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兒子現在已經和自己是兩條心了,柔妃警惕的道:“什麼意思?你想做什麼?”

“我會想辦法救宋浩然出來。”戰承坤斬釘截鐵道。

他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斷沒有看著宋浩然去送死的道理。

柔妃咬牙切齒道:“你是要把你的母妃供出去嗎?戰承坤,本宮是不是白養你了!”

她已經不指望這個兒子能夠幫著什麼忙了!

沒想到戰承坤還要拆臺,柔妃真真是要被氣死了!

戰承坤已經無法扭轉柔妃的想法了,收緊下顎冷冷道:“以後你想要攀附權貴那是你的事,我不需要你的手段,如今爵位被收回去也好,免得我日夜不安,這爵位本就是你用了手段得來的。”

柔妃氣得臉都綠了,“這麼多年來,你享受著本宮給你安排的好處,現在又來說這種話?戰承坤,你好得很!”

被景仁帝斥責柔妃都沒有這樣生氣過,唯獨這個她十分看重的兒子居然這麼對她說話!

柔妃捂著胸口,怒瞪著戰承坤,嗬哧嗬哧的喘著粗氣。

戰承坤眉頭微皺,原本想說幾句軟話,不過轉念一想,這是柔妃慣用的手段。

乾脆的剛硬道:“母妃如今被禁足也好,也好修身養性,徹底的想想自己錯在哪兒了。”

說罷,戰承坤轉身就要走。

柔妃還沒有想過,這輩子居然被兒子教訓到頭上了!

氣得她指著戰承坤,竟是直接的吐出了一口鮮血。

一旁的采薇大驚:“娘娘!”

戰承坤一轉頭就看見了柔妃這樣柔弱的一幕,震驚的怒吼道:“快去叫太醫來!”

原本以為柔妃只是裝裝樣子,沒想到現在是真的出事了。

采薇連連點頭,“是,奴婢這就去!”

不過沒一會兒,采薇就回來了:“二殿下,外面的人說娘娘沒有太醫可以看,也不允許奴婢出去。”

戰承坤抱著柔妃,抬起頭來:“父皇只說過禁足母妃,何時說過不給母妃看病了?”

采薇慌忙跪下來,“殿下,這宮裡向來見風使舵,從前娘娘還受寵時,那些人都巴結著。如今娘娘被禁足了,您不知道,這些日子,奴婢和娘娘吃的都是些冷菜饅頭!那些下賤的東西都在等著看娘娘的笑話!”

戰承坤渾身一震,沒想到父皇如此絕情,半點恩寵都不給了。

柔妃跟著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看見了嗎?不爭,沒有權勢,過得就是這樣的日子。病了連太醫都沒得看。”

戰承坤想要站起來,“我去,我去太醫院找太醫。”

他就不相信,有他出馬,有太醫敢不聽他的話!

“站住!”柔妃厲喝道,“坤兒!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嗎!沒了王爺之位,沒了你父皇的寵愛,我們母子在這宮中什麼都不是!難道你想叫戰泓景踩在我們母子的頭上?”

“你不是對夏席月還是不死心嗎?你覺得你現在的這副模樣,還有誰能看得上!”

柔妃這些話,字字戳進了戰承坤的心窩,像是一把刀攪的鮮血淋漓。

這幾日的切身體會,也終於讓戰承坤明白了沒有權勢在身的感覺。

像是最低賤的螻蟻,人人踩一腳。

往常笑臉相迎的,現在全都恨不得不沾邊。

那些好弟弟們,更是在等著看他一蹶不振。

這些,戰承坤都知道。

“無論你為了本宮還是為了你自己,你都必須要贏,要讓小公主聽你的話!”柔妃一字一頓道!

清晰有力的話語迴盪在戰承坤耳邊!

戰承坤身子高大,矗立良久,才低低道:“是。”

……

容卿自從叫夏席月那麼一說之後,便巴不得的想東順皇后和容澈趕緊離開。

可誰知,東順皇后頭疼的舊疾犯了,還要待上一陣子。

容卿已經是等不下去了,按耐不住的要找真鳳起來。

可這事難就難在,只能親自動手,容卿不敢大張旗鼓的。

依靠自己的力量找下去,又是十分的渺茫。

一想到那天看到的景象,容卿真是恨不得自己鑽進皇宮裡,好把那個人揪出來。

還沒等容卿先有動作,景仁帝就宣佈了要把敬安公主嫁給武林盟少盟主的訊息。

蒼龍大陸分四國,各方私人勢力卻有一會一盟一派。

一會便是麒麟拍賣行,天下第一拍賣行。

一盟便是這武林盟了,集結了江湖中不少的武林高手。

景仁帝此舉便是想和武林盟打好關係,要是和武林盟做了姻親,這對西陵將來一統大陸可是有極大的幫助!

夏席月知道的時候,訊息已經傳的到處都是了。

她興致勃勃的點了點頭,催促流影道:“還有呢?繼續說下去。”

流影正糾結著要不要說一下武林盟和自家主子的關係,一看戰泓景回來了。

立馬閃身道:“夏大夫想聽,還是讓主子來說吧!”

戰泓景邁過門檻,“說什麼?”

夏席月見到他眼前一亮,“聽說陛下要把敬安許給少盟主!”

戰泓景嗤了一聲,輕描淡寫道:“成不了。”

“為什麼?”一說這個,夏席月就有點興趣了。

戰泓景言簡意賅,“南君煜是我師弟。”

當年儒山大師被景仁帝請出山教導戰泓景。

武林盟主聽聞後,三登護國寺各種勸說儒山大師,說戰泓景一個人習武多寂寞,有個同伴就不一樣了。

且一定會把這件事守口如瓶。

儒山大師被煩得沒有辦法了,這才同意南君煜倆兄妹被塞了進來。

夏席月想到他的過去,不免多了幾分憐惜,“原來如此。”

“下個月父皇大壽,他也會來的,到時候介紹給你認識。”戰泓景勾唇淡笑。

夏席月點頭,“好啊,只是我還不能讓宋浩然死。”

宋浩然她還要留著,以後說不定還有大用。

夏席月補充道:“要是能夠促成敬安和宋浩然這樁事就好了。”

“這有何難?”戰泓景眉梢微挑,面上笑意薄冷,“他們之間的問題,不在於柔妃,也不在於父皇,只看敬安想不想了。”

夏席月還有些疑惑,不過在看到戰泓景臉上的笑意時頓時明瞭了!

她想起了前世有個詞叫戀愛腦,現在看來,可不就是敬安這種的麼。

越是父母不讓嫁的人,戀愛腦越是要嫁。

未來的下場可以想得到有多慘,可憐又可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