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春光明豔的畫面何其懾人!

古代女子之美在玉嬌兒完美玉體上顯現得淋漓盡致,停步之間微微扭動的腰肢帶著點兒微醺,搖搖晃晃柔媚得像是能被風兒吹走一般,任何男人見了都會忍不住上前摟住細腰,抱在懷中,捧在手心裡。

這是現代女人所不能比的,像是一幅塵封多年的水墨畫,只一個女人便畫盡了古代的詩情畫意。

林晚節有些慌,腿都在打顫,如果只是一場夢,他寧願這場夢永遠不醒,要跟這個狐媚兒睡死在春夢中。

但這不是一場夢,經過三日生活,林晚節知道自己是真的穿越了,有了全新的生命,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是人便有苟且之心,剛剛大夫人所說的確給林晚節內心帶來了不小的壓力。這具身體二十有五,九歲時便來了蕭家當家丁,是蕭家的元老。

照著蕭家的規矩,家丁到了二十六歲,便可以選擇恢復自由身或者繼續留在蕭家。

林晚節肯定是要走的,只有半年時間,只要安安穩穩地度過半年,他就能拿到賣身契,恢復白身。

他有著數千年華夏文化的積累,也知道不少現代文明的發明,更兼一身超越時代的醫術。

就算沒有系統,他相信自己也能在這個時代混出個名堂。

或許會富甲一方,或許會身居高位,或許會妻妾成群……

未來是美好的,只要守住本心,不要被妖精所惑。

“你怕嗎?怕夫人會吃了你?”

玉嬌兒到了林晚節身邊,伸出了手指。

看著這個壯碩的漢子,一米八的個頭,身板比兩個自己還要寬,要墊著腳才能勾著他的下巴,帶著一身汗臭,面板有那麼粗糙,下巴還帶著鬍渣。

也不知為什麼,玉嬌兒纖細柔嫩的指尖感受著林晚節鬍渣的觸感,心裡翻起驚濤巨浪。

到了情動之時,那些玉面書生連這憨子的一根毛都比不上,這才是真正的男人。

玉嬌兒把持不住了,伸手環住了林晚節的脖子,紅唇微張,主動地湊了上來。

然而,玉嬌兒卻是撲了個空,林晚節再是一推,玉嬌兒手都快斷了也沒能將這憨子抱住。

林晚節把頭扭到一邊,不去看她,語氣沉重帶著責備:“夫人,請自重!”

說完,林晚節再度要走。

可腳踏出一步,身後便傳來了哭聲。

這女人一哭,男人心就軟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癢難耐。

玉嬌兒心思敏感,林晚節這一推戳中了她的傷心處,撲在桌上眼淚橫流,哭泣間又抓著桌上酒壺對嘴猛灌。

呼吸之間,一壺酒就被玉嬌兒灌進去了一半有餘。

林晚節看玉嬌兒情緒不對,皺眉過去,又把那酒壺搶了過來。

玉嬌兒沒了酒,剛要說話,瞬間胃裡一陣翻騰,吐在了林晚節的褲子上。

林晚節趕緊去擦,被玉嬌兒抓住機會抱住了手臂,還沒來得及掙脫,就聽玉嬌兒幽怨的聲音:“林大,這蕭家就你的眼睛最乾淨,人最老實,難道連你也覺得夫人就是個浪蕩的女人嗎?”

林晚節心裡鬧騰,心說看看你這模樣,還不夠浪蕩?

但嘴上卻是小聲寬慰:“夫人,您喝多了,睡一覺就好。”

前一秒幽怨多愁的玉嬌兒忽地一用力,指甲狠狠地掐住了林晚節的手臂,言語悲憤,情緒驟然激動:“都是他們逼的!我玉嬌兒是清倌人,不是娼妓!那些男人連碰一下夫人手指都沒門兒!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女人,為什麼他們總是看不起我?要把我鎖在這高牆之內!夫人以前不是這樣的,夫人不是浪蕩,只是病了,得了要男人才能治好的病。”

林晚節不知如何回應,但玉嬌兒真的是病了,寂寞讓人發瘋發狂。

看到玉嬌兒這模樣,林晚節不覺後背發涼。

他一個穿越者,外來客,同樣寄居於這高牆之中,沒有人能瞭解他的過往,沒人能走入他的內心,以後也會覺得寂寞嗎?

寂寞來時,會不會像玉嬌兒一樣讓人悲憫呢?

一瞬間,林晚節覺得面前的女人柔軟了許多,除了誘人的身子吸引他的目光之外,內心似乎也更貼合了。

“那我留下陪夫人說說話吧,這樣或許就不寂寞了。”

玉嬌兒聽著抬頭看了一眼林晚節,在她的眼裡,林大還是林大,憨憨傻傻的老實人。

木訥的眼睛裡沒有別人怪異的神情,清澈如水,透著真誠。

玉嬌兒心火小了,心裡暖融融的,輕輕嗯了一聲,抱著林晚節的胳膊把他重新拉回到了床頭坐下。

但一個是夫人,一個是下人,有什麼好說的?

一個是現代人,一個是古代人,又有什麼好談的?

兩人同坐,沉默無言,只是玉嬌兒的身子光滑細膩,每一寸肌膚都在撩撥林晚節的神經。

“憨子。”

突然,玉嬌兒開口了。

“嗯?”

林晚節一愣,發現玉嬌兒手裡多了個金鐲子。

“你拿著。”

“夫人,這……”

林晚節不明所以,但玉嬌兒將金鐲子塞到了林晚節手中,認真說:“還有半年,你就可以離開蕭家。出去之後把鐲子賣了娶一個清白的媳婦兒。”

“額……”林晚節沒回過神,不知玉嬌兒這是鬧哪出?

玉嬌兒很平靜,眼神有些空洞,沒了勾人時的神采:“你是個老實人,也沒什麼心眼兒,常常被人家欺負捉弄,千萬要照顧好的自己。”

雖不知玉嬌兒為何關心自己,但林晚節感覺得到她是真心的。

“你走吧。”

淡淡的一句話後,玉嬌兒鑽到了被褥下,藏起了玉體,背對著林晚節,沒了動靜。

林晚節感覺怪怪的,但也沒有多問。

金鐲子是好寶貝,少說也是百十兩銀子,可當做起步資金。

於是回頭對玉嬌兒道了聲謝,出門了。

門口的蘿莉丫鬟看了林晚節兩眼,沒有說什麼,回屋後開了窗戶。

玉嬌兒的心火滅了,林晚節的心火卻熊熊燃燒起來。

大雪封天,院中的大黃狗都被凍出了一層褶子,林晚節卻脫了衣裳,赤裸上身在無人菜園子裡踱步。

身上肌肉被凍得一條一條的,染著一層寒霜,額上青筋一陣一陣地抽搐。

可心裡卻是滾燙,褲襠裡可以掛個十斤重的秤砣。

林晚節滿腦子的都是玉嬌兒的曼妙身影,揮之不去,尤其是在夫人裙下漆黑一片時,腦海中早已幻想著把玉嬌兒變成了自己的玉奴兒,玩弄不知多少回了。

怪就怪自己貪生怕死,現在後悔不已。

“娘叻,就玉嬌兒那樣的人間尤物,玩一次,死一百次都值,剛剛怕個卵啊!”

林晚節越想越憋得慌,直接衝到了澡堂。

頂著風雪天,用帶冰碴子的井水給自己衝了個冷水澡。

一身腱子肉凍得通紅,手裡拿著金鐲子,想著玉嬌兒的好,把子子孫孫都留在了澡堂牆上。

火滅了,林晚節心裡暖暖的,玉嬌兒沒有輕慢他這樣的傻子家丁,足見心善,居然還貼心地給了個金鐲子,說讓自己討媳婦兒。

而自己卻在心中有些輕視人家,屬實不該。

“以後得對三夫人好些。”

林晚節唸叨著踏出澡堂,就聽到隔壁月湖有人大喊:“不好了!三夫人跳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