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洛:“……”

她不掙扎,也不畫,擺爛道:“我不會畫畫。”

“我帶你畫。”蘇焲鋪了宣紙,大掌包裹住她的手,帶著她的手去握筆。

錦洛不反抗,不說話,不掙扎,蘇焲帶著她落筆怎麼畫,她就怎麼畫。

蘇焲彷彿握著的不是一個有思想的人的手,而是握著一隻柔弱無骨的假手,描了幾筆,他就不滿意了,“你怎麼不掙扎,也不發表意見?”

錦洛道:“我說了我不會畫畫,不懂發表意見。”

“那你可以掙扎。”

“國師爺想要我掙扎嗎?那我掙兩下。”說完,真就象徵性地扭了兩下手。

蘇焲都被氣笑了,“我看是因為畫你喜歡的人,你很期待,不捨得掙扎。”

“我只喜歡我自己,國師爺是要畫我嗎?”

錦洛本來想說我只喜歡我自己和我兒子的,但怕兒子長相引起蘇焲注意,就把兒子省略了,只說了自己。

蘇焲聞言。

“也不是不可以。”

說完,就換了張紙,重新開始描臉型、身子……

錦洛一直都是一副擺爛的狀態,他想怎麼畫就怎麼畫。

過了許久,她就赫然發現,一個她躍然紙上,惟妙惟肖。

但是,她怒吼:“蘇焲,你畫的都是些什麼呀?!”

只見紙上的她,臉素淨精緻,與她無兩樣。

但垂著眸,髮絲凌亂散落,一副被凌虐後的破碎悽美感。

她雙手,被人交叉著手腕,綁著吊了起來,薄如蟬翼的袖擺滑落到手肘以上的位置,露出一截潔白纖細的手臂。

她的身子,更是被描得細緻勻稱,該瘦的地方瘦,該有肉的地方有肉,薄薄一層紗衣,裹在這具身子上,彷彿風一蕩就會飄落。

因是被吊著,兩條腿垂落,筆直纖細。

連腳趾頭都瑩白細膩,美得叫人心顫。

“我畫的像不像你?”蘇焲勾勒完最後一筆問。

“一點都不像!”錦洛伸手就要去把畫像拿走,毀掉。

蘇焲先一步握住她的手,不讓她毀,“哪裡不像,臉?身子?還是腿?”

錦洛道:“哪哪都不像,這畫就不該存在,趕緊毀掉!”

蘇焲就在她身後輕笑,“要是不像,你反應可不會這麼大。”

確實,要是不像,她只當他畫的不是自己就好,哪會反應這麼大。

可偏偏他畫得特別像,不但臉像,身材也像。

那畫像從頭到尾都是照著她的標準畫的。

畫就畫,還給她畫成捆綁、吊掛,變態啊!

錦洛氣得抬腳就往後狠狠跺蘇焲腳,手用力掙扎,“把畫像給我!”

蘇焲由她跺著,饒有興趣道:“我畫的,我為何要給你?”

“你畫的是我!”錦洛怒。

蘇焲笑:“你說一點都不像的,這會怎說我畫的是你了?”

“你畫的是不是我,你自己心裡清楚!”

“那你說,我畫的哪點是你?臉?身子?還是腿?”

“你畫的哪點都是我,可你畫功太爛,除了臉,其他都畫不像!”那胸,那細腰,還有那長腿,她可沒臉承認是她。

錦洛說完,掙脫出手了,一把就朝畫像抓去。

但蘇焲先一步把畫像抽走了。

錦洛回身就要去搶。

蘇焲手一抬,畫像就被他舉高了。

錦洛可不像上次跟他搶名單那樣,傻傻地等著他兩隻手換來換去耍著她玩,她直接縱身而起,雙腿纏住蘇焲的腰。

身子立時就比他高了,一伸手就夠著那畫像,一把扯了下來。

本想會直接扯成兩半,她只能拿到一半的,沒想蘇焲快速鬆開了手。

錦洛拿到畫像後,毫不猶豫從蘇焲腰上跳下來,回身把畫像湊到燈火上燒。

蘇焲也不搶她的了,在她背後道:“燒掉多可惜,我畫得那麼好看。”

錦洛冷笑:“國師爺喜歡看這些,畫你自己去看。”

蘇焲就問:“你幫我畫?”

“我可沒國師爺那想象力。”她可沒看過他衣裳不多的樣子,畫不出來。

“我脫了給你畫。”蘇焲道。

錦洛回頭瞪他:“國師爺,你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

說完,離他遠了遠。

然後她就突然發現,燈火不遠處,放著一張字條,上面寫著琅山、雲氏,以及她的名字等字眼。

錦洛不用湊過去細看,都知道是蘇焲派人去琅山查她了。

蘇焲見她看到字條後,沒什麼反應,就問:“你早猜到我會派人去琅山查你,所有關於你和你兒子的事物,你都提前抹得乾乾淨淨了是嗎?”

“國師爺未免太高看我了,我要是在琅山生活過,必定不少人見過我,我還能把這些人的記憶都抹去不成?”

“你不能嗎?”蘇焲問。

“我要是能的話,第一次跟國師爺相遇時,我就抹了國師爺的記憶了,也就不會有後續這麼多麻煩!”

蘇焲心想,這點確實是。

他便沒再糾纏這個問題,在錦洛燒了畫像準備要走時,他拿出一沓銀票,“上次在黑市,得了十二萬兩,要不要分一點?”

錦洛停下腳步,回頭看蘇焲,這人有這麼好心,要主動分錢給她?

蘇焲道:“你不講信用,不分錢給我,我卻是講信用的,分你一半。”

見錦洛半信半疑,他坐在椅子上,“怎麼,不要?要自己過來拿。”

“國師爺你沒耍什麼詐吧?”錦洛還是不信他。

“讓你知道我是講信用的,下次有錢賺再帶上我,算不算耍詐?”蘇焲說完把一沓銀票放桌案上,推給她。

錦洛當即笑道:“好說好說,有銀子賺,我一定捎上國師爺!”

說完快速上前伸手要去拿銀票。

蘇焲卻比她更快一步壓住銀票。

錦洛就知道,這人絕不會真的這麼好心,要分銀票給她。

“回去給我先沐浴,以後再亂摸其他男人,或敢調戲其他男人,我打斷你的手。”蘇焲說完,手從銀票上拿開。

錦洛微微一怔,隨後反應過來。

“國師爺放心吧,我明白了,會謹記你的話的!”

蘇焲完全沒想到她會答應得這般爽快加鄭重,總覺得哪兒不對,揚眸看她。

“你明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