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錦書被太子冷了幾天後,徹底坐不住了。

她沒有任何辦法,思來想去,唯有貴妃的頭疾能利用。

太子孝順,若是有人能治貴妃頭疾的話,他一定會親自出宮找人的。

於是許錦書心一橫,寫信遞到東宮門口,說她聽聞京中來了一名神醫可以治貴妃頭疾,她已經約了神醫在酒樓相見。

東宮侍衛一聽有關貴妃頭疾,不敢怠慢,忙把信呈去給太子。

太子一聽是許錦書的信,還以為她是又裝病讓他出宮去看她,結果聽侍衛說是關於貴妃頭疾,這才拿了信拆開看。

如許錦書所料,太子一看許錦書找到了能治他母妃頭疾的人,還約了地點見面,並且有時間和酒樓廂房號,立即出宮去。

同時許錦書寫信給錦洛。

錦洛不上當也沒關係,她主要目的是引太子出宮來見她,錦洛不來,她也有辦法圓過去;如果錦洛來的話,她就可以順便栽贓錦洛,一舉兩得。

眼下,太子見許錦書這般,又聽了許錦書的話,當即怒瞪錦洛,“書兒說的,是不是真的?”

許錦書怕錦洛否認,身子一軟,就往太子懷裡倒了進去,受傷的手,顫顫巍巍地舉著,“為了能治好娘娘的頭疾,我太心急了,才會被她騙來,還寫信給太子,讓太子跟著我一起被騙來,我真該死!”

太子見她的手還在不斷滴著血,心裡不由又柔軟了一圈。

他真該死,剛剛居然問那惡女說“書兒說的,是不是真的”,書兒說的怎麼可能不是真的,書兒難道還能故意把自己的手傷成這樣來騙他出宮不成?

許錦書又道:“她假扮神醫,放言說只要給她十萬兩,她就能治好娘娘的頭疾,我就帶了十萬兩來求她。沒想到一進來,就看到是她。她見我掉頭要走,立即搶了我十萬兩,把我推倒,拿杯子砸我!”

十萬兩!

又是十萬兩!

這三個字,現在對於太子來說,就像一把刀一樣,總能輕易就把太子戳怒。

若說太子之前還有所懷疑,但現在完全相信了。

這惡女,之前他們被騙的那麼多錢絕對也是她乾的,騙了他和鎮國侯那麼多錢還不過癮,還要來騙他的書兒。

之前不也是假裝能解書兒的毒,才一次又一次地騙了他們的。

如今不過是故伎重演,所以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太子怒吼:“把這惡女給孤抓起來!”

一樁樁一件件,在太子心頭湧起,包括那晚他被一個妖女給強上了的事,太子更怒:“不,把這惡女給孤殺了!”

太子的人快速從廂房外湧進來,朝錦洛殺去。

不過這些人還沒能靠近錦洛身邊,錦洛緩緩站了起來,氣勢逼人。

太子的人全被震懾住,一時不敢冒進。

暗巷那晚,他們都是吃過錦洛的虧的。

錦洛站直身子後,直視太子,“太子殿下可真是智商堪憂,隨便女人幾句話,就能把你耍得團團轉。”

太子滿臉怒氣,“你什麼意思?”

“殿下,快把銀票拿回來吧!”許錦書立即插話,怕錦洛說出不該說的,“這些銀票我還要留著給師父買藥材為娘娘製藥的!”

太子一聽,不免又心頭感動,怒視錦洛:“只要你先把銀票還給書兒,孤可以考慮給你一個全屍!”

錦洛拿起桌面那一沓銀票,笑,“我要是真搶她銀票,早在搶到時就揣懷裡跑了,還會一直襬在這裡給你們看、等你們來跟我要回去嗎?”

說完,銀票一揚,一沓銀票分成兩份,直直拍在許錦書和太子臉上。

啪啪兩聲,許錦書和太子臉上都像是被人用力打了一巴掌一樣。

許錦書一邊臉,當場就紅了起來。

太子臉雖然沒紅,但才要繼續發怒,一封信,當頭“啪”的一聲,拍在他額頭上。

太子被拍得腦子“嗡”的一下,差點暈過去。

“太子好好看看這封信,我就不陪你們這些智商欠缺的在這裡玩了。”錦洛說完,翻身出了窗戶,瞬間消失不見。

太子的人衝到窗戶邊,但早就找不到錦洛的蹤跡了。

許錦書看到從太子額頭上掉落的信,瞬間心裡緊張了起來,那是她寫給錦洛的信。

若是太子看到了,又該不相信她了。

太子緩過眩暈後,看到錦洛跑了,臉色相當難看,再看到跌落到地上的信,命令:“撿起來給孤看!”

有手下忙上前,撿起信,呈到太子面前來。

許錦書緊張得心裡都揪起來了,眼見著太子已經伸手去接,她眼睛一閉,“砰”的一聲,往地上倒了下去。

“書兒!”

太子顧不上看信了,一把將侍衛呈到他面前的信推開,忙蹲下去抱許錦書。

錦洛才從酒樓出來,沈魅就驟然出現在她身邊,憤憤然道:“小錦兒,你怎麼這樣就走了,我都準備進去和你一起削那對狗男賤女了!”

“太子你也捨得削嗎?”錦洛邊走邊問。

沈魅,“我是採他一次,又不是嫁他一次。就算嫁他,我也照樣削他,男人有什麼好,用用就行了,可不能留情,還是小錦兒香。”

錦洛忍不住看向沈魅。

她知道沈魅被男人傷過,家破人亡要她命的那種傷。

錦洛說:“現在削他們,接下來的好戲就登不了臺了,別急。”

錦洛想到她進酒樓廂房時,桌案上燃著的香。

雖然她沒有特地去觀察其他廂房,但她上酒樓時,其他廂房開著門,她有看到裡面是沒有燃香的。

所以廂房裡的香,是許錦書燃的。

許錦書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在廂房裡燃香。

那香是無毒的。

但不妨礙它在許錦書口中會變成有毒的。

那廂,太子一行人從酒樓出來後,太子要帶許錦書去最近的醫館處理手傷。

許錦書卻驟然煩躁地揉著胸口,“殿下,我覺得不對勁。”

太子忙問:“怎麼了?”

問完,覺得自己胸口也是一陣燥熱。

加上許錦書的話,太子立即意識到了什麼,“書兒!”

“殿下,酒樓廂房裡的香有問題!”

許錦書說完,假裝後怕得緊緊抓住太子的手,“我進去的時候,她就已經點了香了!她不只想騙我的銀票,還想毀我的清白,她好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