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開啟一看,帕子上的血不見了。

錦洛:“……”

心情瞬間跌到了谷底。

蘇焲還問她:“滿意嗎?特地給你洗乾淨了。”

錦洛乾笑兩聲,“真是辛苦國師爺了!”

他怎麼那麼閒!

“不辛苦,府中下人眾多,又不用我自己洗。”

錦洛暗暗磨牙,“那也是國師爺有心了!”

“你既愛我愛得死心塌地,我自然也要對你有心。”蘇焲說得可情真意切了。

錦洛要是不知道他,還真要以為他相信了她對他死心塌地的話了!

可錦洛知道,他就是沒相信她,才能這樣情真意切,演得跟真的一樣!

錦洛一邊暗罵他,一邊還得附和他的話,“能得國師爺用心相待,我死也無憾了!”

“死就不必了,給我看看肩膀的傷。”蘇焲說完,寬下衣衫。

錦洛才把帕子放進袖袋裡,一個抬頭,男人過於完美的身軀就撞入眼中。

只見蘇焲還坐在座椅上,上身衣袍盡褪,寬肩窄腰,力量感十足。

他本就長得妖美,配上這身材,誘惑感滿滿,錦洛想忽略都忽略不了,一臉無語。

“昨夜我只咬了國師爺一口,國師爺這麼好的體魄,晚一點上藥它都自己好了,何況我昨夜還給國師爺上了藥,現在只怕傷痕都找不到了,哪還需要再看!”

“誰說讓你看昨夜你咬我的傷。”

錦洛正疑惑那還能有什麼傷時,蘇焲道:“剛剛回府,我遇襲了,肩膀被人劃了一劍。”

哦,哪個刺客這麼厲害,居然能傷到他。

錦洛還挺崇拜那刺客的,然而過去一看,臉色卻有些莫名,這麼小一個傷口,就跟指甲劃傷一樣,他確定真是被刺客劃了一劍,而不是自己撓癢癢時自己指甲劃傷的?

就聽蘇焲道:“我懷疑那刺客劍上有毒。”

“確實有毒。”錦洛見那小小的傷口周圍發黑了,頓時打消他自己撓傷自己的懷疑,“國師爺心可真大,知道自己可能中毒,還不趕緊找大夫。”

“你不就是大夫?”蘇焲反問。

錦洛默了默,她是大夫沒錯,可她沒來,他也沒叫她來啊,誰家中毒像他這麼慢吞吞的,就不怕毒發身亡嗎?

“我的命就交託到你手裡了,你那麼愛我,我相信你一定不會讓我死的。”蘇焲道。

“我自然不會讓國師爺死,國師爺要是死了,我會傷心死的!”錦洛現在是張口就來,完全沒有心理負擔,邊說邊取出袖袋裡的銀針,扎進蘇焲傷口四周。

先用銀針控制毒不要擴散之後,錦洛掏出薄刃在燈火上烤了烤,就往蘇焲傷口割了下去,“國師爺忍著點,必需把毒血放出來,才能好。”

她手法乾脆利落,話還沒說完,已經下完刀。

蘇焲中毒的地方被割開一條小縫,她下刀之快讓他感覺不到疼。

她下完刀就往外擠著血,蘇焲才感覺到了疼痛。

不過這點疼痛,蘇焲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甚至還偏過頭去,看錦洛在他肩膀上擠著黑血。

黑血流出來後,她用帕子擦乾淨。

等黑血都流完,擠出來的是鮮紅的血時,錦洛就撤了銀針。

再用帕子把鮮紅的血也擦乾淨,又給蘇焲上藥、包紮後,道:“好了,毒排完,國師爺沒事了。”

蘇焲就看著她手裡的帕子,惋惜道:“才幫你洗乾淨,就又髒了。”

錦洛無所謂地說:“沒關係,回去我洗一洗就又幹淨了。”

蘇焲看她,“扔了吧,擦了那麼多毒血,怪髒的,我命人上街給你買新的回來。”

錦洛道:“不髒,毒血也是國師爺的血。若不是毒血,我都不捨得洗呢。”

蘇焲頗為感動,“看來你是真的愛我愛得無法自拔。”

錦洛怎能不贊同,“何止是無法自拔,我是連拔都沒想過要拔!”

蘇焲無比動容地把錦洛摁到懷裡。

錦洛給他上完藥,本來是要走了的。

結果促不及防就被頂開雙腿,拉著坐到他腿上,整個臉還被他摁緊在他胸口上。

蘇焲把她從發頂擼到脊尾骨,擼得錦洛全身發麻,道:“你這般愛我,我要多疼愛疼愛你才夠。”

說著,又擼了她幾下。

錦洛被擼得全身都麻了。

這是疼愛嗎?

這是把她當貓擼吧!

剛這麼想,蘇焲就又大掌移到她發頂,把她揉了揉,還抬起她的臉,在她額頭上親了親,眼睛上親了親,鼻子小嘴兒上親了親,真真是很疼愛的樣子。

錦洛快被肉麻死了,斷然掙扎起身,“國師爺,你毒剛解,好好休息!”

蘇焲還意猶未盡不捨得放手一般,捻了捻手指,道:“也罷,改日再好好疼愛你,今日我剛中了毒,怕是會力不從心。”

錦洛見他渾身充滿力量,哪會力不從心,不過他沒糾纏,她就忙跟他告了辭離開。

雖然帕子被蘇焲命人洗乾淨了,但終究她還是得了蘇焲的血,錦洛回了兒子院裡,立即將半邊帕子拋入竹皿裡析出蘇焲的血。

剛剛給蘇焲擦血時,她特地用半邊帕子擦毒血,後面流出來鮮紅的血,錦洛用帕子另一邊擦的,所以毒血和正常血沒有混在一起。

錦洛這邊在等著蘇焲的血析出來時,那邊蘇焲已經慢條斯理地穿好衣袍從書房裡出來。

他站在廊下,望了望遠天,掐準時間,忽地縱身一提氣,人瞬間身輕如燕地上了屋頂,往錦小錄那邊的屋頂飛掠而去。

錦洛析出蘇焲的血後,就拿出另一個竹皿,倒入藥水,用類似吸管的器具把蘇焲的血吸出來,滴入新取出的竹皿裡。

蒼陌還立在院子裡,不過屋裡沒事,他一般是不會進屋來的。

錦洛門也沒關,避開蒼陌的視線就抓著兒子的手,戳破手指,往竹皿裡滴血。

這樣敞開門,有誰進院子裡來,錦洛第一時間就能看到,反而不容易被人發現。

然而令錦洛沒想到的是,她防住了院子外,卻忽略了屋頂,正當她在滴兒子的血時,嘩啦一聲,屋頂驟然被人用內力掀開一個洞。

蘇焲的聲音在上方落了下來,“你拿我的血跟你兒子的血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