義正辭嚴地拒絕。

事實上，這本就是走個過場。

無論是他還是丁原，都不會將這區區1000兩放在眼裡。

之所以還要弄這一套，無非是為了建立更深層次的聯絡。

劉燁想透過丁超結交這位明面上的頂頭上司，免得以後給他穿小鞋。

丁原則是想透過劉燁，向漢室表明他的立場，絕對不會跟王家同流合汙。

畢竟經過剛才那一遭，他也算徹底站在了王家的對立面。

這時候要是還當牆頭草，那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至於昨夜刺殺他兒子的到底是不是皇室，已經沒那麼重要。

別說他兒子沒死，就算真的死了，他也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咽。

只因他是大漢臣子，皇室真要看他不爽，下一道聖旨，就足以剝奪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別看他是五品立功境的文士，那是因為有國運加持。

沒了刺史這個身份，他屁都不是。

這也是他與世家子弟最大的區別。

人家有族運在後面撐著，有沒有國運加持對他們影響不大。

而他走的是董半聖開闢的儒官之道。

只要官職夠高，境界自然而然就會漲起來。

缺點則是一旦失去國運加持，修為也會一朝回到解放前。

所謂有得必有失，一切全看個人選擇。

不得不說，董仲舒能成為半聖，也並非沒有道理。

光是這一手將儒道修行跟大漢國運繫結，就足以稱之為神來之筆。

不僅大大加強了中央集權，維護了國家穩定，更降低了儒道修行難度，升官就能漲修為。

這也是儒家修行者能在諸子百家中脫穎而出的根本原因。

然而董仲舒初衷是好的，卻低估了人性。

當儒者不再注重修心，只關注升官發財，就註定會將儒道推向另一個深淵。

這也是為什麼孟老身為孟子後人，卻選擇脫離了儒家，實在是太過失望。

咳咳，話題扯遠了。

總之經過一番友好親切的交流，劉燁與丁原也算達成了初步戰略合作。

至少在幷州這一畝三分地上，劉燁以後不說橫著走，但也不用擔心被哪個不長眼的玩意以勢壓人。

幷州最大的官都是他的靠山，誰還敢壓他？

畢竟漢室宗親只能讓他不懼龍氣鎮壓，但也架不住對方拿官職壓人。

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便是這個道理。

當初若非有張遼在一旁幫腔，他連跟王球對話的資格都沒有，這就是話語權的重要性。

“看起來，丁原也並非是那種嫉賢妒能之輩啊？”

經過這一番交談，劉燁不敢說對丁原特別瞭解，但也基本能看出丁原的心性。

怎麼說呢，談不上賢能，但跟小人也不搭邊。

這樣一個人，應該不會因為害怕呂布搶他兵權就故意打壓。

況且真要打壓，也不該給呂布主薄的身份。

這身份放在現代，相當於省委秘書，絕對的心腹。

可見丁原還是蠻看重呂布的，頂多就是方向出了問題。

“刺史大人，在下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趁此機會，劉燁決定替呂布問問丁原到底是個什麼想法。

如果其中有什麼誤會，那還是解開為好，免得以後呂布又背上弒父的名頭。

不過話說，呂布現在好像還認丁原當義父吧？

反正劉燁從未聽呂布稱呼丁原為義父。

想來是因為親生兒子沒死，丁原也就沒有生出收義子的想法。

“劉將軍不必拘謹，但講無妨。”丁原表現得頗為灑脫。

“在下聽聞呂將軍武力冠絕天下，更是在蠻族之中闖出了草原殺神的名號。

這樣一位絕世猛將，大人讓其擔任主簿這種文職，是否有些不太合適？”

換作之前，劉燁肯定不敢這樣直截了當地問。

但既然已經達成了攻守同盟，而且丁原話裡話外還有點巴結自己的意思，劉燁索性就開門見山。

想來對方也不會因此就跟他翻臉，那這合作也太過脆弱了些。

而聽了劉燁這話，丁原臉上卻露出複雜之色。

沉默半晌，這才緩緩開口：“呂將軍的確是老夫見過在武道上最驚才絕豔之輩。

然而長時間的殺伐，也導致呂將軍逐漸被殺意侵染了心智，若繼續下去，日後怕是會死於非命。”

“老夫讓其擔任主簿，也是想讓其收斂心性，順便藉助文氣滌盪他體內的殺氣，免得淪為一個只知殺戮，卻不通謀略的莽夫。”

說起呂布，丁原語氣中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畢竟人力有窮盡，戰場之上，軍陣一起，再強的武將也會變成軟腳蝦。

強如霸王項羽，最終不還是落了個烏江自刎的結局。

【原來如此。】

劉燁雖說有些意外，但不得不承認，丁原說的很有道理。

事實上，若非功德金輪可以消除業力，他也不敢在蠻族肆意屠殺。

所謂業力並非是什麼玄之又玄的能量，而是一種心靈上的壓力。

儘管殺蠻族對劉燁來說沒什麼心理負擔，但長時間地殺戮，終歸會對心理產生一定程度的影響。

這也是古代時常會發生營嘯的原因，畢竟古代可沒有心理輔導這一說。

當然，意志堅定的人可能會好一些，但也架不住殺太多。

劉燁不知道呂布當初到底殺了蠻族，但想來能得到草原殺神的稱號，十萬怕是打不住。

畢竟他自己就殺了不止10萬蠻族，也才勉強得了個暗夜屠夫的稱號，這逼格比殺神可差遠了。

由此可見，呂布的意志有多堅定。

他可沒有功德金輪消除殺意，一切都得自己硬抗。

但若真讓呂布這麼肆無忌憚地殺下去，不說走火入魔，也至少會性情大變。

如此看來，丁原將呂布調離戰場，不僅無過而且有功。

是了，擁有見微知著神通的丁原，又怎麼可能看不出呂布身上的問題。

想到這，劉燁衝著丁原躬身一禮：“刺史大人用心良苦，在下深感慚愧。”

這一禮，劉燁既為自己，也為呂布。

“哈哈，只希望呂將軍日後能明白老夫的用意就好。”丁原笑著扶起劉燁。

對於劉燁跟呂布的關係，他自然也有所耳聞，否則今天他也不會跟劉燁說這些。

有些話，他這個當事人不好開口，免得有自賣自誇的嫌疑。

但有劉燁這個中間人，那就不是問題了。

……

將丁原送出客棧，劉燁剛準備去找糜竺瞭解一下拍賣會的後續工作，呂布那張帥臉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嚇得劉燁差點抽出大戟給他來一下。

“額，呂將軍還沒走呢？”

“你……很不錯。”

撂下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呂布大步離開客棧。

“什麼意思？”

劉燁一臉懵逼，隨即反應過來，這位怕不是偷聽他跟丁原談話了？

“也好，省得我複述一遍了。”

笑著搖了搖頭，劉燁找到正在翻看賬本的糜竺。

看他臉上的喜色，就知道這次拍賣會賺得盆滿缽滿。

不過這些跟他無關，他這次來，只是想問問究竟有多少人開了會員，這關係到拍賣行能否穩定運轉下去。

畢竟糜家再怎麼富有，也不可能獨自撐起一場又一場的拍賣會，終歸還得讓其他人參與進來，才能形成良性迴圈。

劉燁的心理預期是10個以上的黃級會員就行，然而糜竺給出的答案，卻讓他體會到了什麼叫有錢人的錢不叫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