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鵬整天飛來飛去,走南闖北,認識的靈獸數不勝數。

經它一傳開,柳蘇蘇相當於被半個靈獸圈拉黑了。

別說契約,想見一隻都難如登天。

柳蘇蘇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上了靈獸界的黑名單,仍在痛苦地療傷。

聞人厄有些棘手地對她傳音入密道:“蘇蘇,契約咒反噬傷的是神識,我手裡已無相關靈藥,宗主不是給了你一顆天品護神丹嗎?”

柳蘇蘇斷斷續續地說:“在、在我的儲物鐲裡……”

這時一條彈幕飄過,【噗嗤,還儲物鐲?你的儲物鐲早沒了!】

什麼?而後柳蘇蘇便聽到聞人厄問:“蘇蘇,你將儲物鐲放在何處了?”

“不就在我手……”

柳蘇蘇艱難地抬起手,卻發現手腕上空空如也,登時愣住了。

【哈哈哈哈!!!】

【你是不是傻?你的儲物鐲早被黎亦酒順走了!】

柳蘇蘇經歷了太過驚險的事,沒注意到儲物鐲這點小插曲。

見此險些又吐出一口血來,怒目圓睜地看向黎亦酒。

殺人還劫財,她是土匪嗎?!

黎亦酒注意到她的目光,想了想,將她那個鐲子拿了出來。

【?我靠,她竟然就這麼將贓物拿出來了?!】

【她還看了主播一眼!囂張,太囂張了……】

【殺人誅心哪……】

柳蘇蘇噴了一口血,眼睛死死地瞪著她,“你——”

“蘇蘇怎麼了?”

聞人厄注意到她的反應,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看到黎亦酒手裡的手鐲,目光一凝,當即冷聲質問,“蘇蘇的儲物鐲為何會在你手中?!”

又怎麼了?眾人看過來。

只見黎亦酒手裡把玩著一個玉鐲,聞言看向聞人厄,聲音隨意又散漫,“明明是我手裡的東西,你哪隻眼睛看見是她的?”

清心宗的弟子們雖也不解她手裡的鐲子哪兒來的,但都無腦附和,“就是就是!別人手裡的鐲子憑什麼說是你們的?

“別亂認,人家鐲子都不答應!”

聞人厄心升怒氣,聲音冷冽,“這分明就是蘇蘇的鐲子!我怎會不識得?!你到底是如何奪去的!還不快快歸還?!”

“清心宗都是你這種雞鳴狗盜之輩嗎?!”

宗門黑?清心宗的弟子們當即站起來,蕭雲長也睜開了眼,“你說清心宗什麼?”

“……”

聞人厄想到蕭雲長的修為心中一哽,氣焰肉眼可見地消了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不得不耐著性子道:“那確實是我宗弟子柳蘇蘇之物,是宗主所賜,上面還有宗主的神識印記,各位一看便知,如今卻不知為何到了你們清心宗弟子的手裡,清心宗應當不會縱容偷竊包庇賊寇吧?”

蕭雲長略有些疑惑地看著黎亦酒,當時她順手牽羊,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歹人之物,拿了便拿了,藏好便是。

為何大大咧咧地拿出來?

“一看便知?”

黎亦酒淡淡地笑了一聲,竟將手鐲丟給載道真人,“勞煩真人看一眼,上面是否有所謂的天衍宗宗主的神識印記?”

載道真人接住玉鐲,略一檢視,蹙眉看向聞人厄,“上方並無任何人的神識印記,聞人長老,你誤解了這位弟子。”

什麼可能?聞人厄上前拿過玉鐲檢視,當真什麼印記都沒有!

怎麼會?這是天品儲物靈器,世間少有,難道還有一個一模一樣的?

也有可能是被抹去了印記。

可天衍宗宗主秦言深修為分神中期,唯有分神中期以上的人方能將神識抹去,連蕭雲長都做不到。

這短短時間裡,黎亦酒靠誰來抹去印記?

自然是神識渡劫期的她自己。

黎亦酒懶洋洋地靠在大鵬的脖子上,漫不經心地看著聞人厄,“看得夠仔細了吧?可否將我的鐲子物歸原主了吧?”

看來確實是她的,清心宗弟子心中一鬆,立即幫腔道:“看吧?說了不是你們!還不快點交還,磨磨唧唧的是想佔為己有嗎?!”

聞人厄面色黑沉,看向柳蘇蘇,“蘇蘇,可認得此鐲?是否是你遺失的?”

當然是!柳蘇蘇正要點頭。

卻見黎亦酒笑吟吟地看著她,“蘇蘇仙子遺失了手鐲呀,怎麼遺失的?”

柳蘇蘇對視她的眼睛,被一槍斃命的痛苦席捲而來,頓時瞳孔一縮,臉色煞白。

【蘇蘇仙子???她還記得是自己殺了主播嗎?她怎麼可以做到殺了人之後還沒事人一樣喊得這麼親密的?!】

【嘶,我竟然覺得她這聲“蘇蘇仙子”喊得好撩,沒救了……】

【真的好撩,要命……】

【真“要命”】

聞人厄見柳蘇蘇神色有異,當即安慰道:“蘇蘇莫怕,儘管說,我定為你做主。”

柳蘇蘇張了張嘴,她大部分家當都在儲物鐲裡,怎麼捨得?

然而黎亦酒那雙笑吟吟的眼睛和冰冷的槍口一同在她眼前交織,讓她寒毛直豎。

她該什麼回答?說對方殺了自己然後把鐲子順走了嗎?

可她現在明明活得好好的。

而且她修為比黎亦酒還高,怎麼殺的?

說出來也沒人會信的。

黎亦酒就是仗著這一點,才這麼有恃無恐地拿出來的!

柳蘇蘇心中滴血,咬牙移開目光,“不是我的。”

“蘇蘇?”

聞人厄蹙眉,“你再看清楚些,我觀分明就是你的,裡面還有你的……”

柳蘇蘇本就心如刀絞,不願再看到那鐲子在眼前晃,煩躁道:“說了不是我的!”

聞人厄的聲音被打斷,難以理解地看著她。

陸鹿看不下去了,上前奪過聞人厄手中的玉鐲。

“說了不是還磨蹭什麼?!”

她將玉鐲還給黎亦酒,冷哼一聲,“堂堂天衍宗長老竟貪圖別人的鐲子?”

聞人厄額頭青筋暴起,卻無話可說。

黎亦酒從中取出一個玉瓶,倒出一枚丹藥。

聞人厄沉著臉道:“這是我天衍宗主給蘇蘇的天品護神丹!你還有何可狡辯?!”

黎亦酒隨意撥了撥掌心的丹藥,疑惑地看向眾人,“天品護神丹只有天衍宗宗主有嗎?”

“當然不是!”

餘錦立即為自己師父揚名,“我師父藥無疾長老也能煉!而且師父是靈域最厲害的煉丹師,指不定這枚丹藥就是我師父煉的呢!”

其他人紛紛附和,並用鄙夷的目光看著聞人厄,“你們天衍宗的人是萬物之主嗎?不然看什麼都覺得是自己的?

聞人厄被他們說的也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了,難道真的是巧合?

況且黎亦酒一個金丹初期,哪來的能力從如今已是金丹後期的蘇蘇身上竊走玉鐲?

他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契約咒反噬還沒痊癒的柳蘇蘇,對黎亦酒道:“可能是老夫關心則亂,蘇蘇急需護神丹,速將此丹給我。”

給你?憑什麼給你?!

清心宗弟子們聽著他理直氣壯的聲音火大,正欲罵回去。

卻見黎亦酒拍了拍大鵬的羽毛,說“吃糖糖了”,便將護神丹丟進了它喙裡!

大鵬砸吧了一下鳥嘴,眼中閃過一絲嫌棄。

沒有她的“糖”好吃。

“……”

聞人厄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柳蘇蘇噴出一口血,又暈了過去。

清心宗弟子歎服,果然,論氣人,還得看五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