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他們總是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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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憲剛是個聰明人。
他也知道孟清婉給自己留的選擇是什麼,第一,投贊成票,將李清河逐出董事會,但是這樣的話,就等於說把孟清婉完全推到了所有董事的對立面。
而在顧衛公進去的這個動盪時期,無疑是對孟清婉的掌權很不利的。
第二,投棄權票,這樣既緩和了和其它董事之間的緊張氣氛,也起到了殺雞儆猴的作用,有了先例,肯定不會有其他人再敢像李清河一樣出來挑戰孟清婉的權威了。
其實也有第三個選擇。
那就是投反對票,更加理直氣壯一點的將李清河留在董事會。
不過這樣一來,自己可就成了眾矢之的,成為孟清婉的眼中釘了。
張憲剛有點無奈,在目前這個節骨眼上,他並不想和孟清婉站到對立面,便無奈的舉起手,說道:“我投棄權票。”
“三票對三票。”
李清河見狀大喜,然後立馬對孟清婉說道:“這樣投票決議沒有透過,你不可以罷免我的職位。”
孟清婉神色清冷,沒有理會李清河的看向眾人說道:“現在開始開會。”
所有人這次都看向了孟清婉。
而李清河聞言,也是連忙坐好,並且不用孟清婉交代,他便自覺按滅了雪茄,剛才那一遭等同於讓他在鬼門關走了一趟,現在哪裡還敢去掠孟清婉的鋒芒?
會議室外面。
我身穿西裝,身形修長的站在門口,會議室裡面的爭吵我也聽見了,不過由於不知道里面的具體情況,所以我也只能在外面等著。
不一會。
會議室的門開啟。
孟清婉從裡面出來了,臉色並不怎麼好看,她看了我一眼,神色有些疲倦的說道:“我去休息一下,你在這裡等我。”
說完,孟清婉便轉身進了旁邊的董事長辦公室。
也就是顧衛公的辦公室。
我看著孟清婉消瘦的身影,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孟清婉的身影不像剛來公司時候那麼強勢,反而顯得有些單薄。
於是我轉頭看向會議室,會議室的門還開著,在孟清婉走後,會議室裡面響起了議論聲,說什麼的都有,其中以一個稍微年輕的男人最為氣憤,在那拍著桌子指責孟清婉太過猖狂了一點,剛回到公司就搞新官上任三把火這一套。
他對面一人笑了笑,幸災樂禍的說道:“既然你覺得她猖狂,剛才掐滅煙幹嘛,李清河,看來你還是被她給嚇到了,之前的時候還說的那麼好,孟清婉要是敢坐顧爺的位置,你就給她個下馬威,怎麼現在你反倒成了她殺雞敬我們的雞了?”
李清河被踩到了痛處,立馬罵道:“徐暢,你特麼好意思跟我說這個,剛才那女人投票要罷免我,你舉手同意我可是看見的,你他媽到底站在哪邊的?”
“急什麼,你以為孟清婉真會開除你啊?”
叫徐暢的男人聞言笑著轉頭看向隔岸觀火的張憲剛,別有所指的:“你以為剛才孟清婉為什麼會特意最後一個問剛哥,就是為了留空間呢,是不是啊剛哥?”
李清河聞言,立馬看向了張憲剛。
“你們聊歸聊,別把火引到我身上。”
張憲剛聞言頭疼的捏了捏鼻樑,然後起身說道:“我出去抽根菸,休息一下,你們聊吧。”
然後張憲剛也不管在場的股東,徑自一個人走了出來。
我就站在門口,張憲剛走了出來,看了我一眼,然後笑呵呵的衝著我說道:“找個地方聊聊?”
“好。”
會議室裡的人,我只認識張憲剛一個人,我也想了解一下會議的情況,所以便點了點頭,然後跟著張憲剛來到了不遠處的樓梯道。
張憲剛遞給了我一根菸,然後自己也點了一根菸。
我沒急著點菸,看著張憲剛關心的問道:“剛才裡面爭吵是怎麼回事?”
“很正常啊。”
張憲剛一邊抽菸,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原本山林裡有一隻猛虎,猛虎在的時候,所有動物都不敢生出異心,現在猛虎被獵人抓進去了,剩下的動物突然發現籠罩在它們頭頂上的老虎不見了,以後整個山林都由它們說的算,資源也隨他們分配。”
說到這裡,張憲剛轉頭看著我,似笑非笑的說道:“這個時候,突然有一頭母虎回來,說要繼承這片山林,你說其它動物心裡怎麼想?會心甘情願嗎?”
我說道:“母虎也是虎。”
張憲剛搖了搖頭:“是不是虎,不是單純的外表能夠決定的,得有虎的兇猛和利齒才能稱得上是虎,本身男人就是極其有野心的物種,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的讓一個女人爬到他們頭上去,甚至還是一個離開公司十年的女人?”
我看向張憲剛,想到他和曹天一在一起談笑風生的畫面,問道:“那你呢?你願意嗎?”
“我?”
張憲剛聞言錯愕了幾秒,接著搖頭笑了起來:“我說不好。”
“說不好什麼意思?”
我不由得皺了下眉頭。
“第一,有些事情不是我說的算的,事實上,我雖然也是紅山集團董事會成員,但是我的根基不在這裡,我的主要陣地在紅山集團外面。”
張憲剛看著我,大有深意的說道:“第二,你聽過一句話嗎?”
張憲剛是做夜場的,這個我是知道的,所以他說他的根基不在紅山集團,我也是信的,但是他後面一句話,我有點費解。
我再次看向了他,不過這次我沒有再問,而是耐心的等著他答案。
很快,張憲剛告訴我他要說的話是什麼了。
這句話叫:
他們總是贏家。
他們加入誰,誰就是贏家。
誰贏,他們加入誰。
……
最開始我不懂張憲剛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不過細細咀嚼了一番,我明白了張憲剛的意思,從而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張憲剛見我眼睛眯起,也不以為意,淡淡的說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大家都是求生存的,別人想活,我也想活,這無可厚非,要怪只能怪一件事情,怪他自己站的不夠穩。”
說到這裡,張憲剛停頓了一下,冷漠道:“要是孟清婉能夠順利繼承顧衛公留下的產業,我就算是站在她這邊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