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低頭不語,夜鷹說對了,必要時,他會戰死,為了她能重生而死。

“她的大腦晶片會和你一樣。”

“你是說……”男子神情異常興奮,他們還有機會相遇,哪怕身死,哪怕陰陽相隔。

“來人了。”

取心臟的護士已經抱著一個密封器皿進入了房間,他們都不再討論,組織裡的遊戲規則,他們還沒有膽量明目張膽的破壞。

科研所研究製造出了一個全新的晶片,代號為“WYZZ”,取代原有的“WZ”。這種晶片的植入可以將本屬於地球主宰者的人類,淪為冷血殺人機器和代替品。

他們不僅可以透過電腦操作,也可以將人類的記憶篡改或是將一個全新的記憶植入軀殼,甚至可以抹掉舊的記憶,將一份他們自制的記憶進行共享給所有的獵人。

夜鷹本來要為這批獵人換取的便是“WYZZ”,而無憂的晶片略有變動,全世界這樣的晶片只有兩片存在。

這款晶片是鷹的祖父和父親還有他,祖孫三代聯手研製的,裡面除了電磁能還有從來自上古戰場遺留下來的能源石中提取的因子,經過監測裡面蘊含了自然界的所有元素,佔據含量最大的除了風雷還有一種不知名的黑色地帶無法探知。

值得一提的是能源石是在一處骷洞發覺的,一同發現的還有一張蠶絲軟軸,上面記錄了一段佳話和能源石的使用方法,註名:生世羈絆。

此晶片命名為“WYZDZ”。

手術順利完成,護士推著無憂轉移到了普通病房。

看了一眼監測儀器上的資料,男子提起的心才平穩落地:“鷹,別的城市如何了?”

“昨天總部接到最新訊息,多國已經發生暴亂,如今這W國還像一片淨土,國際協會也在竭盡全力保全這一片乾淨的天空,據聞爆發點散步極廣,好似在同一時間。”

他一臉趣相又說道:“嘿嘿,這訊息是夜隼套出來的,你也知道那傢伙正在追求傳令室的小姑娘。”

“看來,那小子成功了。”男子難得的露出一絲笑容。

“昨晚還在我面前嘚瑟呢,對了,你體內雷因子已達鼎盛,找個地方發洩發洩,省的哪天你會爆體失控。”

聽到好友的提醒,男子點了點頭言道:“嗯,我連夜就走,保寧市發來緊急通令,那邊可能也洩露了。”

“保寧!這麼近。”夜鷹粗濃的長眉上挑一臉震驚。

“其他國家突然決定提前大清除,唉……看來長平是保不住了。”

擔憂的話夜鷹剛開口就有些後悔:“那你……”

“到時身死或失蹤看變化吧。”男子同樣神情低落,總要做出選擇的。

病房中剛剛睜開眼睛的無憂想要起身,奈何身上好像有座山壓的她難以動彈。

她總感覺臨死前好像聽到了左央的聲音,她現在就想回家去,她想衝進他的懷裡告訴他,她想他了,她一分鐘都不想等,偏偏身體是個不爭氣的。

耐心又等待了半個時辰,身上的麻藥半數褪去,她一把扯掉手臂上的輸液管又拔了氧氣罩。

晃晃蕩蕩在基地中尋找出口,她第一次覺得基地是這麼的陌生,怎麼找都找不到出口。

她只好憑藉直覺一直往前走,但她不知道的是,她正往基地的深處走去,那裡是禁區。

昏暗的角落中站著兩個黑影,“你不怕她失控嗎?”

“怕,怕的要死,可我相信她能適應。”交談的兩人正是夜鷹和那神秘男子。

空中響起巨大的雷電聲,伴隨著白晝的光火,一乍一現。

漫無目的遊逛了快半個小時,無憂還是沒有找到出口,到處都是空蕩的廠房。

正當她想要回頭走的時候,前面炙白的光源吸引她慢慢靠近。

她用力推開重重的金屬推拉門,整個人在看到裡面東西的一瞬間,無憂像被人扔進了萬蟲窟。

標誌著“科研所”三個字的展示櫃中,密密麻麻的展示品,看的人心驚肉跳。

這裡面應該囊括了阿爾法α世界各地的甲蟲毒蛇以及叫不上名的昆蟲標本。寬大的操作檯上還有新鮮提取出的液體不計其數。

她快速向前跑去,一整趟下來粗略計算了一下,小小的櫃中竟高達上百種毒物,然而這樣的櫃子佔據了整整三個廠房。

一個廠房中約有一千個這樣展示櫃,可想而知,這裡簡直可以稱得上自然界的活葬場。

“一群瘋子!”她壓制住心裡的難受,閉眼退出廠房試圖忘卻剛才的畫面,她繼續朝裡面走去。

一陣濃重的腥味刺激了她的感官,她怎麼也想不到時隔多年還能在基地看到“人性”,血腥的平臺上,錯亂的擺放著人的屍塊兒,大大小小大都為人體的四肢。

地上平時在水果店可見的筐子裡,堆滿了殘肢斷臂,遠遠望去像是一個個凸起的肉山。

從各大平臺上滴落的血汙都被無視,整個廠間,瀰漫著令人作嘔的味道。

然而在一旁的食品包裝箱內,擺放著已經真空封口的肉塊,上面還蓋著“合格”紅章,一張張美食指南在箱子中躺著,上面寫著各個部位烹飪的方法,以及和其他藥材同煮的功效。

比如:男人肋骨,切同等塊狀,冷水下鍋放純釀酒去腥,水開一分鐘食材溫水洗淨,用廚房紙擦拭乾淨。

下油鍋炸兩分鐘,撈出後統一再炸一次撈出備用,鍋留底油,放菌類煸炒出水分,待微黃盛出備用,油熱將兩勺糖半……,諸如此類還有食用新生兒的清蒸或隔水燉法。

她再也受不住眼前這一幕幕帶來的衝擊頻頻後退,“原來,這個世界竟然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骯髒。”她幾乎是用逃的方式跑了出去。

看著前面還有亮光的廠房,她再也沒勇氣前行,轉身發瘋的逃,她不要看,她要回家,她只想要守住她的左央,守住自己的光。

她一路狂奔,空曠的隧道中只能聽到她一人的喘息和雷聲如鼓的心跳,寒涼陰冷的風隨著大口呼吸直灌肺腑,可她依舊不肯減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