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焲繃著下巴,聲音有些許飄忽,“你以為,你每次只要親我,就什麼事都能解決了是嗎?”

“那國師爺還想怎樣?”錦洛唇還抵在他喉結處,說話一翕一動間,撩得蘇焲癢癢的。

趁他有所鬆動之際,她悄咪咪抬手,把他拿箭抵著她頭的手推開,再推開。

然後快速奪下他手裡的箭,扔到地上去,扔得遠遠的。

蘇焲冷笑了聲,“我手裡沒箭,就殺不了你了不成?”

說罷,手移到她後腦勺處,大掌包住她後腦勺。

錦洛瞬間覺得自己的頭就像一個西瓜,他大掌只要一用內力,就能把她後腦勺捏爆。

已經親了他兩下,也說了好話了,他還是不放過自己,錦洛擺爛了,額頭抵在他下巴下方,不動了。

蘇焲等不到她有所動作,就問:“怎麼不說了,也不動了?你不是最喜歡鬼話連篇,還喜歡反手打我,甚至還想殺我嗎?”

“哪有!”錦洛堅決不承認,“我說的話,國師爺不信,我又打不過國師爺,所以只能不說話不動了,國師爺要是想殺我,那就現殺吧!”

嘴裡說著這話,手裡卻捏了把銀針,隨時準備蘇焲要是真殺她,她就拉他一塊死。

蘇焲卻道:“你乖乖讓我殺,我殺起來有什麼意思。”

錦洛眼珠子一轉,“那要不,國師爺先留著我,等我打得過國師爺的時候,國師爺再殺我?”

蘇焲道:“那就先養著,養到你能跟本國師打的時候,本國師再殺了你。”

錦洛確定他不殺自己了,從他手裡掙脫了出來。

隨後,自然是陪蘇焲用膳,一起睡覺。

次日,錦洛出府了。

甩開跟蹤她的影衛後,她召來黑凰鳥,交代了一些事,讓黑凰鳥去給她傳信。

隨後,她去了幾家藥鋪,挑選了一些藥材,又回到國師府,搗鼓那些藥材。

幾日後,蘇焲讓蒼陌去查京中誰有用麟息木香的事有訊息了。

那些曾經有用過麟息木香的,和現在用麟息木香的,統統被蒼陌給打暈弄走,聚到一起。

不過由於人多惹眼,蒼陌沒把人弄到國師府來,而是弄到城西一處僻靜的廢宅裡。

至於皇帝有沒有把麟息木香送給別人。

蒼陌也查到了,皇帝的麟息木香全都自己用了,並未送人。

蘇焲便起身,去了城西那處廢宅。

若當年與錦洛有過一次的男人,在這些人當中,今夜他一審,就能把這男人揪出來了。

然蘇焲到了城西那處廢宅,才一入大門,就看到自己的人在院子裡東倒西歪。

蒼陌跟在主子身後,一見這情況,急忙跑進關押人的房屋。

一進去,卻見房屋裡哪還有人。

別說人了,一個鬼影都沒有!

蒼陌萬分不解,他把人弄到這裡來,第一沒有人知道,第二就算有人知道,也是報官救人,不可能是把他們的人弄暈,把人悄無聲息地弄走。

“主子,人不見了,請主子責罰!”蒼陌忙出來向蘇焲請罪。

蘇焲站在院子裡,“把人弄醒。”

蒼陌忙去把倒在院子裡的人都弄醒,他發現這些人身上都沒有傷,院子裡連一點打鬥的痕跡都沒有。

等把人弄醒後,蒼陌就問:“出了什麼事了,怎麼人都不見了?”

影衛一見蘇焲,忙全都跪到地上跟蘇焲請罪,說道:“屬下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聞到一股幽香,就突然什麼都不知道了,請主子責罰!”

蘇焲轉身往外走。

影衛不敢起來,看向蒼陌。

蒼陌道:“主子都走了,還愣著幹什麼,要罰回去一起受罰!”

蘇焲這次沒罰他們,回了府,徑直去了自己院子,沒見到錦洛之後,又去了錦小錄院子。

錦小錄院裡依然沒有人。

蘇焲問:“人呢?”

錦小錄院裡的下人忙跪在地上回答,說錦小錄跟著錦洛出府去逛夜市了。

蘇焲轉身又從錦小錄院裡出來,蒼陌跟在他身後請示,“主子,要不要去夜市把人找回來?”

“不必了。”

人有在夜市才怪!

此時的錦洛,正坐在椅子上,欣賞著眼前一排男子。

這排男子,年少的,有二十歲不到的,年長的,有快接近六十的,都是有用過麟息木香的人。

要麼怎麼說國師爺蘇焲手眼通天呢,這不,才給他一瓶香,他就能猜到當年那個男人用過麟息木香,又幾天不到,就能查出京中都有誰有用過麟息木香,並把人都擄到了一起。

她再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把人搶來,又快又省事!

錦洛把一排男人一個一個地看過去,就沒見一個跟兒子長得像的。

南姨也把這一排男人一個一個看過去,皺了皺眉,“他們當中,有小主子的爹嗎?我怎麼覺得都跟小主子長得不像!”

“有沒有,驗一驗就知道了。”

錦洛沒說太多,讓莫叔把早就準備好的一個竹皿拿了過來,竹皿裡面已經盛了一些水,錦洛從懷裡摸出一瓶藥水,倒進竹皿裡,攪了攪。

隨後,她用銀針戳破錦小錄指端,擠了一滴血在竹皿中央。

那一排男人,都是暈過去的,靠坐在牆邊,錦洛滴完兒子的血後,就拿著竹皿走向那排男人。

南姨忙過去,協助錦洛把那些男人一個一個地戳破手指頭,往竹皿裡擠下一滴血。

那些男人的血滴成一個圓圈,把錦小錄的血圍在中央。

錦小錄的血,在有其他血液滴入竹皿裡後,就緊緊地凝固成一滴,不和其他任何血液相融。

其他血液,同樣在滴入竹皿裡後,感受到竹皿裡還有其他血液,就緊緊地凝固成一滴。

直到最後一滴血滴入,之前滴的一滴也不知道是誰的血,突然像是活了起來一樣,從凝固狀態瞬間變成稀釋狀態,朝最後滴入的那滴血湧去。

最後滴入的那滴血,也活躍地朝這滴血湧了過來,最後兩滴血旁若無人般,相融在一起。

而其他血,包括錦小錄那滴血,仍各自緊緊凝固成一滴。

莫叔看了看剛剛從凝固狀態變成稀釋狀態那滴血對應的人,再看了看最後滴入血的那個人,道:“這兩個我認得,他們是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