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焲就問:“那我愛你,你是不是感到很開心?”

錦洛抿嘴笑。

蘇焲見她笑,又道:“是不是開心得快發癲了?”

錦洛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是是是,我開心得快發癲了,我現在內心已經開心得快瘋了。”

這人是有多自戀,才會以為被他愛,就要開心到發癲。

不過話說回來,他有錢有權,還生得好,京都城那麼多女人垂涎他,他確實有讓那些女人開心到發癲的資本。

“我還能讓你開心到昇天。”蘇焲說完,直接用輕功掠回院裡,踹開房門進去,將她放於床上,俯身便吻了上去。

不一會,錦洛就體會到他這句“讓她開心到昇天”的含義。

而她和蘇焲才從許錦書那兒出來一會,李清月就衝進了許錦書的房裡。

李清月從關押的地方出來後,要去找許錦書算賬,沒找到。

後來得知許錦書被帶到了帝妃寢宮外的院裡,她自是進不去,也不敢闖進去。

所以生生等到許錦書從帝妃那裡回來,又逢錦洛和蘇焲過來,就又等到錦洛和蘇焲走後,才衝進許錦書房裡。

娟鳴要攔,李清月道:“你要敢攔我,我就把許錦書做的事統統說出去!”

許錦書立即讓娟鳴退下。

娟鳴一退下,李清月幾步上前,一巴掌就甩在許錦書臉上,“這一巴掌是打你故意用言語引導我在獵場朝錦洛放箭的!”

啪的一聲,許錦書半邊臉被抽得傷口直接滲出了血。

李清月手上沾了血也不管,第二巴掌又甩許錦書臉上。

“這一巴掌,是打你騙我派婢女來你這裡拿藥,你讓人假扮我的婢女去刺殺國師爺的!”

啪!

第二巴掌抽完,李清月第三巴掌繼續往許錦書臉上抽,“這一巴掌是打你害我被關押,還差點被國師爺治罪的!”

李清月想到今夜自己嚇得半死,全族都差點受牽連,第三巴掌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了出來。

許錦書被打得整個人從椅子上跌到了地上去。

李清月氣勢沖沖,一進來就連甩三巴掌,打得許錦書想反抗都根本來不及。

最後還被打得跌到地上去,捂著臉狡辯,“你到底在說什麼?我一句都沒聽懂!李清月,你瘋了嗎,你居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你還以為你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戰神嫡女,還是那個耀眼京都的未來太子妃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個冒牌貨!”

剛剛李清月可是聽說了許錦書和錦洛調換了身份的事了。

許錦書捂著臉,磨牙,“我不是錦瀾之女沒錯,但太子沒有說不娶我,我跟太子殿下的婚約並沒有作廢!”

“呵!”李清月直接冷笑,“跟太子有婚約的,是錦侯的女兒,不是你許錦書,你以前能是太子未婚妻,那是因為你假冒了別人的身份!”

這話,像一把刀,直接戳在許錦書心上。

沒錯,她之所以能被內定為太子妃,皆是因為她是錦瀾之女。

說白了,是錦瀾之女是太子未婚妻,不是她!

“我的婢女東菊呢?你把人弄到哪裡去?”李清月逼問。

許錦書繼續否認狡辯,“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的婢女來我這兒拿了藥就回去了!”

李清月便自己在許錦書屋裡翻找,但沒找到人。

一個婢女而已,李清月沒太當一回事。

重點是,國師爺好不容易放了她,她又沒證據證明是許錦書換了她的婢女,她怕這事鬧開了,還會被追究治罪,甚至連累家人。

於是找不到婢女,李清月也就作罷。

但被許錦書擺了一道,心裡的氣怎麼都不順,臨走時,直接往許錦書臉上吐了口痰,“呸,冒牌貨,你爹和你娘通姦生的野種!”

雖然她是貴女,這麼做很沒形容,但又沒人看到,這樣做心裡能爽就行了。

怎麼都不會比許錦書這種偷換別人身份的人噁心。

李清月呸完就走了。

許錦書臉上被她呸了口痰,噁心得直接就吐了。

如條喪家之犬一般伏在地上,屈辱得捂著臉哭了起來。

可是李清月這樣對她,她卻一點都不敢聲張,更加不敢去討回公道。

連哭都不敢哭出聲音。

這一夜,無法入眠的有好幾人。

太子坐在書案後面,愣愣地想著和許錦書的以往,想著今夜的一切。

最後想到從父皇寢宮外的院裡出來時,看到黎王和蘇焲在對話。

他聽到蘇焲對黎王說:“那還得感謝黎王你的助力。”

如今的大鄴,大半政權掌握在國師蘇焲手裡,他這個太子形同虛設。

以往父皇就兩子,小皇子年幼,他又是太子,皇位他是不用擔心的,只要慢慢培植勢力,從國師蘇焲手裡奪回政權,穩固皇位即可。

可如今來了個黎王……

蘇焲這是和黎王勾結,所以先挑屬於他的勢力的鎮國侯下手?

太子眼神猛地清明,鎮國侯和他背後的錦家軍,他不能放手,更不能落入蘇焲或黎王手裡!

黎王和蘇焲錦洛二人分開回來後,就派人傳了訊息出去。

獵宮防衛雖嚴,但奈何黎王這邊會易容術,早已有人易容混入守衛裡面,所以黎王的訊息沒有被攔截,成功傳到了冥宵手裡。

冥宵一得知獵宮裡的事,當即對抱琴女子發難,“我們說好的是殺了錦洛,你們為何刺殺的是國師?若你們對錦洛動手,她已經死了,事情就不會演變到這地步!”

抱琴女子面無表情,“我們已經幫你把人引出來,是你自己沒用,殺不了她。”

“我們的計劃可不是把她引出來!”冥宵道。

他的計劃,是狩獵時,讓這女子鳴琴干擾錦洛,讓許錦書藉機射殺錦洛。

可這女子沒這麼幹。

結果他們的人事先扮成書兒的婢女跟著一起來獵宮,明明可以藉機接近錦洛殺了錦落,卻去刺殺蘇焲?

冥宵恍然大悟,“你們是想殺蘇焲?!”

“不管殺誰,國師和你們要殺的那女子現在在一處,我們的目標便是一致的,不是嗎?”抱琴女子反問。

她是萬萬沒想到那個叫錦洛的女子會奮不顧身地撲下崖去搶千凰草,導致他們處心積慮策劃的一場刺殺,居然沒能將蘇焲毒死。

難得有機會可以那麼靠近蘇焲,卻沒能得手,可惜!

冥宵後知後覺地知道他在挾恩要求對方幫他殺人時,對方也在利用他,殺他們想殺的人。

不過冥宵眼下沒空跟對方計較,而是快速回京去。

他不能讓王氏被抓走。

他得入京先把王氏救走。

然而等他回到京都,想辦法連夜入城到鎮國侯府,王氏早已被人緝拿帶走。

王氏被人從被窩裡扭起來時,大喊:“你們抓我幹什麼?我犯了什麼罪,你們居然敢抓我,我可是鎮國侯夫人!”

“鎮國侯已經被奪爵降職,你調換錦侯之女,聖上命國師爺捉拿你下獄審問,帶走!”

王氏直接被扣押出府,連一件外衣都沒給她穿上。

她只著了件寢衣,雙膝還沒有完全好,押她的人,見她走不動,直接把她往外拖。

王氏雙腿拖在地上,單薄的身子在冬夜裡凍得瑟瑟發抖。

府裡見此亂成一團,有人想出府報信,直接被扣下。

王氏被押往大理寺,王氏身邊的人,也一個不落地全被押走。

鎮國侯府,連夜被兵馬圍住,只等國師爺回京再處理。

冥宵遠遠看著,不敢上去救人。

許承安也派人傳訊息出獵宮,想讓人連夜回京都解決掉王氏,再把王氏偽裝成畏罪自殺。

然他的人訊息還沒傳出獵宮,就被蘇焲的人抓住了,直接扭著送到了蒼陌那裡。

蒼陌去稟他家主子時,他家主子正溺在溫柔鄉里,捨不得抽身。

錦洛被他折騰出一身的汗,推他道:“你沒聽到蒼陌的話嗎?還不快去忙正事!”

“我現在在忙的就是正事。”蘇焲往她深處嵌。

錦洛有些受不住地輕哼了聲。

蘇焲吻著她道:“你就是我的正事。”

錦洛覺得肉麻兮兮的,道:“我都起雞皮疙瘩了。”

“在哪,我摸摸。”蘇焲邊吻她,邊摸她身上的小疙瘩。

錦洛覺得他的手像帶了電流,被他撫過之處,又麻又燙,她身上的汗出得更多了。

完事後,錦洛賴在床上沒動。

蘇焲下床,披了外袍,開門出去。

蒼陌向他稟報,說抓了一個長肅將軍許承安身邊的人,這人在獵宮某處圍牆下鬼鬼祟祟的,像是要偷摸出去。

那人此時正跪在院子裡,誠惶誠恐地朝蘇焲磕頭,狡辯說他沒有,只是剛好走到那處牆下,並不是要溜出獵宮去。

蘇焲就笑,“大半夜的,你不睡覺,也不守著你家主子,卻到宮牆下溜達,你是覺得我傻好騙,還是你傻覺得我好騙?”

國師爺笑得可溫和了。

可廊燈光暈下,國師爺的笑卻讓人心生害怕。

那人不得不編個理由,“是因為、因為我看到一隻野兔子,不知怎麼的,進獵宮來了,就想、就想獵回去給侯爺……不,給將軍,給將軍補補身體。”

“你們將軍果然是個吃軟飯的,才剛被奪爵降職,就淪落到得靠獵野兔補身子了。”蘇焲看著這個跪在自己腳下智商不太高的人。

連被抓之後的藉口都沒想好,蠢。

那人惶惶不安,不敢接話。

“野兔哪有人肉補。”蘇焲突然道。

就在那人還不明白他的意思時,他又道:“連只野兔都抓不著,這手留著也沒什麼用,剁了吧,熬個十指湯,給長肅將軍送去,讓他好好補補。”

說完他就回屋去了。

那人剛回過味來,就被蒼陌拖走了。

蒼陌做這種事情,經驗豐富,先塞了團布入他嘴裡,防止下刀時他慘叫吵到了主子。

然後把他十指按板子上,一劍下去,那十根長短不一的手指就在地上跳舞了。

許承安在屋子裡,突然有人給他送補湯來。

他很不解,這大半夜的,怎麼會突然有補湯送來。

太監道:“將軍今夜怕是難入眠,特送份補湯來給將軍醒醒神。”

許承安看到送湯來的是個太監,心中認定是皇上派人送來的。

然後又認為是皇帝在安撫他。

皇帝今夜對他奪爵降職只是做給臣子看,日後還會再給他復職復爵,這份補湯就是皇帝給他的一個訊號。

如此一想,許承安陰沉的心情明朗了幾分,對太監客氣道:“有勞公公了。”

太監低低一笑,退了出去。

許承安開啟盅蓋,怪異的味道撲面而來。

許承安沒有多想,舀起一勺喝進嘴裡。

味道也怪怪的。

他連喝了三勺,都品不出是什麼補湯,便用勺子在盅裡攪了攪,想看一下里面到底燉了什麼好貨。

結果這一攪,就看到盅裡面沉沉浮浮,一截一截的東西。

他皺眉,實在想不出這一截一截到底是什麼補品,便直接舀了兩截起來看。

結果這一看,當場就嚇得手一抖,勺子跌回湯盅裡,人也猛地站起來,連連後退,臉都白了。

那是……

那是手指嗎?

不對吧,是雞爪吧?

許承安不太確定,冷靜了好一會,還是覺得應該是雞爪,畢竟皇帝不會那麼變態拿人的手指去燉湯,於是上前再去看。

結果這次勺子一撈,直接撈上來三四根長短不一的手指。

那手指有些燉得皮都爛了,人的指甲蓋明晃晃出現在他眼前,任他再眼拙,都不會再認為是雞爪了。

嘔!

許承安當場就吐了。

直接手一揮,將那盅湯揮得全倒在地上,一根根手指也攤在地面。

嘔!

許承安吐得更用力了。

門這時被人推開,那個他派出去的人,被兩個侍衛拖到門口,直接扔進屋裡來還給他。

然後門被重新關上。

只留地上的瓷片,燉爛了的手指,和趴在地上沒了手指的親信。

許承安恍然大悟,補湯不是皇帝送來的,是蘇焲。

只有蘇焲那種變態,才做得出割人手指燉湯這種變態事。

也只有蘇焲這種人,才會逮到他的人,但不揭發他,慢慢折騰他當樂趣。

許承安扶著桌沿,吐得膽汁都快出來了,卻不敢聲張,最後還得忍著噁心,自己把地上的手指收拾處理掉。

那下人被割了手指,也不敢讓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