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要對仙子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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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節給武帝治療出來,經過林大酒坊,看到招牌上的髒汙,和門上各種打砸的痕跡,看樣子也有幾日沒人來騷擾了。
時間能淡化一切。
林晚節想著也是該將生活迴歸正軌,希望重新開業後不會再有麻煩事。
只不過,林大酒坊的生意肯定會受到極大的衝擊。
之前經營的口碑難保。
看過了酒坊,林晚節又回去到了新買的宅院。
除了南宮紅葉來住過一夜,這裡就空閒著。
這次從酒莊搬回城內,林晚節肯定是要帶著一家人住進來了。
好在現在還沒幾個人知道這裡是林晚節的宅子,所以在民怨最深的幾日,這家院沒有受到騷擾。
半個時辰後,林晚節出城回到了酒莊。
第一時間就得知了秦懷柔甦醒的訊息。
站在地窖門口,林晚節有些躊躇。
給仙子治療可以,但是仙子對自己的態度是個麻煩事,待會兒又拿著劍架著自己的脖子怎麼辦?
而且誰也說不準秦懷柔的功力恢復了多少,等她康復,誰知道會發什麼脾氣?
“林大,你在想什麼?”簡娘見林晚節在外猶豫不決,有些好奇,詢問道。
“夫人,城內已經平靜,你們可以先回新宅居住了。這酒莊不是久留之地。”
簡娘也算逐漸瞭解林晚節,一聽他這麼說,瞬間明白話中有話,疑惑道:“你是擔心秦姐姐恢復了不受控制?”
林晚節點了點頭。
“秦姐姐脾氣是古怪了些,但也是可以溝通的,你救了她,她理當……”
“她若能保持清醒,我相信是可以溝通的。可是你也看到了,她在千佛寺的那種狀態,肯定是不太正常的。萬一失控,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所以你們還是先回去,我才安心。”
說著,林晚節伸手放在了簡孃的肚子上,“還有,為了孩子的安全,你要遠離她。不管是多疑也好,謹慎也罷,你還是不要見她了。”
林晚節這話半真半假的,上次聽簡娘說秦懷柔對她過分熱情,他這心裡多少有點兒吃醋,自然想著掐斷了秦懷柔和簡孃的聯絡。
簡娘一聽關係孩子安危,什麼都不用講了,立即答應。
於是,訊息傳給了大夫人,大夫人招呼一家人啟程回家。
留下一堆工人繼續在酒莊建設。
這裡最瞭解林晚節的除開大夫人還有一個。
陸婉兒一早知道林晚節回來,就在旁邊觀察,也沒有任何打擾,直到看見林晚節的家人們都離開了酒莊,這時才到了林晚節面前。
“你就這麼怕我師父?”
“你這話什麼意思?”
陸婉兒哼了一聲:“哼,在我面前你就別裝了,你的心思我都懂。你就是害怕師父失控,作出傷害你家人的事情來。”
林晚節語塞,心說這妮子怎麼跟自己腹中蛔蟲一樣,如此心思都能被她猜中?
“可是你也不想想,如果我師父真要傷害你的家人,就算她們躲到了城裡,就能躲過嗎?”
“哎呀,你何必這麼嚴肅?我就是小心防範而已。”
林晚節不想繼續糾纏。
可陸婉兒對林晚節的行為有些不滿,繼續說:“你可知道,師父之所以如此,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是在大青山上我沒有跟你師父護法?”
“嗯。”陸婉兒嚴肅地點了點頭。
之前林晚節還是猜測,但現在從陸婉兒的口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林晚節的內心多了點兒負罪感。
他正要進去給秦懷柔治療的時候,陸婉兒卻拉住了他。
“還有什麼話?”
“其實你根本不用擔心師父會傷害你或者你的家人,哪怕是真走火入魔,陷入了那種無法自控的狀態,師父哪怕會殺了我,也不會傷害你的。”
林晚節這就不懂了,好奇問道:“為什麼?”
“因為師父的心魔是你。”
“啥?”林晚節都驚了,“你別胡扯了。”
“我說真的!師父在昏迷的時候總叫你的名字。”
林晚節還是不信:“你師父剛剛醒來,這之前我怎麼不知道她會叫我。”
“你是大夫,你當然應該懂。這次師父昏迷,命懸一線,傷勢太重,哪裡還有意識?又如何能喊人名字?”
聽陸婉兒這麼一說,林晚節不得不承認其有一定的道理。
林晚節撓撓頭,憨傻之態盡顯。
陸婉兒以前還挺喜歡這憨子痴痴呆呆的模樣,可現在看著總覺得是偽裝,憤憤問道:“你到底對師父做了什麼?為什麼會成了我師父的心魔?”
林晚節那個冤啊,心說你問我,我問誰?
這次是陸婉兒集中表達對林晚節的不滿,說著說著眼眶都紅了,要不是念在以前的情分上,這會兒陸婉兒得對著林晚節拔劍。
“不管師父的功力有多高深,在心魔面前永遠都只有逃跑的份兒。”
陸婉兒喃喃唸叨,神情有些恍惚。
“為什麼?”林晚節下意識地問道。
“因為你可以很輕易地掌控師父的情緒和思想……”陸婉兒抿了抿唇,猶豫了一下說道,“簡單來說,師父會不受控制地喜歡你。”
“……”林晚節更加無語,他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難道就是以為沒有給仙子護法就搞出這種事情來?仙子也不早說,早知道就不幹這件事了。
“我並不想告訴你這些,可是,如果你什麼都不知道,很有可能在無意識中對師父造成傷害。你傷害了別的女人,她們可能是傷心流淚罷了,但要是傷害了師父,她隨時可能會沒命。師父的確練成了神功,一般人根本傷不了師父分毫,只有你,稍不注意就會讓師父飽受折磨。”
“婉兒,你別嚇我,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啊!以前在大青山,我只是看……”
林晚節說著,想到了大青山的夜裡看了一晚上仙子的身體,雖然是沒做過什麼,但如果看了也不行,那的確有罪了。
陸婉兒搖搖頭:“我不管你有沒有做過什麼,但我只是懇求你不要傷害師父。”
“我當然不會。”
“可是,如果你讓師父知道你在防備她,害怕她,她肯定會傷心難過,加重傷勢的。”
“這都不行?”
林晚節一拍腦門兒,感覺有點兒頭大。
現在終於是有點兒明白,為什麼陸婉兒要攔著自己了。
陸婉兒回頭看了看地窖裡面,發現師父還在熟睡,這才稍稍放心。
“任何一點兒小小的情緒都會影響到師父。這就是絕世武功伴隨而來的弊病,越強大的功夫必然會有越高的風險。你答應我,一定要對師父好一點。算我求你了!”
陸婉兒鄭重其事的樣子讓林晚節有些不忍,也讓他心裡突然變得沉甸甸的。
原以為只要仙子醒了就好,哪兒想過背後伴隨著這麼多風險。
“婉兒,咱們什麼交情?需要用求這個字?”
陸婉兒一怔:“我們之間……的交情還在嗎?”
“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林晚節看著妮子情緒很不對勁,笑著伸手按住了她的頭。
“婉兒,咱們可是一同刺殺了朝廷欽差,咱們永遠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林晚節的大手很輕易地拿捏住了陸婉兒的腦袋,古代女子不知道什麼叫摸頭殺,可是這種溫暖被包圍的感覺誰都能感受到。
陸婉兒的心裡一陣溫暖,也說不出是什麼情緒,只是想哭。
因為這個人已經成了師父的心魔,以後只有盼著師父跟他在一起好好的,才能擺脫心魔的折磨,但自己卻不能在跟他一起了。
原本早就作出決定要好好幹事業的,現在被男色勾引,陸婉兒的內心變得不那麼堅定,反而有些不捨和不甘,所以在林晚節的手拿開以後,剩下的唯有一陣空虛。
林晚節只知道陸婉兒的情緒不好,卻也猜不透她的心思,還以為是擔心師父,便再作解釋:“我已經明白你的意思了,就是要我時刻都考慮仙子的情緒,不要惹她生氣唄。”
“嗯。”陸婉兒點了點頭。
“這還不簡單,對付女人我是專業的。”
陸婉兒莫名想笑,還真把壞情緒丟掉了些。
細細一想,這憨子還這沒說慌,他對付女孩子就是專業的。
瞧他身邊的女人,哪一個不是服服帖帖的呢?
“婉兒,你在跟誰說話?”
酒窖裡面傳來了秦懷柔的聲音。
“師父,你醒了?”
陸婉兒趕緊進去,不再理會林晚節。
林晚節緊隨其後,還沒進屋就先開口:“仙子終於醒了,我來給你把把脈。”
“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見到林晚節,秦懷柔突然緊張,從床上坐起,忽見自己衣裳單薄,多處裸露,又趕緊把被子裹上。
“剛剛,回來後就聽說仙子醒了,心情愉悅。”
“哼,你巴不得本座死吧?”
“如果恨不得仙子死,何必救仙子?”
這話秦懷柔不知如何反駁,抿了抿唇,輕聲道:“哼,別以為小恩小惠就能收買我。”
“師父,您別鬥氣了,人都來了,趕緊叫他看看。反正都是他虧著師父,這是他應該為師父做的。”
陸婉兒一邊說,一邊偷偷給林晚節使眼色。
就林晚節的觀察,現在的仙子一切如常,處在思緒清醒的時候,比較平穩,還不錯。
秦懷柔聽徒弟的話,想了想覺得是這麼個道理,於是順從多了,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閉著眼睛,把頭撇向一邊,從被褥中伸出細膩溫潤的小手來,讓林晚節擺弄。
林晚節有些狐疑,就仙子這態度,感覺自己欠她似的。
這哪兒像是仙子的心魔,是她的奴隸差不多。
林晚節看了陸婉兒一眼,心說你這妮子不會是騙我的吧?
陸婉兒壓根兒沒讀懂林晚節的眼神,反而對林晚節使眼色,讓他趕緊把脈。
林晚節給仙子把脈,一開始還算正常。
可過了幾分鐘,林晚節感覺仙子的小手有些發抖,漸漸地連身子都在發顫。
正待詢問,秦懷柔把手抽了回去,紅著臉扭過頭來,問:“你把脈便把脈,何故撓人癢癢?”
“我……”
林晚節呆愣當場,這是什麼話呀?
撓人癢癢?
“我這手指都沒動過……”
“你分明動過,忽上忽下的,癢死人了,你能不能別胡鬧?”秦懷柔媚眼如絲,嬌嗔說完,滿臉都是哀怨。
“……”
林晚節無語了,看向林婉兒,意思是說:“你瞧好了,我可真的什麼都沒有做,你師父自己來的戲。”
陸婉兒抿著唇,不好說什麼。
秦懷柔又問:“還要把脈多久?瞧出問題來了不?”
“行吧,暫時不用把脈了。”林晚節本來還想查細緻一點兒的,既然仙子是這種反應,那就儘量少接觸了,“仙子的傷經過治療肯定是能恢復的,只是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養著。”
“多久?”
“一年,也可能是兩年。”
“這麼久?那本座豈不是要留在酒莊一兩年?”
“……”林晚節瞪大了眼睛,心說我可沒說要你留在酒莊。
林晚節看著陸婉兒,想說你趕緊把你師父帶走吧。
可是陸婉兒又在警告。
剛剛答應要照顧仙子情緒的……
林晚節心想,抽了一口涼氣,咬牙切齒說道:“只要仙子願意,要……要住多久,都,都沒問題。”
“不妥!”秦懷柔表情嚴肅,頷首思索,“本座還有許多事情,不能久居一地。”
林晚節一聽,趕緊說:“仙子只要照著我的藥方服用,倒也不必留在揚州,天下各地都是能去的。”
“哼,本座的傷因你而起,你想置身事外?休想!本座就算要去到天涯海角,你也得守著本座,這些都是你該做的!”
“尼瑪!”林晚節心裡都快罵開了,“還得寸進尺了,還要自己陪著她當私人醫護?想得美呢!仙子又如何,你一個能抵過我家中好幾個?不說別的,光是一個簡娘都比你好看!”
估計是覺得師父的話過於浮誇,陸婉兒紅著臉尷尬地咳嗽一聲:“咳咳,師父,林大還要照顧他的夫人呢,豈能跟您行走江湖?”
“這樣啊……”秦懷柔若有所思,“那隻能本座留下了。”
話音剛落,秦懷柔忽覺頭痛欲裂,痛苦地抓住了床單,慘白的嘴唇有了一層淡淡的紅,忽隱忽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