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錦洛回答,蘇焲埋頭就在錦洛脖子上啃。

他一路沐著薄雪寒霜而來,唇臉冰涼,一貼上錦洛的脖子,錦洛渾身一麻。

死男人,他之前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她才養好,如今又來啃咬她。

錦洛推他,“你咬疼我了!”

蘇焲這才放輕了力度,但那股猖獗之勢卻絲毫不減,把著她的腰,在她脖子上一通亂啃,又順著她脖頸優美的線條往上,啃吮著她的唇和下巴。

他氣息變了。

錦洛也被弄得呼吸都亂了。

推他無用之後,感覺到他浸涼的手掌滑進她胸口裡肆意揉捏,她情急之下,抬起一巴掌,往蘇焲臉上招呼。

啪!

一聲脆響。

空氣都安靜了。

蘇焲半邊臉火辣辣的,停了動作,眸中浸滿寒意看她,“你打我。”

打他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成功打到他臉還是第一次。

錦洛打完之後,就有些心虛了,“我只是想推開你的臉,但一不小心力氣用大了點!”

蘇焲用力一把掐住她剛剛打他那隻手的手腕,“我只是想揉一揉你的手,但也一不小心力氣用大了點,你信嗎?”

錦洛深怕自己的手真被折斷,抬腿就踹他。

另隻手用蒼龍血脈打他,試圖從他腿上逃離。

但最終,毫無意外,依然被他死死按在腿上,兩隻手腕皆被他抓住。

錦洛覺得自己的手腕要保不住了,忙道:“國師爺有話好好說。”

蘇焲掐著她手腕,“以前說的愛我,全都是騙我的是不是?”

錦洛想,我是不是騙你的,你難道會不知道嗎?

整得好像你是真的不知道,被我欺騙了感情一樣!

“騙我的,所以才會說我帶美人回來你要放鞭炮,是不是?”蘇焲聲音夾刀裹劍的。

說完又道:“騙我的,才會我要跟你好,你打我,是不是?”

錦洛正想反駁句什麼,蘇焲接著道:“你要敢說句你不愛我試試。”

錦洛整一個無語,默了默道:“愛你也經不起你那麼頻繁的折騰啊!”

“頻繁?”蘇焲一聽,更加不滿了,“我都給你歇息了七日七夜了。”

他倒是記得清楚。

錦洛道:“可你一來就啃咬我,誰受得了,我才養好了你上次留下的痕跡!你每次都那樣啃,叫我怎麼出去見人?”

“大冷天的,你還露個脖子去見人?”蘇焲反問。

錦洛:“……”

“那我問你,我啃咬你,你舒服嗎?”蘇焲直辣辣問。

錦洛臉都紅了。

應該是舒服的吧?

每次他一來這招,她呼吸就亂了。

可錦洛怎麼可能回答他說舒服,道:“你剛剛咬疼我了!”

“那該問問你剛剛說了什麼話。”蘇焲將她兩手扭到她身後,用一隻手握住,猖獗道:“你最好能把我哄好,否則這事沒完。”

錦洛表示她不懂該怎麼哄。

兩人僵持許久。

錦洛覺得她要是不想辦法哄好他,他能跟她保持這樣的姿勢坐上一整晚。

一想到這漫漫長夜,再僵持下去,變數會更多,便稍微妥協了,湊上前,在他被她打紅了的臉頰上,吹了吹,哄道:“好了好了,不疼了不疼了!”

蘇焲沉著臉,“別以為你敷衍地吹兩下氣就可以把我哄好。”

錦洛道:“那要不,我再幫國師爺揉一揉?”

說著扭了扭手。

蘇焲便鬆了手。

錦洛兩手得以自由,深知幹不贏他,就識相地沒再造次,真抬手用細白手指輕揉著蘇焲的臉,輕聲細語問:“國師爺還疼嗎?”

蘇焲反問:“你覺得呢?”

那聲音,要多臭有多臭!

錦洛內心嫌棄得不得了,面上卻雙手捧著他的臉,一邊揉著一邊繼續給他吹氣,“好了好了,這下不會再疼……”了!

話還沒說完,嘩啦一聲,蘇焲一把揮掉膳桌上的東西,抱著她騰身而起,錦洛驚呼一聲,被他放坐在了膳桌上。

蘇焲埋頭又在她頸間啃,伸手撕了她衣衫扔掉。

錦洛沒想到這禽獸又說來就來,下意識伸手又要推他,卻被他把著腰往他身上送,來勢兇猛,要多猖獗就有多猖獗。

錦洛悶哼一聲,伸手又往他背上撓。

她撓得越兇,他就越興奮,咬著她道:“再說一句你愛我。”

錦洛沒聽清,氣息不穩問:“什、什麼?”

“再說一句你愛我。”

錦洛不說,他就往深了嵌,錦洛受不了,道:“我愛你愛得死心塌地,愛得奮不顧身為你獻出我自己,愛到我心都碎了還是愛你,行了吧?”

蘇焲大概是聽得滿意死了,放慢了征伐她的速度和力度,看著她,眉眼從猖獗變得柔和許多,道:“這還差不多。”

錦洛內心翻著白眼:這種話你也信?反正我說了我自己都不信!

剛這麼想,就聽蘇焲又掐著她道:“你要是再敢騙我,沒有死心塌地地愛我,沒有在我身下奮不顧身獻出你自己,我就把你和你兒子一起弄死。”

錦洛糾正他,“奮不顧身為你獻出我自己,是指你若有危險,我會奮不顧身獻出性命去救你,你別解讀成其他!”

蘇焲道:“我不要你的命,我只喜歡你的身子!”

這麼直辣辣的話再次讓錦洛無語。

反正他想解讀成什麼就解讀成什麼吧,她說說而已,誰當真誰就輸了。

錦洛不反駁,也很快在蘇焲的征伐下,失去了所有言語。

突然,蘇焲半松的衣袍掉落一樣東西到地上。

但兩人都顧不上那東西。

蘇焲是沒心思去管。

錦洛則是被他帶著溺入其中,想管沒力氣管。

事後,蘇焲攏好自己的衣袍,去拿了錦洛之前脫下的狐裘披風將她包裹住後,才拾起了剛剛掉落的東西,給錦洛。

錦洛沒力氣拿,只用眼風掃了一下,竟是請帖,問:“給我的?”

蘇焲嗓音還有些事後的低啞慵懶,“後日明熙公主在宮中設宴宴請西涼黎王,邀請你和你兒子一起入宮參加。”

錦洛沒想到明熙公主還是不放過她。

想想也是,明熙公主愛慕蘇焲那麼多年,被她捷足先登,豈能嚥下這口氣。

別苑裡又吃了虧,更加會再想辦法要整治她。

錦洛把請帖收下,“小錄對天楹花過敏,不能入宮參加。”

她就算要入宮參加,也不打算帶兒子去。

蘇焲道:“明熙公主在芳嶼閣設宴,那裡沒有天楹花。”

錦洛沒再說什麼,蘇焲也沒問她要不要入宮參加,只去讓影衛燒了熱水來。

影衛將水提到門口,蘇焲親自去提進屋來,倒入浴桶裡。

等他兌好水溫從屏風後面走出來,就看到錦洛自己扶著膳桌站到地面了。

錦洛一下地,瞬間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順著大腿往下流,她下意識不敢再動。

蘇焲走過去,一把將她抱起,“還有力氣,看來洗完可以再繼續。”

錦洛一臉麻木,“那繼續完再洗嗎?一整夜都在不停洗澡嗎?”

蘇焲腳下一轉,又往膳桌去,“那就先不洗,繼續完兩次一起洗。”

錦洛趕緊抓住屏風,“那膳桌要散了!”

蘇焲望了望那膳桌。

確實,剛剛他在用力時,膳桌就“吱吱”叫個不停,不住地搖擺,若是再來一次,那膳桌絕對會散架。

蘇焲就只得意猶未盡地抱錦洛去浴桶了,放下她時,還說了一句,“國師府去哪採購的桌椅,得換一家,這家質量不行。”

錦洛無語,明明是他力道太大,把好好一張膳桌快給整散了!

蘇焲放她入浴桶後,就走了。

錦洛洗完自己爬出來,忍著不適,穿上寢衣,滾上床去睡覺。

次日一整日沒見蘇焲,夜晚也沒來她這兒。

錦洛入夜後,召了黑凰鳥來,送了訊息去給南姨和莫叔,讓他們去燕西查錦瀾當年生產一事,這事不能全靠蘇焲的人查。

等到入睡時,沈魅又神出鬼沒地出現了,從窗戶進來後,坐在窗邊的榻上問她,“小錦兒,昨夜國師爺沒有帶美人回來吧?”

錦洛已經躺在床上,都要睡著了,被她的到來吵醒,懶懶道:“沒有。”

沈魅一聽,就道:“沒有就對了,我昨日打聽到錯誤訊息了,美人據說是今日才分賞下來!”

錦洛一想到昨夜都是因為這貨的話,去看蘇焲帶沒帶美人回來,才會引起蘇焲的注意來找她巫山雲雨,就鬱悶。

她堅決不再輕信沈魅的訊息。

蘇焲有沒有帶美人回來,隨便吧。

她已經沒有初聽到這個訊息時那種激動了。

沈魅還給她帶來了另一訊息,“許錦畫被太子接回京了,不過沒送回鎮國侯府,接進宮裡去養著了,聽說要腦子治好了才送回鎮國侯府。”

沈魅說完又道:“無論許錦畫是真不記得之前的事了,還是假的不記得之前的事,許錦書肯定還會想辦法入宮去除掉許錦畫的,你說我要不要扮成宮女去宮裡盯著。”

錦洛道:“這倒不必,宮裡全是蘇焲的人,他若有心不讓許錦畫死,許錦書就算入了宮,也殺不了許錦畫。”

沈魅就點點頭,“也是,人還在別苑的時候,國師爺沒讓她死,沒道理入了宮裡,國師爺還會讓她死,那之前豈不是白派人去守著她了!”

錦洛本來是沒打算入宮參加明熙公主的宴會的。

現在她改變主意了,入宮參加完明熙公主的宴會,順便去看看許錦畫的腦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明日不用來找我,我明日應該一整日都不在國師府。”沈魅神出鬼沒的,說來找她就來找她,錦洛怕她明日要是來,自己不在,白跑一趟,便說道。

沈魅問:“你明日要去哪?”

“入宮。明熙公主在宮裡設宴宴請西涼黎王,給了請帖讓我和小錄也一起去參加。”

“這明熙公主哪有那麼好心,肯定是又設了什麼陷阱要害小錦兒你。”

錦洛道:“見機行事,不怕。”

沈魅知道她家小錦兒並不是那麼容易就中人陷阱的,交代了一句小心後,便沒再繼這事多說什麼,與錦洛又聊了幾句之後,就離開了。

不過因為想念錦小錄,又繞道去看了錦小錄,這才離開國師府。

沈魅走後,錦洛卻不知怎的,睡不著了。

許久之後,她聽到有許多腳步聲從遠處而來。

顯然是蘇焲回府了。

但不像昨夜回來的只有他和蒼陌兩人。

不過錦洛現在沒興趣去看他是不是帶了美人回來,閉著眼睛繼續睡。

然而大概是白天睡多了,翻來覆去睡不著,生生熬到了天亮。

錦洛乾脆起了個大早,梳洗完,用完早膳,就準備拿著請帖入宮去。

蘇焲卻在這時讓蒼陌來叫她準備好就到府門口去,一起入宮。

錦洛有些意外今日蘇焲沒去上朝,但還是去了府門口。

馬車已經備好,錦洛在大門口站了好一會,蘇焲才一身深色錦服、束著發,衣冠楚楚地從府裡頭走了出來,身後依然跟著個蒼陌。

蘇焲抬步踏出府門來,瞧見她,問:“沒記錯的話,我昨夜沒去找你,怎的也一臉被掏空了的模樣,臉白如紙,眼圈黝黑。”

他聲音沒有刻意壓低,四周的侍衛全都聽到了。

錦洛一臉麻木,本不想回答他,可瞧了他一眼之後,卻見他臉色也沒好到哪裡去,不似以往的神采奕奕好像有使不完的精力一樣。

相反,臉有倦色,眼下同樣黑眼圈明顯。

想到沈魅說的美人是昨日才分賞下來,雖然不確定沈魅這次的訊息到底準不準,但不排除有可能是準的,何況她昨夜還聽到那麼多腳步聲回來。

於是忍不住冷嗤,“國師爺也不見得多好,一副縱慾過度的模樣!”

蘇焲坦然道:“確實有點這方面的原因。”

錦洛聽完,心想:怪坦誠的,縱情聲色也不遮掩,不愧是國師爺。

蘇焲從她面前越了過去。

下人放下腳凳,躬身撩起車簾,恭候著蘇焲上馬車。

蘇焲長腿一邁,就上了馬車,矮身入了車廂裡,哪需要什麼腳凳。

錦洛也跟著上了馬車。

下人收起腳凳,馬車正準備走時,府裡一抹小身影風馳電掣地跑了出來,不等眾人反應過來,他手已經扒住馬車車轅往上爬,鑽進馬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