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左央這邊也是一番惡戰,兩名獵人上下聯手攻擊,他借力凌空翻身伴隨著一聲沉悶的肘擊,那獵人幾乎聽到了自己胸腔內骨骼碎裂的聲響,左央又是一記鞭腿,只聽“噗通”一聲,那名獵人脖頸一歪跪在了地板上,另一獵人看形勢不妙拔腿從窗戶跳了下去。

解決掉手上的麻煩,無憂將槍扔向左央:“我去追他,夫君保重!”說完也從窗戶直接躍下。

看著她消失的瞬間,左央眼前一黑踉蹌跌坐在沙發上。

“嗡嗡……”手機響了,他接完電話就也跳下高樓,不消一會兒有人過來,帶走屍體並清理了整個房間。

冰冷的基地中,一臉嚴肅的夜隼站在他的面前,將手機傳來的指令拿給他看。

“她放掉了獵物,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嚴重,她不該有仁慈之心,她是個劊子手怎麼可以有感情,組織已經將她的代號寫進了消除名單,現在名單到了我手中,我只能壓一天。”

“是我害了她”,少年將頭埋在兩腿間失聲痛哭,他好怕這天的來臨,還是來了,他知道今晚她一定是感應到了什麼,不然不會突然出現。

傻丫頭,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我該怎麼辦?如何是好?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

看著好友難過,夜隼也心存不忍可是道理還是要講的。“我知道你不捨,可是比起她被獵殺……別忘了,上面對你已有諸多不滿了,你不能護她一世,就算能,你也該讓她自己長大不是。長寧是隻有你一個判官,可W國不止。”逼急了,借調判官就不好收場了。

“我好怕她做傻事。“

“她的心智應該不會如此脆弱,你……儘快安排吧!一天,我手中的名單隻有一天時間可以扭轉局面。”

他無力點了點頭,有時候暫時的分離是必要的,為了彼此。

清晨的光剛照射在大地,左央漫步在回家的路上,剛好看到一個學妹經過,他在校很受歡迎,這女孩兒也對他表白過。

“學長好!”那女孩兒羞紅著臉打了一聲招呼,誰知學長居然會回應她。

“我家就在上面,有沒有興趣上去喝一杯早茶。”他的臉上依舊沒有多餘的表情就連語氣也是那麼的生冷。

“好,謝謝學長。”

這邊無憂焦急的在門口等待,電梯開了,她欣喜的迎了上去,只是當她看到他身邊還站著一位嬌小的美人兒時,她不禁心中醋意大發:“她是誰?”

面對她的眼睛,左央下意識示意女子先離開,無憂卻不願意,擋在了身前,“她是誰?”

“一個學妹而已!”左央沒好氣的回道。

她怔愣在原地盯著左央的臉看了好久,她想問:為什麼?她想吼他,她想……她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她所有的擔心和焦慮此刻全部化為烏有。她垂下眼瞼詭異的勾了勾嘴角說了一聲“好”就進了門。

“嘭–”

徒留驚愕的左央站在原地,他以為會迎來無憂的無理取鬧和上蹦下跳或聲嘶力竭的質問,他還在想他能不能應對她的崩潰她的眼淚,只是……她就這麼躲開了。

她大吵大鬧還好,彼此都太瞭解對方,只要願意爭吵那就證明還有迴轉的餘地,可若無言,那便會心生隔閡。

“學長,我……”

“滾!”

女孩兒此時才明白自己只不過是拿來擋槍使的,羞憤得梨花帶雨進了電梯。

此後3101的房門再也沒有開啟過,房中地板上靜躺著一把剪刀混合著散落的髮絲鋪了一地。

盤腿坐在地上的無憂露出稜角分明的下顎線,長髮已被她親手剪短,雙眼無神的呆坐在那裡,嘴裡淺唱:“你是那麼那麼不同,帶來萬丈星,又是那麼軟萌,精靈瞌睡蟲。我要對你說一聲:噗通噗通!為你寫詩為你發瘋,還想為你拯救宇宙蒼生……可你偏偏當了逃兵,留我獨自往生……。”

她呆坐哼唱著從天明到日落,從日落直到午夜鐘響,才拖著麻木僵硬的身體,從窗戶跳了下去。

她最愛的袖珍槍也靜靜躺在保險櫃中,彈藥充足。

今晚的狩獵場連空氣中都瀰漫著詭異的氣息,一股冷氣好似積攢千年的怨氣使人不禁寒顫,只因罪人死後無憂用刀將屍體肢解,惡趣味的將它們隨意拼接。

“哈哈哈哈哈這也太好笑了!你說你要是長這樣,該有多可樂哈哈哈哈哈……”她喪心病狂的大笑在這個空曠的空間顯得格外的詭異陰森。

一襲紅裙的她好似一個隨處飄蕩的惡靈,肆意收割他人的生命。

此後凡是她狩獵,犯人的屍體就沒有完整過,她好似被人偷去了內芯一樣,殘忍變態。

白天的3101的房門口,總是會有一個人的身影在駐足徘徊,手總是伸出又縮回,始終邁不出那一步。

而房內的人大清早回到家就將自己喝的酩酊大醉,蜷縮在大床上酣睡。

某日基地中,右判江澤問身邊的侍奉:“0726最近表現如何?”

“乾淨利落,手法極端。”

“警署那邊投訴獵人惡意破壞屍體,你把她找來。”他找不到她了。

“這……右判她……她恐怕來不了,她主動申請進了訓練營。”

“胡鬧!把她找來。”

“是”侍奉納悶的拿出手機撥通了訓練營的電話。

訓練營是獵人自動申請的額外訓練課程,為了加強自身狩獵技能和極限,獵人可選擇狩獵完就入營,沒有休息時間一旦加入直到再次狩獵時間才方可出。

大約二十分鐘,她來了,一身黑色作訓服,膝蓋上還有磨損的痕跡,臉頰凹陷,眼神空洞像個傀儡娃娃。

“你的頭髮……”他的心像被活剮了一樣疼,她最愛惜頭髮了,如今……。

“嗯,剪了。”語氣冷漠生硬。

“幹嘛剪了?”

她的眼睛始終沒有看他一眼:“與你無關!”

一時間江澤語塞,“沒什麼事希望大人別隨意傳喚我,很忙。”她眼中恨意湧現,好似他是天大的仇人。

簡單說了幾句,她就消失在冰冷的水泥甬道里,她眼中的冷漠使他心慌難捱,待她走後,他轉身去了自己的辦公室,將自己鎖在房內,午夜才出。

00:21,一個食品加工廠內,無憂剛狩獵完,她不緊不慢握著匕首一點一點在哪兒消遣,她像個病態的惡魔,時不時舔舔手中的鮮血:“以前怎麼不覺得人血好喝,咯咯咯咯……”連續的酗酒她的聲帶已嚴重受損,好似一種不知名的怪物。

在她的不遠處,食品攪拌機後站著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看到瘋癲的無憂,他眼中的淚像開閘的洪水順著臉頰掉落。

無聲說了一句“寶貝對不起!”就隱入夜幕。

對不起親愛的,請原諒我善自做主讓左央暫時離開你的世界,我知道這對你很殘忍,可是,請你相信我,我在努力向你走過去,以全新的我走過去並擁抱你,請你保重身體,努力快樂起來!

他還不夠強大,他還沒有擁有至高的權柄,不夠,他的一腔熱血遠遠不夠匹配他的王后,他必須先武裝自己當上國王,才能迎娶他的王后,寶貝等我!

等我!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