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對自己有點自信。

但也沒自信到盲目的地步。

我知道我肯定不是這個死人妖的對手,所以我一早就把尾巴安排在了這附近,在車裡坐著的時候,我緊張的汗水都出來了。

不怕別的。

就怕陳衛紅會離開。

雖然說他離開對我是一件好事情。

可是我內心隱隱的不想放他走,或許和蕭瑾瑜有關,或許和之前在濱海他追殺過,我想找回場子有關,總是我這一次想把他留下來。

不過當我真的和陳衛紅動起手來之後,我才發現他的恐怖,雖然交手的過程中看起來沒什麼驚天動地的,但兇險異常。

陳衛紅稍微一個變勢,便立刻用刀尖扎向我。

兇險且狠辣。

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我便臉色蒼白,渾身汗如雨下,然後在我勢窮,即將躲不開陳衛紅的迎面一刀時候,突然叫出了尾巴的名字。

而陳衛紅在聽到尾巴兩字從我嘴裡出來的時候,脊椎的汗毛炸起。

一股危險瞬間從背後蔓延自全身。

幾乎沒有考慮,他便立刻放棄了我,然後本能的一刀,刀鋒向下向後斜劃了下去。

叮!

刀鋒與刀鋒交接,發出清脆的聲音。

而陳衛紅轉身也看到了一個個頭不高,比較年輕,甚至有些瘦弱的男人出現在了他的身後,握著一把和他一般無二的匕首。

不是別人。

正是尾巴。

尾巴一直躲在暗處,在陳衛紅和我動起手的一瞬間,他便也握著刀出來了,他見陳衛紅擋住了他的刀,沒有多餘的表情。

只是刀鋒輕輕滑動了一下。

尾巴手中的刀便和陳衛紅的刀交接而過,然後正手握刀,徑自捅向了陳衛紅的胸口。

全然是一命換一命的刀法。

陳衛紅眼皮直跳,看出來尾巴是一個狠角色,如果他也一刀向對面捅過去,肯定也可以捅死對方,不過他根本不願意跟尾巴一命換一命。

而是在尾巴即將捅到他的時候,一腳直踹將尾巴給踹了出去。

一寸長,一寸強。

陳衛紅將這一原理用到了極致。

不過陳衛紅還是低估了尾巴這個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狠人,在他將尾巴一腳踹出去的瞬間,尾巴順勢就在他的腿上來了一刀。

一刀便是劃出了六七米長的刀口。

等陳衛紅把腿放下來的時候,腿上已經火辣辣的疼痛,鮮血停滯了一兩秒之後,便迅速湧了出來,染紅了褲子。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又是一聲暴喝在他身後響起。

“死人妖!”

是我的聲音。

陳衛紅聽到再次提了人妖兩個字,終於起了真火,猛地轉身,打算先把我弄死之後,再來收拾看起來瘦弱,但下手極其陰狠的尾巴。

不過在陳衛紅轉身的一瞬間,先是看到了臉色蒼白,緊緊抿著嘴唇的我。

緊接著,便是看到了一抹白色粉塵灑了過來。

不好!

陳衛紅在看到白色粉塵的一瞬間便立刻閉上了眼睛,不過饒是如此還是晚了半秒時間,些許粉塵進入了他的眼睛。

緊接著他便知道這白色粉塵是什麼了。

石灰。

在石灰進入眼裡的瞬間,眼球便立刻滾燙漲痛了起來。

這種劇痛感彷彿有什麼要從他的眼球裡鑽出來一樣。

想睜開眼睛,根本睜不開。

“操你媽!”

陳衛紅徹底陷入暴怒中,然後舉起匕首,便瘋狂揮舞起來,氣勢猙獰且恐怖,尤其那張漂亮妖異的桃花臉猙獰起來更是恐怖。

不過陳衛紅幾刀揮舞下來,根本沒有碰到任何物體。

這種感覺讓陳衛紅心瞬間往谷底沉去,同時暴怒的吼道:“操你媽,你他媽除了用這些下三爛的手段,還會什麼,你他媽要是一個男人,你就弄死老子!”

“下三爛有下三爛的好處。”

我喘著粗氣的聲音在陳衛紅的耳邊響起。

陳衛紅,聞言,心裡更是一沉。

緊接著,他突然感覺到揮舞的手腕捱了重重的一棍,那劇烈的疼痛感讓他差點沒握住手中的匕首。

不過陳衛紅也是一個心志比較狠辣的人,在手腕捱了一棍之後,他非但沒有退,反而更加握緊了手中的匕首,同時猛地向前跨出一步,反握著刀,一刀向著揮棍的方向劃了過去。

我也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陳衛紅意志力這麼強,原本我以為我一棍敲在他手腕上,肯定能讓他丟刀的,但往日屢試不爽的招數在這一刻卻失了效。

陳衛紅非但沒有丟刀,反而一刀劃了過來。

我根本來不及躲開,手臂上便中了一刀,火辣辣的疼痛立刻湧了上來,一時間看著困獸之鬥的陳衛紅不再上前,而是圍著他開始轉動了起來,我可不想在一棍敲在他頭上的時候,被他再找到機會,然後一步上前,一刀捅在我的身上。

陳衛紅聽到腳步聲,心中警惕大作,也跟著我轉圈起來。

不過他在轉動的時候,手中的匕首一直在對著空氣划動著,但是什麼都沒能碰到。

眼睛越來越灼熱脹痛了。

這種感覺讓陳衛紅逐漸暴躁:“你要是個男人,你就弄死我!”

“你真的不怕死嗎?”

我沒急著動手,也沒讓尾巴上,而是保持了安全距離,看著陳衛紅問道。

陳衛紅也意識到了我現在是不會上前的,便站在了原地沒有再掙扎,而是猙獰嗤笑的說道:“你有本事就弄死我,我不信你這種小人物能翻天,我告訴你,要是我今天出了什麼事情,你活的過今天,也活不過明天,不信你可以試試。”

“是嗎?”

我的聲音在陳衛紅的耳邊響起:“不過說這麼多做什麼,你說這麼多其實是為了威脅我對不對?你還是怕死是對吧?所以說,你這種人其實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如果我們站在同一起跑線上,你不一定比我強。”

陳衛紅譏笑:“那就要怪你投胎不給力了。”

我聽了之後,沒有再說話,而是轉頭看著一旁的尾巴,說道:“你走吧,這裡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尾巴看了我一眼沒說話,也不會說話,手中的匕首依舊緊緊的握在手裡,用行動表明了他的態度。

不過陳衛紅卻聽出了我的意思,心裡一緊,輕笑著說道:“其實對你來說,這也是一種很好的選擇,最起碼可以用你的賤命和我同歸於盡,你賺了。”

我沒說話。

空氣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陳衛紅身體緊繃,嘗試睜了下眼睛,還是睜不開,突然又道:“要不這樣吧,你現在走,我放過你,當今天晚上這件事情沒發生過,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