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席月默默倒吸了一口氣,後宮佳麗三千,這對她一個現代靈魂來說,簡直不能接受。

不過她不會妄圖以一己之力改變容澈。

只是點了點頭,不予置評。

東順皇后慈愛的摸了摸她腦袋,“等給你哥哥的婚事解決完了,你的親事也解決了,本宮這一輩子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她倒是想留夏席月一輩子,只是女兒家沒有不嫁人的。

替夏席月找一個老實可靠的駙馬,放在眼皮子底下盯著,東順皇后相信別人不敢有異心。

夏席月眼眸微凝,沒有搭話,轉而提起正事道:“母后,不知道當年為我批命的那個國師如今還在不在?”

“國師?”東順皇后面帶惋惜道:“那國師德高望重,一生為我們東順預言了不少天災人禍,可見洩露天機太多,當年你生下來沒多久,他也就跟著去了。”

夏席月蹙眉,有些著急:“那他什麼都沒留下嗎?比如親人,徒弟什麼的?”

“徒弟?”東順皇后低頭思索起來,“當年國師的確是有個徒弟的,不過國師死後,那徒弟也就雲遊四海去了,你父皇倒是有心挽留他留下接任國師,他說自知能力不足拒絕了。”

夏席月有一瞬間的洩氣,國師能夠預言鳳命,可見是有些本事的。

夏席月想要找到這樣神通廣大的高人。

結果一聽早已經不在了,徒弟都雲遊四方了。

這天下何其大,她要什麼時候才能找到?

東順皇后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找,不過對於這個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找回來的女兒是百般寵愛。

立馬道:“你想找他,本宮讓你父皇安排便是。”

夏席月眼前一亮,是啊,她如今貴為公主了。

有的是人脈和手段可用。

當下點了點頭,“母后,我一定要找到他!”

“放心吧,一有訊息第一個就告訴你!”

……

司南的身份只有夏席月等幾人知道,並沒有公佈。

但因為有夏席月的吩咐,也是在整個宮中來去自如。

不到幾天的功夫,就已經把東順皇宮摸得透透的了。

不過宮外還沒有逛夠,照常想出宮,就聽到耳畔傳來一聲“站住”!

司南腳步一頓,轉頭看去,便見李婉柔迎面走來。

司南抬起手指了指自己,一臉呆萌,有些傻乎乎的道:“你在叫我?”

李婉柔抬高了下巴,翻了個白眼,“不是叫你是叫誰?”

司南歪了歪腦袋,在腦海中絞盡腦汁搜尋她的名字,禮貌地開口:“李……什麼來著?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李婉柔氣了個半死,她的名字如此婉約動人,她又是京城中最有名氣的貴女。

向來到哪兒都是眾星捧月般的存在。

這個司南居然如此貶低她?

李婉柔有些怒氣衝衝的道:“你可以叫我太子妃!”

雖然正式的旨意還沒有下來,不過這太子妃的身份已經板上釘釘了。

李婉柔也不謙虛,直接的使用起了太子妃的身份。

司南慢吞吞應了一聲,“哦,太子妃。”

“既然知道我是太子妃,還不過來給我行個禮?”早就看司南不順眼了。

現在抓到機會,李婉柔可沒打算輕易放過她。

司南才不想行禮,她是南疆聖女,向來都是民眾們跪拜她的份兒。

何時輪到她給別人行禮了?

她直接乾脆的拒絕:“我不要。”

李婉柔更加惱怒,“你敢忤逆太子妃?”

司南一臉疑惑,“你好像和容澈還沒有成親吧?”

見她還敢直呼太子的名諱,李婉柔頓時嫉妒起來道:“太子殿下的名諱也是你能喊的?不知羞恥的東西!”

司南當真是有些迷惑了。

她在容澈面前一直都是這樣的,容澈都沒說過什麼,怎麼這個李小姐這麼兇巴巴的?

既然她不讓叫,司南偏要叫,“容澈容澈容澈容澈容澈容澈,怎麼啦!我就叫了,你能怎麼辦?”

“你!”李婉柔面色扭曲,怒聲吩咐:“來人,給我掌嘴!”

“我可是南疆聖女,你有什麼資格打我?”司南才不怕她呢,直接亮出自己的身份。

“聖女?你要是聖女,我就是南疆大祭司!”李婉柔一臉冷笑,“誰不知道,南疆聖女只能在南疆境內,終身不得踏出,你敢糊弄我?”

司南還想辯解,只是遠遠地看見李婉柔身後的一個身影,立馬揮揮手道:“容澈!”

“還敢拿太子殿下嚇我?你以為我會信?”李婉柔冷哼一聲,打定了主意,今天誰來她都要司南好看!

“這是在鬧什麼?”一道清澈又夾雜著淡淡威嚴的聲音響起。

李婉柔渾身一僵,迅速抬起頭來,主動顛倒是非道:“這個司南對臣女出言不敬,還敢說自己是南疆的聖女,殿下,你說應該怎麼懲罰她?”

司南見到容澈,頓時仰著腦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看著她,想要叫容澈為他證明身份:“你來的正好,死人臉,我就是南疆聖女啊,你說對不對?”

沒有誰比容澈更能證實她的身份了!

等一下,一定要叫容澈好好管管他的這個太子妃!

容澈神色複雜看了司南一眼就轉過頭,假裝看不見她的滿臉期盼。

李婉柔有些緊張的看著容澈。

她不相信,容澈會站在司南那一邊!

“殿下?你怎麼說?”李婉柔一臉的自信和羞怯。

好半天,容澈緩緩開口道:“她當然不是聖女。”

一句話,輕而易舉否定了司南的身份。

李婉柔得意的看著司南,“臣女就知道太子殿下不會受人矇蔽,一個野丫頭竟然還敢冒充聖女的身份?真是不知死活!”

司南瞪大了雙眸,有些不敢置信,死人臉居然沒有幫她證明?

一時間,又是委屈又是難過,鼻尖一酸,雙眸裡頓時盈出淚珠,司南抬手狠狠擦去眼淚。

隔著淚眼朦朧,就連看容澈都有些不真切。

司南只是個小姑娘,哪裡受過這種委屈,抽噎著道:“容澈,我討厭你!”

說罷,她轉身快速的跑遠了,沒有一絲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