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敬安公主破天荒的要給容澈敬酒時,夏席月就察覺了不對勁。

何況現在的柔妃一族已經徹底的失勢了,難保柔妃不會利用敬安公主做出什麼來。

容澈是她的哥哥,更是叫夏席月很是上心。

已經提前的調換了那杯酒,自然,自食其果的也就是敬安公主本人了。

夜晚正黑,夏席月和容澈已經走到了宮門外。

望著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夏席月不由得暗罵敬安公主找了個好地方。

這麼黑漆漆的,要是容澈中了計,根本不會有人發現。

容澈臉色陰沉,“現在進去?”

“不?”夏席月信心滿滿勾起唇角,隨即打了個響指。

只聽“撲通”一聲,裡面像是有什麼重物被丟了進去。

緊接著就出現了兩人纏在一起的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這是?”容澈皺起眉頭,有些沒看懂。

夏席月眼底劃過一抹看好戲的光芒,“想不想看他們自作自受?”

敬安公主做出了這樣的事,容澈自然是惱怒的。

便是這裡是西陵的地盤,他也不能這麼叫人隨意對待。

他們東順絕對不是好欺負的。

聞言自然是點頭。

夏席月笑了笑,壓低聲音道:“我猜他們還有後招,此處離柔妃的怡和殿倒是很近。”

兩個人離得有些近,且夏席月對他說話是如此的自然無比。

一時間,倒是讓容澈有些不自在起來。

兩人身影很快消失。

沒一會兒,宮中燈火大亮,宮人走動起來。

“怡和殿走水了!快來人啊!”

“快去打水來!”

“救柔妃娘娘!柔妃娘娘還在裡面!”

柔妃沒想到這群蠢貨辦事這麼不牢靠,她正在想著敬安不知道辦成了沒有。

就隱約的嗅到了一股糊味,好在火勢不大,叫她輕易就逃了出來。

算了算時間,柔妃估摸著敬安也應該事成了,景仁帝等人也應該到了。

一想到景仁帝親自下旨賜婚的場面,叫柔妃整個人心情都激盪起來。

既然出都出來了,這樣好的機會,她也要親眼去看看去!

……

這時候,景仁帝也到了廢舊宮殿的門口。

身後還跟著浩浩蕩蕩的一群人。

德公公彎著腰,殷勤的道:“陛下又何必這麼晚過來,明天再來也是一樣的。”

景仁帝搖了搖頭,“朕看小十二玩著撥浪鼓,忽然想起來朕小時候也有一個,還是先帝賞賜的。”

帝王之心,向來難測。

這都走到門口了,德公公也就不勸了。

手中提著燈,尖細嗓子開腔道:“來人,把門開啟!”

轟隆的推門聲,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床榻上翻滾在一起的兩個人。

一聽到聲音,德公公臉色瞬間大變,怒斥道:“大膽!何人敢在此穢亂宮闈!不要命了是不是!”

景仁帝眉頭已經皺的死緊。

這是他從前還是皇子時住的寢宮,後來出宮開府,再沒有用上過,閒置很多年了。

後宮之中不是沒有野鴛鴦,只是還沒有這麼膽大的,更沒有敢在景仁帝面前還這麼放肆的。

一時間,景仁帝殺心頓起。

敬安公主只覺得耳邊有隱隱約約的聲音,一直有些混亂的神智此刻也慢慢的清醒了過來。

對!這是父皇!父皇來了!

母妃說過,只要她這時候咬緊失了清白只能嫁給容澈,父皇一定會同意的!

想到這裡,敬安公主頓時從床上滾了下來,哭著道:“父皇!敬安也不想的,都是他逼著我的!”

德公公一驚,沒想到居然是敬安公主,“這這這……公主!”

景仁帝臉色驟然黑了,怎麼想都沒想到是敬安!

後宮中就兩位公主,且他在敬安公主身上是下了大心血的!

對於柔妃的厭惡是真的,可對於敬安的寵愛卻是做不得假的!

將來還要敬安成為皇家的助力,只是現在,全都毀了!

景仁帝陰沉著臉,揚手就是一個巴掌過去,“不爭氣的東西!”

敬安公主捂著火辣辣的臉頰,雖然早就知道了父皇一定會生氣,可沒想到父皇會這麼生氣呀!

一時之間,敬安公主都有些怕了。

可一想到母妃說過的話,敬安公主咬了咬牙,哭訴著開口:“父皇,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是被強迫的。”

她爬過去抓住景仁帝大腿,“父皇,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呀!”

景仁帝一腳踢開她,怒聲道:“來人,把姦夫帶出來!”

侍衛動作快速的把人從床上拉了下來,又扔在了地上。

這麼大的動靜,宋浩然總算悠悠的醒了過來,完全恢復了神智。

可一抬眼,就對上了一個怒氣衝衝恨不得殺了他的帝王!

宋浩然都懵了!再看向四周,衣衫不整的自己,還有哭哭啼啼的敬安!

他分明記得,自己是在刑獄司大牢裡的呀!

怎麼會變成了這樣?

一股巨大的驚恐瞬間籠罩住了宋浩然。

迫使宋浩然下意識道:“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景仁帝原本對宋浩然印象就不好,更別提現在宋浩然居然和敬安公主滾到了一處。

景仁帝真是殺了宋浩然的心都有了!

敬安公主整個人都愣住了,容澈呢?

怎麼變成了宋浩然?

一時間,敬安公主簡直是又驚又喜。

她本來就想和宋浩然在一起,不管怎麼變成了這樣,敬安公主都打算順水推舟的認下去。

“父皇息怒,是我和浩然情不自禁……其實我們早就兩情相悅了!”敬安公主快速的解釋道,想要平息景仁帝的怒氣。

宋浩然一聽這話,只當是敬安公主飢渴的想要嫁給他,才用了這種辦法!

一時間,又急又氣又怒,身為男性的尊嚴只覺得被人狠狠踩在了腳下。

想都沒想的脫口而出道:“陛下,我才是被冤枉的那個啊!”

門口的草叢裡,夏席月貓著腰和容澈站在一起,小聲道:“怎麼樣?是不是很精彩?差一個,你就成了床上的那個。”

容澈沒想到她說起這話來,也是毫不避諱,有些無奈道:“你不這樣,本殿下也不會放過他們。”

“噓,”夏席月拉了拉容澈,蹲下身去。

外頭的侍衛圍了一層又一層,德公公不敢叫這種醜事被人傳出去。

柔妃來的時候一看人這麼多,頓時知道事成了!

欣喜的想要擠上前去:“都給本宮滾開!別阻攔著本宮成為東順的皇親國戚!未來皇帝的岳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