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時間餘孽 第二百三十章 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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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堂會審?”褚青霄聞言臉色一變,神情古怪的看向陸三刀。
一旁的宋清清與楚昭昭也同樣不明所以。
“你看啊,你是從武陵城活著走出來的。”
“若是尋常人這樣說,大概會被當成瘋子,又或者直接讓人不明不白的把你殺了。”
“但你不一樣,一來你的身份牽扯到趙念霜,還有牧老頭子護著你,你所說的話,就比原先多了分量。”
“而這件事,又牽扯甚廣,你的身份到底是真是假,需要一個定論。”
“無論是要對你不利,亦或者只是想要弄清真相的人,都需要一場會審,來做出定論。”
“但就像我剛剛說的那樣,你身份的真假不僅關係到你自己,還關係到十二年前城破人亡的武陵城,以及那宋歸城帶領的那支劍甲。”
“想要透過此事做文章的人很多,各方勢力都想牽扯其中,所以就有了這史無前例的七堂會審。”
陸三刀解釋道。
宋清清這時也冷靜了下來,她看向陸三刀問道:“七堂,哪七堂?”
陸三刀想了想說道:“明臺府掌管刑事,御史臺掌管官吏,百獠府掌管軍隊調動,當年宋歸城手握八千劍甲,從某種程度上而言,相當於是朝廷的封疆官吏,手握私兵,這三者參與是正常的。”
“除此之外,武陵城之事還牽扯到古神,監天司自然得參與。”
“而你的身份真假,也需要掌管戶籍的載稷府取證,他們也會派人前來。”
“還有,如今你無論怎麼說也是天懸山的外門弟子,天懸山也得參與其中。”
聽完這番話,楚昭昭掰著手指頭想了半天:“這就算把天懸山算是,也才六個啊,還有一個是?”
而這一次,回答楚昭昭的卻不是陸三刀,而是宋清清。
她走上前來,看向陸三刀問道:“少帝年幼,尚未親政,事事都得由武王過目,所以武王府自然也得派人前來,對嗎?”
“聰明。”陸三刀並不吝嗇自己的誇讚,微笑著說道。
但明白其間兇險的宋清清卻絲毫沒有為陸三刀的誇獎而感到開心的心思,她皺著眉頭自語道:“鬧出這麼大的陣仗,恐怕來者不善……”
“這一天遲早會到,如今我羽翼未豐,在那些大人物的眼裡,只是一個無名小卒,反倒會讓他們覺得不足為懼,如果趁著這個機會,能做實自己的身份反倒是好事。”褚青霄卻這樣言道。
這話出口,宋清清與楚昭昭臉上的憂色未見消減,反倒是陸三刀朝著褚青霄投去了讚賞的目光。
“小傢伙平日裡看上去木訥,但心思倒是明淨,也難怪那芮小竹對你念念不忘,姐姐我都忍不住有點……”陸三刀這樣說著,眸中泛起陣陣秋水。
“姓陸的!你幹什麼?”宋清清頓時心神警覺,趕忙邁步來到了褚青霄跟前,將他護在了自己身後。
“瞧你緊張那樣子,本姑娘就是真看上他了,那也得他能活著走出七堂會審,有時間和我爭風吃醋,我看你倒不如好好想想怎麼幫你的青霄哥哥度過難關。”陸三刀笑眯眯的言道。
提及此事,宋清清也臉色一黯,眸中擔憂之色更甚。
褚青霄見狀趕忙寬慰道:“天無絕人之路,我本就是我自己,七堂會審也好,百堂會審也好,總不能把白說成黑,黑說成白吧?”
“你們也別那麼擔心,只要能度過這一遭,日後很多事做起來就方便許多了。”
褚青霄安慰對於眾人而言能起到的效果並不算太多,畢竟她們都明白,顛倒黑白對於那些大人物而言只是一句話的事情,不然當年的宋歸城等人又怎麼會成為世人眼中的叛軍呢?
“要不,我們現在逃吧!”宋清清忽然言道,她轉頭看向褚青霄,眸中帶著期望。
顯然,她對於七堂會審的結局並不抱有什麼期望。
楚昭昭聞言也是眼前一亮側頭看向褚青霄:“青霄,你的天賦卓絕,從武陵城出來才幾個月的時間就從
二境抵達了四境,如今得了藏書閣中的真傳,又有三娘姐姐與燎原的幫助,假以時日日後成就一定不低,現在卻過於弱小,不如尋個地界休養生息,好生參悟法門,等到修為提升,再來為宋統領他們正名,也不遲……”
褚青霄卻是果決的搖了搖頭。
他的修為提升確實迅速,但他自己知道這和自己的天賦無關,只是因為體內有神血傍身,故而才有這般神速。
而且,如果他現在逃了,且不說如果被人抓回去後,會讓自己落於被動,就算真的逃出昇天,日後想要再尋一個這樣好的機會為自己正名,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七堂會審兇險不假,但只要他能熬過這一劫,日後在天下人的眼中,他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事,這一點對他很重要。
不是他在乎名聲。
而是……
他要做的就是為劍甲正名,為遺族重振劍嶽城之事,如果事事躲躲藏藏,難登大雅之堂,如何讓天下人信服?
“我已經想明白了,這一次,無論如何兇險,我都得試一試。”褚青霄再那時說道。
說著,他又看向滿臉憂色的宋清清,正色道:“清清,你忘了那些被武王送到瑤光劍池中的劍了嗎?”
“他們都是劍甲先烈們遺留之物!”
“如果一直躲藏,我們怎麼取回那些劍!”
“那些劍裡,可都安眠著劍甲先烈們的英魂,我身為劍魁,豈能坐視英魂長眠他鄉?”
“我不僅要熬過七堂會審,還要從徐染的手中奪回劍嶽城,迎回我劍甲先烈的佩劍,到時候,我們一起帶著他們回到劍嶽城!”
“如此才能告慰先靈,才能邁出重振劍嶽城的第一步。”
“今日若逃,日後我們便又要如你這十二年一般,東躲西藏,永無寧日!”
“宋統領既然將劍魁之位傳給我,我便責無旁貸。”
“無論前路如何兇險,我若不去一試,如何對得起他們的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