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帶著思緒到了小菜園,菜園子又荒廢了,孤零零地浪費了一塊好地。

閒著也是閒著……

大夫人便喊了一聲:“林大,若要搞什麼大棚蔬菜,你便弄出來看看。”

過了片刻,卻不見迴音。

“這憨子,去哪兒了?”

大夫人嘀咕著,推門進了小草屋,發現林大就在房中,趴在桌上聚精會神地不知擺弄著什麼東西。

走上幾步一看,大夫人愣住了。

就見林大拿著幾塊破布裁裁剪剪,落了一地的碎布頭。

“林大,你在幹什麼?”

突然的聲音嚇了林晚節一跳。

“夫人……”

“你在作甚?”

林晚節擦了擦頭上細汗:“想剪一條褲子。”

“啥?剪褲子?”大夫人一陣無語,看著一屋狼藉,蹙眉道,“你要有這本事就好了!你若缺穿的,夫人讓鋪子裡的裁縫給你做兩條。”

“夫人,我要的褲子比較特殊,要照著我的圖紙來。”

“你的圖紙?給我瞧瞧。”

林晚節有些不好意思,大夫人卻已經看到了桌上的圖紙,拿過來看了看,有些看不明白:“你這褲子都沒褲腿怎麼穿?”

“這叫內褲,穿在裡面的,代替褻褲、穿襠布。”

大夫人俏臉一紅,趕緊把圖紙丟開:“你這混球,哪兒看來的這些玩意兒?也不知羞!”

“夫人,您可別小瞧了此物,穿著比市面上的任何料子的褻褲都要舒服,輕薄舒適,透氣涼快。咱們穿的褻褲用一簇布團從襠下穿過,又系在腰上,擠著一大團,悶熱憋汗不說,走路都不自在。尤其是男人,從小穿那玩意兒影響發育,讓咱大夏男子都是繡花針,到頭來苦的還不是夫人這樣的女人。”

大夫人越聽臉越紅,狠狠地瞥林晚節一眼,心說這憨子說話也不知道把門兒,也太粗俗了些!

但是林晚節所說也正是民間百姓的痛點所在,現在流行的穿襠布想要舒適就得用最好的料子,料子越好越舒適。

可真正又有多少人能用上最好的料子?

窮苦人家穿的褻褲都用麻布製作,那才叫個酸爽,無數細小的毛刺刮在私密之處,走起路來都打擺子,天氣一熱全是痱子,苦了不知多少人!

大夫人沉吟思量,又重新拿起了圖紙。

早上出門談生意,又一次碰壁而歸,現在蕭家在走下坡路,大夫人現在看什麼都在腦中改過一遍,看看能不能賺錢。

“你這內褲是哪兒傳來的?穿在身上當真舒服?”

“這是我家鄉流傳而來。”

“你家鄉在哪兒?”

“夫人,這不重要,小人現在必須裁剪一條出來應急。”

“……應急?你……你不會里面沒穿吧?”大夫人臉上火辣辣的,偷看一眼林晚節的褲襠,頓時花容失色。

林晚節十分委屈:“大夫人,不是小的不肯穿,實在是包不住啊,不得已才設計內褲的。”

“哎呀,你別說了!”大夫人羞得捂著臉,心跳不已,心說這林大憨真是傻得可以,真正的缺心眼兒,在婦人面前說這些粗話。

林晚節則毫無忌諱,覺得內褲而已,又不是什麼私密,而且自己所說句句都是事實,有啥好避諱的?

“你……你裁剪出來沒?”大夫人情緒稍緩,揉了揉胸口,小聲問了一嘴。

林晚節面露難色,搖搖頭說:“小人手笨,折騰半天也折騰不出來。”

“你把圖紙給我,夫人叫裁縫給你做兩件。”

林晚節卻是不肯:“夫人,這是我的發明,別人拿著圖紙就能照著圖紙賺銀子,我豈不是虧大了。”

“嘿!”大夫人眸子一愣,“林大憨,你心思還多起來了!我蕭家還會虧你銀子不成?”

“夫人要拿去便拿去,但賺了銀子可要分我一些。”

大夫人直接笑了,看林大傻乎乎的模樣,也就隨便答應了一句:“好好好,蕭家若用你的圖紙賺了錢,就給你分紅。”

林晚節真貪蕭家拿點兒銀子嗎?

當然不是,他只是旁敲側擊提醒大夫人此項發明能賺錢。

小蓮無意間說的一句蕭家眾人要削減開支,被林晚節記在心裡。

林晚節的一身本事要等到離開蕭家後再展現,只能在暗中幫助大夫人。

這張圖紙本就是準備送給大夫人的。

至於之後怎麼經營、大夫人能不能挖掘出打內褲的經濟價值,就不是林晚節關心的了。

大夫人經商多年,心思活絡,稍一思量就覺得此物大有可為。

準備先製作幾個樣品出來,自己先試試,看看是否真如林憨子所說的那麼舒適。

然後再進行推廣。

“對了,二夫人今日叫你許久,你為何不去?”

話題一轉,扯到二夫人身上。

林晚節的臉色就是一黑,表情也不自然了。

“那個……一定要去嗎?”

“嘿!二夫人也是你的主子,主子叫你,你能不去?”

林晚節是真不想去,也不敢過去。

但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遲早都是要見的。

林晚節把心一橫:“既然夫人都說來,那我就去二夫人那看看吧。”

一刻鐘後。

林晚節站在二夫人的偏僻院子口,猶豫著不幹進門。

只是想到二夫人的溫柔鄉,自己的雙腿就免不得打顫。

猶豫了一會兒只在外面喊道:“二夫人,林大來了。”

“來都來了,還不敢露面?夫人就這麼嚇人?”

裡面傳來了幽幽的聲音,如清風拂面,十分舒服。

林晚節嚥了口口水,走進院子,就看見二夫人在小院的一處棚子下清理著一些碎石爛瓦。

說實話,雷雨夜裡林晚節並未真正看清二夫人的容貌,今日見其穿著一身青色長裙,披著一件鑲絨短衫,豐胸細腰肥臀,生出了一副極致的身材。天生的榨汁機,難怪能把自己這身銅筋鐵骨給壓榨得扶牆而走。

腦海中僅僅只是飄過一瞬間夜裡的畫面,空檔的褲子就壓不住槍了,趕緊用手按住。

好在二夫人沒有回頭,沒有看見林晚節的失態。

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林大,夫人叫你來不是要與你糾纏不休,只是想告訴你,我們之間是一場孽緣。那夜之事不要與任何人說,當是一場夢,就此忘了吧。”

林晚節先是一愣,隨後心中大喜,趕緊說道:“夫人放心,夜裡之事,林大死都不會給別人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