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農村出來的怎麼能跟大城市受過教育的比呢?”

“這麼多年南星身邊也沒個人照顧,估計跟小混混在一起久了,被薰陶了吧……”

“不過既然現在回來了,好好教育就行,在沒嫁去厲家之前,一切都還來得及。”

秦佩岑話裡透著酸味,故意抬高嗓音給厲司辰聽,“厲家是名門望族,可不能因為南星跌了地位。”

“是啊姐姐,這種玩笑可開不得,救下厲老爺子的人是你的母親,自然是你與厲家交好,怎麼會輪到我呢?”

南臻兒掩下心中雀躍,心想要真那樣就好了,她巴不得南星早點滾蛋給她騰位置。

只是這些話她只能在心裡說說,面上還是一副無辜小白兔模樣。

“行了,你們都別替她說話了,南星什麼樣我心裡最清楚!”

南衛國一錘定音,扭頭看向厲司辰,“司辰啊,我們家南星不懂事,你別跟她一般見識,你想吃什麼告訴伯父,伯父去安排。”

變臉比變天還快。

“不用麻煩了。”想到厲北添身上的傷,厲司辰哪裡還吃的下去飯,“你還是管好南星吧!都是因為她,我四叔今天才受傷……”

這鍋甩的,

南星突然覺得,在這幫人面前,她連呼吸都是錯的。

既然如此,那就橫掃道德,做回自己!

反正天又不塌,有病就發行了。

“說完了?”

一道不合時宜的話打斷。

眾人看向南星。

南星:“說完了那我就走了,熬了一天,困。”

南臻兒瞅了瞅外面的天色,小聲嘟噥道:“平常見姐姐玩那麼晚回來都不困,這會兒還沒到晚上呢……”

“除了該睡覺的時候不困,其他時候困到迷糊。”

南臻兒:“……”

南衛國火冒三丈,剛想張口,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

“喂,厲總?對對對,您說……”

南星屏息望去,見南衛國鐵青的臉色由多雲轉晴,再到最後喜笑顏開,不禁皺眉。

“星兒啊,你剛才不是說困了嗎,趕緊回家休息吧,今天照顧司辰辛苦了一天,這邊有我們就好了。”

結束通話電話,南衛國樂呵呵走到南星近前,與之前的態度判若兩人。

南星:??

“你四叔說了,讓你好好休息。”南衛國對病床上的厲司辰笑笑,“司辰,我們留下來陪你,有什麼需要直說就好了。”

“不用,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們都先出去吧。”

厲司辰被吵的腦瓜子疼,儘管沒聽清電話裡講的什麼,但他知道今天惹四叔生氣了,還是安分點好。

走出醫院大樓,細雨依舊紛飛,司機遠遠見到南星,一路撐著傘小跑過來。

“南星小姐,老爺讓我先送你回去。”

“嗯。”

南星確實有些乏了,上車後,一臉疲憊地靠在後座上,腦子裡始終在想一件事。

到底厲北添在電話裡說了什麼,能把南衛國高興成那樣?

手機突然傳來震動。

是靳奶奶發來的訊息:好丫頭,你現在在幹嘛呀?吃飯了嗎?

南星打起幾分精神,編輯好的文字還沒發出去,靳奶奶又發來一條語音:剛剛靳堯給我訂了城東一家菜館的七星魚丸湯,據說是該店的招牌,味道非常不錯,好丫頭,我把靳堯微信推過去,改天讓他帶你去嚐嚐。

南星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下一秒,靳奶奶直接把大孫子的名片推過來。

南星自然清楚靳奶奶的用意,只是她半點想法都沒有。

說白了靳堯不是她的菜。

視線停在七星魚丸湯上,心底掀起細微的波瀾。

也不知道厲北添現在怎麼樣了。

心裡想著,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在百度輸入了他的名字。

有關於他的資料很少,甚至一張照片都沒有,只有厲氏集團掌權人的身份。

像是有些不甘心,南星手往下翻,忽然發現了厲氏總裁特助的聯絡方式。

南星眼眸閃過一絲微光,將齊助理的電話複製了一份,儲存到手機上。

接著給某人發了條訊息:忙?

這一次,對面倒是畢恭畢敬:baba,我不忙,您說,什麼事?

南星把電話號碼發過去:用你的賬號IP,幫我複製一份通訊錄。

交代完,南星便退出了聊天視窗,禮貌回覆靳奶奶的訊息。

回去的途中,南星讓司機停在一家路邊攤前,買了她最愛吃的考苕皮。

到家時,天色已經黑了。

南星迴到臥室先泡了個熱水澡,頭髮擦到半乾時,桌上手機傳來震動。

南星長睫翕動,掛著水珠的指尖滑開螢幕。

“baba,已經發過去了,請您查收。”

南星淺淺勾唇,深吸一口氣,開啟齊助理的通訊錄。

幾乎沒往下找,目光定格在置頂聯絡人上。

備註:A—甜甜供應商。

南星眉心微動,心想這名字可真夠特別的。

她並沒急著進行下一步,而是將以8為連號的號碼默唸了一遍。

熟記於心後,南星點開微信,在新增朋友那裡輸入號碼。

該使用者不存在。

南星攥緊手機,眼中的光暗下去,心頭湧上一股淡淡的失落。

但愈是這樣,某種慾望越強烈,促使她想要達成自己的目的。

停滯了幾秒,她直接大膽地給這個號碼的主人發了條簡訊。

“四叔,還好嗎?傷口記得按時換藥。”

那邊過了很久都沒回復,就在南星以為石沉大海的時候,對方回她了:嗯。

嗯?

這就完事了?

南星面色緊繃,看上去有些不高興。

不過對方這麼冷淡,她也不想主動發訊息了,有點熱臉貼冷屁股怎麼回事?

正準備把手機撇床上,螢幕亮了:在開會,晚點說。

南星看著那條訊息,識趣的沒再回復,不過眼角卻有盈盈笑意流出。

她乖乖地把手機擱到一邊,然後起身繼續吹頭髮。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一直到晚上十點鐘,依舊沒等來某人的訊息。

南星看著牆上的掛鐘,只覺得眼皮越來越沉,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迷迷糊糊快睡著的時候,手機響了。

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隔著聽筒傳來:“剛忙完,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