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節沒了聲音,把臉埋在枕頭下藏住男人最後一點尊嚴。

玉嬌兒麻溜地扒了林晚節的褲子,看這憨子緊張得屁股都在抖,笑出了一顆小虎牙。調戲似的伸手去摸,感覺硬得跟塊石頭。心裡面想入非非,要是被這麼堅韌的石頭打在身上,那可得多美?

“夫人,你快些,天冷。”林晚節求饒道。

“看你大雪天跳進冰湖都不覺得冷,今兒在房中關著門窗,你反而覺得冷了。”

“我……”

“咯咯咯……好了,不逗你了。”

玉嬌兒趕緊給林晚節換上了褲子,將那條沾滿子孫髒褲子抱在懷裡,交代一聲:“夫人先走了,這褲子夫人帶回去幫你一併洗了。”

林晚節想說自己洗的,可玉嬌兒生怕他搶,跟護寶貝似直接開溜。

聽見關門聲,林晚節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蔫兒在了床上。

小小清倌人把堂堂穿越者給拿捏死了,傳出去可真丟人!

林晚節自己都搞不明白,怎麼就著了玉嬌兒的魔障?突然間喜歡她喜歡得要死。

被人家輕輕地吹一口氣就把陽氣給吹走了。

以後要是結了婚,日夜相守,估計沒幾年陽壽。

正想著,外面又有人敲門。

林晚節暗喜,喊了一聲:“夫人?”

“林小哥,是我,薛神醫。”

“薛神醫?”

林晚節不懂,薛神醫來他這兒作甚?

“老夫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

薛神醫推門而入,把藥箱放在桌上。

林晚節趕緊提醒:“別碰桌上的花。”

薛神醫看了一眼,心說不就是外面摘的梅花嗎?

蕭府梅花多不勝數,滿地都是,有啥稀奇。

想了想,薛神醫還是到了林晚節的邊上,拿著凳子坐下,笑嘻嘻地堆出一臉褶子:“林小哥,你的傷恢復如此之好,想必是用了什麼隱秘的方子吧?”

林晚節一愣,隨口回應:“都是薛神醫的功勞,要不是……”

“林小哥,老夫昨日撞見小翠抓藥,便知道你用了自家秘方。”

林晚節表情不太好了,薛神醫又趕緊解釋:“林小哥,你別見怪,老夫單純只是好奇,隨口一問,沒想到林小哥的方子有著通神的功效!”

“方子那丫頭都跟你說了?”

“是啊,不過老夫從未想過要佔為己有,只是有些疑問。就憑這一紙藥方,林小哥便是大有可為,何故在蕭家當一小小家丁?”

“這些與你何干?”

林晚節話中帶刺,但薛神醫並不生氣,反而越發溫和:“無論如何,蕭老爺的病是林小哥治好的,林小哥卻把功勞給了老夫。此事老夫都不知如何答謝,就更不會做些不道德的事情。這藥方,如果沒有林小哥的允許,以後老夫斷不會在人前顯露。”

薛神醫所言叫林晚節有些意外,覺得這老頭醫術不咋地,可人品好像還行。

想了想,林晚節說:“雲南白藥而已,若在你手中真能治病救人,你用便是。”

“雲南白藥?”

“就是方子的名字。”

薛神醫若有所思,面露驚喜:“原來如此,林小哥的意思是可以讓老夫使用此方治病救人?”

“當然。”

“那老夫可要替杭州百姓謝謝林小哥了,這雲南白藥不知能救多少人性命!以後人人都說林小哥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可別!”林晚節趕緊糾正,“你要用可以,就說是自己的方子,別牽扯我。”

“這……這怎麼好意思?”

“我只是個小家丁,不想牽扯太多虛名。”

林晚節現在還沒恢復自由身,鬧出太大的風波,蕭家怕是容不下他。

就算要離開蕭家,也要帶著玉嬌兒一起。

在此之前,不能打破平衡。

薛神醫越發不解了,心說這人到底圖什麼?明明可以流芳百世,非要當個家丁裝瘋賣傻?

“小哥不要虛名也罷,但老夫用此方賺了診金,肯定該是要分給小哥的。這可千萬不能推辭!”

“票子是好東西,若是賺了錢,就由薛神醫代為保管吧,若真到了要用錢的時候,我在跟薛神醫要。”

“成!”薛神醫眉開眼笑,“那咱們以後可就是合作伙伴了。”

林晚節的確需要個能在外面走動的人幫忙,蕭家不是久居之地,自己遲早要自立門戶。等半年後離開蕭家再佈局,不如現在就著人開始籌劃未來生活。

畢竟他可是在玉嬌兒跟前說過,要給她比蕭家更好的生活。

“薛神醫,我有個問題。”

“但講無妨。”

“你說要建跟蕭府一樣豪華的宅子,該花多少錢?”

薛神醫愣了一下,茫然道:“這可沒法估算了……蕭府是杭州第一豪宅!少說也要十萬……不,可能是二三十萬兩銀子。”

林晚節倒抽一口涼氣:“要這麼多錢?”

就算是穿越者,要給玉嬌兒同等的生活也是充滿挑戰的。

但男人吹出去的牛,總要想辦法完成。

就先跟薛神醫合作攢錢娶老婆。

幾句對話,薛神醫自覺跟林晚節關係熟絡不少,便把此行的主要目的說了出來。

“林小哥,老夫有事請教。”

林晚節趴在床上,瞥了一眼,知道是老頭遇到了疑難雜症,不動聲色問:“你說。”

“斷骨之人如何接骨續命,不留病根?”

這年代,分經挫骨尚可復位,可骨頭要是斷了,就難辦了。

絕大多數情況只能落得個終身殘疾,想要恢復如初,幾乎不可能。

“接骨續命?方法因傷而異,不見具體情況,難以定論。”林晚節思量之後如實回答。

“實不相瞞,病人正是前日背後偷襲林小哥的蕭家少爺蕭承。”

“蕭承?”林晚節音色一沉,臉上添了分怒容。

“小哥勿惱,老夫能保住那廝性命,可蕭二姥爺出一千兩銀子求老夫保住他兒子的手,看在一千兩銀子的份兒上……”

薛神醫不說了,偷偷打量林晚節的臉色。

只見林晚節聽到一千兩銀子就不淡定了,堅定說道:“救!必須得救!所謂醫者仁心,治病救人豈能摻雜私人感情?取木板、紗布、還有石膏來,我教你如何在斷骨處打石膏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