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被寒淵磅礴的鬼氣制住,紅焰燃過,灼風和聿逐終於逐漸恢復了意識。

顧清塵和白清音也跟著猛地鬆了口氣。

而蕭凌則是扶著寒淵,有些擔憂的看了看他的臉色:“可以了,還好嗎?”

這紅焰應該是屬於“鬼神”的力量,但是使用時燃燒的是寒淵的魂力,蕭凌擔心使用過多他又會陷入之前那種虛弱的狀態。

“......沒事。”

寒淵收了紅焰,又死死的盯著那令他貪戀的紅唇片刻,狠狠吞了口口水,才剋制的轉移了視線。

方才一次性吸了太多的陽氣,再貪多,便會對蕭凌身體有害了。

“鬼主,蕭哥?你們怎麼也來了?”

灼風剛醒過來還有些懵,而後又被旁邊聿逐的兇相嚇了一跳:“我去,聿逐你要發癲了啊?!”

說著別人,他自己倒是沒看到,他的樣子瞧著更兇,簡直是厲鬼中的厲鬼。

“......”聿逐沉默,感受到可以控制力量,便將自己恢復成了正常的模樣,大步走到白清音身旁,“方才,抱歉。”

剛才情況緊急,他推白清音那一下不小心傷到了她。

“啊?”白清音一愣,見他盯著自己的手臂,這才發現衣衫上有一個淡淡的黑色掌印,略微有些痛感。

不過這與方才她從聿逐那裡感受到的痛苦一比,簡直可以忽略不計,所以都沒有發現。

“沒關係的,聿逐哥哥你沒事了就好。”

而另一邊,顧清塵也在緊張的檢視灼風的狀況,為他輸送靈力,不過看那樣子,他自己的靈力也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

一行人中,看起來最狼狽的就屬一向清風朗月纖塵不染的顧清塵了。

而剛剛恢復“人”樣的罪魁禍首灼風還在驚訝的看著他,嚷嚷著:“你怎麼成這樣了?誰打的?艹,哪個不長眼的敢欺負小爺的人?!”

確認他狀態基本穩定,終於停止壓榨自己所剩不多靈力的顧清塵:“......沒什麼,別擔心。”

這小鬼,罵起自己來倒也毫不嘴軟。

眾人雖然都多少有些狼狽,但所幸都沒受什麼傷,蕭凌略微鬆了口氣,看向顧清塵:“顧公子,你可知剛才是什麼情況?”

“是啊師兄,門內究竟發生什麼事了?”白清音也很是焦急。

“其實,我也不知這股奇怪的力量從何而來,又究竟是什麼。”顧清塵理了理自己凌亂破碎的衣衫,面色沉重。

“此前我收到宗門的召回令,還以為只是因為清音私自下山一事,然而後來,我又單獨收到了師父的緊急傳令,才覺事情不對。”

“可我當時隱約覺察到那村中似是與清音和聿逐公子有著因果牽涉,便只得讓他們留下,帶著灼風先行回宗,可沒想到......”

顧清塵頓了頓,似是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剛踏入宗門,我們便感受到了一股奇特的力量,那股力量似乎是隻對鬼怪有影響,不止灼風,宗門中其他人的鬼靈也都失了控,發了狂。”

灼風一驚,兩隻眼睛瞪的賊大,似是才反應過來:“等一下,你是說,你這些傷都是我打的?!”

“......”突然被他打斷,顧清塵哽了一下,而後順手順毛,“不是,當時比較混亂,還有其他鬼靈。沒事,只是靈力損耗嚴重,沒什麼傷。”

雖然基本上都是他打的,而他不光要捱打,還有小心灼風受到血契反噬,所以靈力才會損耗成這樣......不過這些就不必說了。

難得心虛懊惱的腦袋都耷拉下來的灼風,此時倒是真正安靜了。

不過看他這副關心在意自己的樣子,顧清塵有些開心,唇角微勾,不過還是剋制住了想要擼毛的手,繼續講正事。

“所幸,宗門中收鬼靈之人不多,那些鬼靈的力量也沒有很強大,現在門中長老們共同撐起一個符陣,暫時將它們制住了。

只有灼風,因為血契的原因,陣法於他作用不大,我只好用自己來壓制。不過方才,他突然衝向這邊,我追過來,便看到了你們。”

白清音秀眉蹙起:“可是,宗門中一直都有壓制妖鬼邪祟的護山陣,又怎麼會突然出現使鬼怪發狂的力量呢?”

感覺自從她偷溜下山,所聞所見都超出她曾經的認知,就連她一直敬仰依賴視為親父的師父,也是不知為何對她使用了轉生咒......

想到師父,白清音又再次詢問:“師兄,你說是師父將我們召回的,你可有見到他?他出關了嗎?”

“沒有。”顧清塵搖了搖頭,“方才所有在宗門中的人都集結在了中心廣場壓制鬼靈,可我不曾見到師父,不知他是否是去壓制那股力量本源去了。”

“不過......”顧清塵不知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語氣一頓。

正沉思著的蕭凌連忙追問:“不過什麼?”

顧清塵思索片刻,還是說道:“不知是否是我的錯覺,總覺著門內的長老對於此次發生之事,雖是意外,卻也並不是毫無對策,就好像......”

“就好像以前也發生過這種事一樣。”

“以前發生過?”蕭凌神色一緊,難道是說寒淵誕生的那次?還是......寒淵兒時,他離開的那次?

“不確定,若是當真發生過,那應當也是許多年前吧,我自小便在宗門之中,對此並無什麼印象。”顧清塵淡淡說道,不過心中卻還有些遲疑。

他總覺著有種奇異的熟悉感......一種很複雜的情緒。難道與他兒時模糊遺忘的記憶有關嗎?可從未聽師父提起過。

“啊!”正說著,灼風突然驚叫一聲,嚇得顧清塵心中一緊:“怎麼了?可是又受到什麼影響?”

“啊......不是,我只是突然想到剛才失去意識前的感覺了。”

灼風撓了撓頭,方才他腦中閃過許多東西,一片混亂,就一時忘了說

“那時一種激發心中惡意的力量,但是我失去控制,意識模糊的時候,腦中好像閃過許多片段,好像有許多人......還有一個小孩兒,太混亂了沒看清。

哎呀總之......那個力量給我一種詭異的熟悉感,好像......好像我不是第一次被這種力量影響?”

灼風說著說著,自己都覺著自己講的很亂,也表達不清楚,索性放棄:“算了,也可能是我腦子被沖壞了,產生了幻覺,你們這玄天宗什麼破地方!”

顧清塵、白清音:“......”還是一言不合就罵人。

聿逐聽完灼風的話,想了一下,沉聲道:“我只是有魂體被撕扯控制之感,並沒有其他感覺,也沒有看到什麼畫面。”

寒淵則是攥緊了手,他亦有熟悉和想要發狂的感覺,不過,和聿逐與灼風都不一樣。

至於為何,他想,他也能猜到一些了。

想著,他又伸手將蕭凌的手攥在了掌心,若是真如他所想,他便可以嘗試......但若......

感受到他的不安,蕭凌從思緒中回過神,與他十指相扣。

他剛剛在想,難道之前玄天宗出事之時,灼風也在?可人鬼之子的特徵不是招引邪祟嗎?寒淵究竟造成過幾次災禍?若當真釀成大災,玄天宗又怎會容他存活,還將肉身留在宗內?

還有這次劇情點[陰陽祭],陰是白清音,那陽又是誰?祭的是寒淵嗎?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基本瞭解整個故事真相了,現在又冒出許多謎題。但是不論如何,先找到寒潭,或是莫玄,答案自會浮現。

“先不說這些了,顧公子,你可知寒潭在何處?”

“寒潭?”

顧清塵瞧著是當真不知,倒是年歲更小的白清音好像突然想到什麼:“我不知什麼寒潭,但宗門中有一處禁地,此前我隨師父去過。”

白清音雖然平時單純遲鈍了些,但她並不傻。知道她師父不惜動用禁術將她帶回,便自然能聯想到,或許之前師父帶她去禁谷取血,並不是為了幫她壓制純陰之體的影響,而是為了其他目的。

禁地?那應當就是了。

蕭凌與寒淵對視一眼,神色堅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