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寨中破舊的主殿內人聲嘈雜。

外面又是淅淅瀝瀝的雨點落下。

很快,整座山都籠罩在一片雨霧中。

雲外青山分外斜……

陸婉兒看著從遠處山影,聽著帳中吵鬧,其實的心如明鏡。

白蓮教現在狀況如何?

教主和師父之間的關係如何?

手底下的人又如何?

自己為何會被突然重視起來?

陸婉兒都很明白。

照現在的情況下去,自己在白蓮教的地位會越來越高。

而且,如果白蓮教真的拿下了杭州,自己可能會被推選成手城主、首領一類的人物。

想到這些,陸婉兒的心裡就是一陣煩悶。

現在,陸婉兒有些後悔了。

早知道,就該聽從師父的勸說,留在杭州,隱姓埋名,跟林大一起當個頻平凡的妻子,安然一生。

離開前,師父沒有說實話。

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但當時也怪自己沒有自信,擔心那大塊頭不接受自己,那樣自己就會很難堪。

望著遠處青山。

陸婉兒想到的卻是第一次跟林晚節的相見。

相見的第一夜,自己的身子就被他給看光了。

想著,陸婉兒的嘴角多了一絲笑意。

同時也想到了自己和林晚節之間存在的矛盾。

在林晚節的嚴重,白蓮教始終是上不得檯面的組織。

多次勸說陸婉兒退出。

但陸婉兒是不服的,覺得那大塊頭對白蓮教有偏見。

這次正巧是機會,如果自己掌握大權,就能大刀闊斧地進行改革。

把白蓮教真正打造成一個造福於天下百姓的組織,不再有青山寨山匪這類見不得光的陰暗一面。

想到這裡,陸婉兒的內心豁然開朗,笑著攥緊了拳頭:“大塊頭,你等著,總有一日我會讓你刮目相看。”

說完,陸婉兒直接衝入雨中。

她要去杭州城找林大,想親眼見一見杭州有多悽慘。

陸婉兒走了。

大廳中的議論還沒結束。

凌波仙子功力盡失,對白蓮教乃是巨大的削弱!

事情傳開,足以動搖白蓮教的根基。

“你就準備讓他們繼續鬧著?”

紅衣教主看了秦懷柔一眼。

以教主對秦懷柔的瞭解,如果對方真的功力盡失,肯定隱姓埋名,再也不出現了。

今日號召大家而來,至少功力不會盡失。

秦懷柔眸子緊閉,忽然睜眼。

霎時間,一股熟悉的氣息席捲全場,無形之風捲動塵埃。

大廳之中忽然多了一股暖意。

這可太熟悉了!

玉女心經最極致的純淨內力,就如天地的靈氣一般讓人感覺舒坦。

但所有人也都清楚這股內力的霸道。

“玉女心經!”

現場有人驚呼,然後就安靜了。

所有目光都停在了秦懷柔的身上。

這位純潔無瑕的仙子一直都是最適合當教主的人。

這才是真正的白蓮,給人可遠觀不可褻玩之感。

現在,這種感覺又回來了。

凌波仙子根本無需證明自己的真氣強弱,只要讓人感受到玉女心經的真氣,就能震懾所有人。

“開什麼玩笑?這不……這不沒失去功力嗎?”

“凌波仙子無聊到用我們開涮了嗎?”

“剛才的感覺不會錯,玉女心經,同境之中無敵手。”

“哼!”秦懷柔忽然哼了一聲,“本座話沒說完,兩月前,功力的確是喪失了,但經過兩個月的修養,如今已經恢復了。”

“……”

眾人一陣無語,心說您老人家能不能把話說全?

大夥兒議論了這麼久才說,不是看人笑話嗎?

“陸婉兒乃我關門弟子,心性純良,對白蓮教忠心耿耿。既然日後要取杭州,就要選出一個能夠服眾的城主來。有人說得沒錯,以後白蓮教不是江湖勢力了,就要有心的規矩。我推舉陸婉兒當城主,各位都是婉兒的前輩,也知道未來是屬於年輕人的,相信諸位不會有意見吧?”

“這個……”

限產各種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下是僵住了。

估計這凌波仙子就是在等眾人說出之前的話,要先排好座次,選出首領。

如果一開始都知道凌波仙子功力恢復,便不會有人這麼說。

“嗎的!女人也太奸詐了!”

現在教主和凌波仙子在一條線,手底下的人甭管懷著怎樣的心思,這會兒也都不敢暴露,一個個乖得跟兔子似的,連聲說聽憑教主吩咐。

“既然大家都認定陸婉兒能繼承白蓮教的衣缽,能在杭州帶領大家。那咱們就說說如何拿下杭州城吧。”

“我白蓮教精銳盡出,要殺靖王不難,拿下杭州也不難。難的是我們如何在杭州紮根,如何在杭州長治久安?只有取得民心,得到百姓的擁護,才能從江湖勢力改變成地方勢力。”

說話的是那個青衫客,咬著扇子在廳中踱步。

“看樣子,白客你已有了打算?”

“現如今,杭州百姓受盡瘧疾之苦,若有人能救杭州百姓,必能得到全城擁護!如果白蓮教能完成這樣的壯舉,還愁不能在杭州紮根嗎?”

“說得輕巧!瘧疾傳播千年,但凡出現,哪次不是哀鴻遍野?這根本就是不治之症!”

“但今時不同往日,聽說杭州出了一位名醫,治好了靖王爺的頭風症,還製作出了一種名為雲南白藥的金瘡藥,廣受好評。保不準就能治好瘧疾呢?”

“治好靖王爺的那個神醫,我是聽過,但他給王爺治病,是我們的對頭。”

“就算是對頭,只要使用得當,也能為我所用。”

青衫客笑著一招手。

外面一個白蓮教徒抓著個小姑娘進來。

“放開我,你們這些匪徒!”

小姑娘呻吟尖銳,如果林晚節在場,必能認出來。

這不就是跟隨薛神醫雲遊天下的薛靈芝嗎?

薛靈芝都出現了。

薛神醫自然也會出現。

果然,小老頭淋著雨追到了大廳中,哭著喊著:“放了我孫女!求求你們了……”

青衫客根本不理會,似沒聽見一般,自顧自地說:“當初靖王爺用此女為要挾,請薛神醫治病,今日我們一樣可以用相同的辦法。”

薛神醫急得都哭了:“老夫早就說了,瘧疾是不治之症。”

“不治之症是嗎?那我現在就將你的孫女給……”

“別別別……容老夫想想,要治療瘧疾,這天下除了蕭家的家丁林大,只怕無人可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