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效國家肯定是沒錯的。

可林晚節還沒把自己當大夏人。

報效國家太遙遠,壓根兒沒有想過。

林晚節心思細,知道不能直接回絕,便想了個理由說:“王爺,草民雖有心報國,但至今尚未娶妻生子,除非有香火延續,才能安赴前線。”

“還未娶妻?”

王爺有些意外,但也緩緩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林晚節把話題轉移,問道:“王爺,現在覺得如何?”

“清爽無比,你這針灸果有奇效,本王許久沒這麼輕鬆了。”

南宮穎難得歡喜,說了一句:“既然針灸能緩解,王爺何苦再受開顱之苦?以後就叫這小子上門便是。”

林晚節說:“針灸只能緩解,無法治癒。以後頭痛還會越發頻繁,不過這倒是個緩解之法,如果王爺擔心開顱,可以……”

靖王抬手打斷:“哼!你以為本王是貪生怕死之徒?開顱就開顱,生死有命!本王不帶怕的。”

“這王爺人不錯,爽朗灑脫。”林晚節如是想。

此時,先前的一個大夫搖搖晃晃地走到門口,扶著門框笑問:“王爺……您的頭痛終有好轉了?”

靖王點了點頭,看對方有些搖晃,便問:“你已經試藥?”

“已經試過了。”

“感覺如何?”

“沒……沒啥感覺。”大夫有些嘴硬,甩了甩逐漸昏沉的腦袋,“都說麻沸湯已經……已經失傳,姓薛的哪兒……哪兒知道麻沸湯的配方?都是……都是胡扯!王爺,你瞧,草民服用麻沸湯後,這不……這不好好的?有個……有個屁用……”

一句話,斷斷續續地說完,然後就眼神就不對了。

大夫感覺身體重如千斤,手腳變成了石頭,然後直挺挺地倒在了靖王面前。

靖王眼睛一亮:“嚯!還真是傳說中的麻沸湯!今次算是漲了見識。”

林晚節走了過去,抬手就是兩巴掌,抽得啪啪作響。

大夫眼睛瞪著,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動靜,一開始眼珠子還能轉轉,最後連眼珠子都定格了。

“哎呀,你打他作甚?”

王妃走了過來,蹙眉詢問。

“測試一下麻沸湯的效果,現在看來效果還不錯。”

“他就這麼躺著?要到何時醒來?”

“可能一個時辰,可能一天,也可能是三五日,或許一輩子?”

林晚節木訥地提出一句反問,人畜無害的表情反倒更讓人心悸。

南宮穎也說不準這小子有沒有公報私仇的成分在,不過嘛,靖王府可不在乎這些刁民的死活。

今日試藥記錄資料為主,一直持續了半天。

就算用藥最多之人也逐漸轉醒,唯獨是三個大夫倒在院中一直深度昏迷。

這時,薛神醫前來通報:“王爺,今日試藥可以結束了。但給王爺醫治還得三日準備,三日之後我們再來王府,便正式動刀。”

靖王爺風輕雲淡地點了點頭,年輕時經歷過太多生死,區區開顱動刀還真不放在心上,卻是指了指院中躺著的三個大夫:“那他們怎麼辦?”

“將他們送回各自家中,叫人看管著,何時醒來何時來報,只要記錄好時辰就行。”

王爺點了點頭,手一揮,府兵便知道了,抬著三個昏迷不醒的大夫離開。

今日事畢,薛神醫再求靖王:“王爺,草民請求見一見孫女,想交代幾句……”

靖王臉一橫,警告似的盯了薛神醫一眼。

薛神醫幽幽一嘆,不敢再說,拱手之後跟林晚節一起離開。

離開王府,薛神醫急忙問道:“晚節,之後如何打算?”

“我久未動刀,需得用貓練習一下。抓來多少了?”

“已有十幾只野貓,夠用不?”

“少了些,但聊勝於無。”

“現在是回醫館練習?還是把貓都送到你的小菜園去?”

林晚節一想,若能每日出來透風更好,蕭府外面空氣都更清新:“若能每日在醫館練習最好,就是不知薛神醫能不能每日把我借出來。”

“此事好辦,老夫就說醫館有一批貨,需要人手搬運,晚節你力氣大,給蕭家借用幾日。”

聽完,林晚節心也安了。

現在給王爺治病還關乎薛靈芝的安危,所以不能有任何差錯。

到了醫館,餘下時間就是給貓動刀。

薛神醫不去坐診,在後院觀摩,以為是要給貓開顱取腦,搞得老先生十分緊張。貓的命也是命,雖然沒有更好的法子,但也覺得十分殘忍。

待林晚節給貓服了麻沸湯,貓兒逐漸沒了知覺,準備要動刀的時候,薛神醫發現不對。

林晚節不對貓的頭顱動刀,為何對著貓下半身?

“誒?晚節,你這是何意?是不是要對著貓的頭顱用刀才對?”

“對頭顱?”林晚節愣了一下,“一個結紮手術,我對著腦袋下刀作甚?”

“啥?結紮手術?”薛神醫徹底懵了,“你所謂的練習就是結紮手術?”

“自然。”

“可王爺要動的是開顱手術,跟結紮手術並無關係。如此練習又有何用?”

“誰說沒關係?”林晚節反駁道,“給王爺開顱取風弦同給公貓結紮取蛋蛋,兩者並無二致,一通俱通也。”

“噗!”

薛神醫狂噴一口,這小子居然把王爺的頭顱跟野貓的蛋蛋相提並論,還好沒在王府說出,狗日的是不想活了!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千萬別在王府說,小心你我的腦袋!”

“治不好王爺才會掉腦袋呢!”

林晚節應了一句,也不再搭理。

練習結紮手術不單為了王爺,更為了自家那白貓二愣子。

小東西天天鑽人褲襠,不知嘠了蛋蛋會不會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