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杭州有病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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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西子書社撲空,卻在蕭家院子裡見到了。
陸婉兒還是那副江湖義氣的挺拔姿態,只是最近多了些小女人的樣式,看著剛毅之中藏著幾分秀氣,十分特別。
“你看我作甚?”陸婉兒收回手,臉蛋兒微紅。
“我去了西子書社找你?”
“找我?”
林晚節剛想說自己的擔心,話至嘴邊卻又停住,轉而問道:“你今日來是有何事?”
“今日來是跟你道別的。”
“道別?”
“是啊,我已經在杭州待了半年之久,也是該離開了。”
陸婉兒說得含糊不清,但眉眼間總有幾分感傷在。
林晚節眉頭也皺了起來。
未曾想到,陸婉兒將走。
若朝廷真有動作,亦是不能麻煩人家了。
林晚節陷入沉思,陸婉兒稍待片刻,不見其回應,便又問道:“對了,你找我有什麼事?”
林晚節撓頭:“沒什麼,就是想請你喝酒。”
“喝酒……”
想到那天夜裡在西湖邊的暢飲,想到這一片星光月夜,本來好好的心情瞬間鬱悶。
陸婉兒低下頭,擰著眉,小聲說:“來不及了,我馬上就要離開,來跟你說一聲。”
“這樣啊……”
心傷就在別離時。
就是鐵打的漢子也有了一絲絲不願承認的落寞。
陸婉兒眼眶有些泛紅,忽然振作精神,對著林晚節抱拳一禮:“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再見便是江湖。我走了,照顧好自己。”
說完,陸婉兒不等林晚節的回答,縱身一躍,飛出院牆,就像來去無蹤的風,沒有留下任何一絲痕跡。
出城的馬車內,陸婉兒哭了,倔強的姑娘沒有出聲,但眼淚怎麼都治不住。
秦懷柔看著自己的徒弟,她還是頭一次見到這妮子為了男人神傷,幽幽一嘆:“這又是何苦?師父許你離開江湖,既然有了喜歡的人,留下當做尋常人家的女人生活有何不可?”
陸婉兒吸了吸鼻子,搖頭說道:“不是徒兒不想留,而是知道他的心裡已經容不下別人。”
“容不下別人?”
秦懷柔半眯的眼睛緩緩睜開,看了看陸婉兒的絕色身姿,實在想不出難道還有男人會拒絕自己徒弟的示好?
陸婉兒瞭解林晚節,更知道林晚節對那個三夫人的感情。
自己就算主動示好也是沒用的,非但追不到男人的喜愛,反而會惹來一身腥臊。
明知道義無反顧會讓自己遍體鱗傷,何不保持體面,在那大塊頭心中留下個美好的印象呢?
“或許正是他這樣的深情,才是讓人喜歡的根源吧?”
陸婉兒小聲嘀咕著,馬車已行出城門。
到了城門口,馬車忽然停下了。
“怎麼回事?”
陸婉兒掀開車簾問道。
車伕指著前方說:“有運屍車,還是避讓一下的好。”
“運屍車?”
陸婉兒稍顯疑惑,但並不覺得稀奇。
杭州城中寸土寸金,葬不起人。
杭州城的百姓死了,大多會拖著去山裡掩埋。
而且古代沒有火葬的習慣,自然會有專門的運屍車裡外走動。
只是今日的運屍車不是一輛,而是十幾二十輛聯成一線。
陸婉兒看了一眼,便覺不妥,這也太稀奇了。
“師父,怎麼會有這麼多運屍車?是代表杭州城內有許多人在最近一起死了?”
秦懷柔心裡裝著別的事,並不在意,淡淡道:“生死之道,天地倫常,不必在意,我們走。”
……
從一週前開始。
杭州城內各大醫館都感覺明顯多了傷風感冒的病人。
發熱、冒汗、體寒、厭食嘔吐症狀之人甚多。
一開始各家醫館都還能應付一下,到了現在病人沒有任何減少,反而是越來越多,而且病人中還伴隨著大量死亡。
這些情況逐漸被各家醫館重視起來,幾位杭州城知名的大夫約定而至,在一家酒樓落座。
多次出入靖王府的陳大夫,最近氣色不太好,坐在桌前捧著茶杯輕輕咳嗽,臉色有些悽慘。
“陳大夫,您這是怎麼了?現在杭州城的病人眾多,您給別人看病可別先讓自己病了。”李大夫關切問道。
陳大夫捧著一杯水,輕輕抿著,擺擺手,趴在桌上小聲道:“無妨無妨,就是最近操勞過度導致的。”
“好了,大家都振作一點兒。”保安堂的張大夫開口,“把大家約到一桌不是來喝酒的,相信大家都已經感覺到了,最近杭州城的種種變化和不同,城中更多了很多病人。看著像是傷風感冒,但經過一週的治療,顯然病情沒有那麼簡單。很多經過治療的病人非但沒有好轉,反而病發死亡。大家要引起重視,為了杭州百姓的健康,我們一定要團結在一起來。”
“是啊!最近這病鬧得突然,讓人一點兒準備都沒有。諸位,可有誰見多識廣能識得此症?也好讓我們對症下藥啊!”
要說誰認得此症,這下便沒人說話了。
最近的病人感覺都一樣,跟傷風感冒很像。
這病本就不難治,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的病人沒有一個能治好,各種藥物都用了,病情沒能減輕不說,反而是越來越嚴重。
“都說話啊!怎麼都啞巴了?“
“這病要是能治,我早就治了,何必等到現在?去看看我家藥鋪都被人給堵死了。”
“誰不是呢?要是薛神醫在就好了。薛神醫連開顱之術都會,要論見多識廣,誰比得過他?有薛神醫在,一定能化解今日的危機。”
“可是薛神醫不在啊!”張大夫一攤手,“哎,這薛神醫神龍見首不見尾,關鍵時刻需要他,他卻不見了。”
幾個大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無能為力。
忽然,有一人提議道:“沒有薛神醫,但還有薛神醫的助手林晚節嘛。”
“林晚節是誰?”
“以前跟薛神醫一起給王爺治病的人,手段也是相當高明呢!給王爺動刀的人就是他!”
“那快去請啊。”
“慢著!”又一人沉聲打斷,“怎麼能去請一個家丁?你讓我們的臉面往哪兒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