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6：殘次品的逆襲

“還有一個在哪兒？”

“大人，在那裡。”

順著至司的手指望去只見路邊燈的燈杆頂上趴著一個黑糊糊的影子。

四周無任何攀登的東西，無人能將他取下來。左央一個眼神雲衛領令很輕鬆就把屍體取了下來，通體沒有明顯傷口，切開的肌肉紋理間仍舊沒有絲毫血液。

到底是什麼能將血液吸食的這麼幹淨？

看完髒東西，左央轉頭就問：“走吧，中午什麼飯？無憂說想吃丸子湯了，你們誰會做？”

“9號會，我現在就去找他。”至司說完就先一步向別的帳走去。

“大人，我是不是太沖動了？”從剛才他動手到現在，大人連一個眼神也沒給他，布渝不安的問道。

“下次下死手，不用事先提醒對方，快準狠才是真正的殺人技，別再犯這種低階錯誤。”左央的狠厲從來都不是拖泥帶水，能一刀刺中要害絕不偏離半寸。

“是，嘿嘿我以為我錯了呢。”布渝很聰明，很快就抓住了左央話裡的重點。

“護她，永遠都不算錯。”

“是！”護她，永遠都不算錯，這句話也將伴隨他的整個人生。

“主子，顧北來了。”胡從帳外進來稟報。

正在和手中核桃較真的無憂，頭也懶得抬：“夫君不在，讓他走吧。”這核桃是夜鷹給她的，可是怎麼砸都砸不開。

“他說他要見的人就是主子。”

“我？那讓他進來吧。”

“弟妹在幹嘛呢？”顧北剛進帳就看到無憂在忙活，沒有起身相迎更無禮遇茶水。

“撬核桃。”

“弟妹就不想知道雲染是怎麼當上判官的嗎？”

“顧大人就是來說這個的？”依舊面不改色和核桃較量。

這女子上次給她的感覺除去病態就是狠厲，此時卻陰柔寡淡還有一絲獵人少有的童趣。

“你不好奇？”

“不好奇，你想說便說。”她手握精短匕首又在專心致志撬核桃，他如何當上判官？用什麼手段當上判官？難道能改變她對他的感情嗎？不能，所以不好奇。

顧北沒有想到無憂態度會如此決絕，“他一個殘次品居然能夠活下來，你當真不好奇嗎？”

“殘次品”她討厭這個詞，手一頓，顧北眉梢上揚，這場交易他賭贏了。

“同一批次的殘次品無一不是剝皮剜心，他卻只被端上了餐桌，你當真不好奇？”

他用了“只”，在他的認知裡只要活著，一切傷害都可以變得不值一提，這讓無憂的心跟著狠狠一震。

她也曾這麼認為，直到與左央重逢，她才明白無論繁花以待或再經皇室顯貴，無他，便也不必有她。

她深嘆一口氣，既然躲不過，聽聽又何妨！“說你的條件。”她可知道這位大人的“盛名”。

“鬼怒”判官界饒有“威望”的惡中一霸。

“我要我的孩子可以開口叫我一聲爸爸，無論你用什麼辦法。”

“他已死半月有餘，我相信顧大人比誰都清楚。”她將手中茶水一飲而盡，“哐當”杯子一扔，絲毫不給他緩衝的機會，既然要揭傷疤，來啊！

互相傷害啊！

他指著無憂氣得手發抖：“你你你這丫頭……可真毒！”他是想過最壞的打算，那就是讓無憂說服閻三，將孩子製成陰兵寶寶。

可這層窗戶紙被捅破還是讓他猝不及防的再陷悲痛。

“哼！顧大人也不遑多讓。”她氣憤的將匕首插進桌子上，氣呼呼的鼓著臉，從側面看像個正在藏食的小松鼠，可愛極了。

遇到比自己還果斷的人，他也只能乖乖妥協，“還是先聽故事吧！”

他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先淺嘗了兩口才徐徐道來：“同一批有二十一人統統被關在一處，無光無窗，那些高層將心臟、剝皮各定為十分，他們利用分值來決定幸運兒，只要滿一百八十分，就可以多活一個月，換言之有兩個人會有活命的機會。

果不其然有兩名少年殺出重圍，他們摸黑殺了人剝了皮，那些人卻沒有立刻放他們出來，而是一直關著，不給吃的不給喝的，兩名少年為了活命，只好吃屍體。整整捱過了一個月，腐屍的臭味瀰漫了整個地牢，遍地的汙河中有無數的蛆蟲蟲卵在潮溼的地表孵化。

一個月後，他們準備了一場盛宴，為了保證口感緊緻香甜，又迫使他們兩個洗胃，整日以糖水補充體力，一星期後才被端上餐桌。”他說的時候整個手指都摳在掌中，腥鹹的血味直衝無憂的鼻腔感官。

她忽地趴在桌子上啞聲言道：“廖正已死。”

“我知道……我也知道阿錦肚子裡的孩子……有恙，可是我……好不容易死裡逃生……我們可能這輩子只有這一個孩子了。”他悲悲慼慼說完，淚已罕見鋪面。

“顧大人，條件我應下了，你……容我好好想想。”她邊說邊大口喘氣，似在壓制要暴走的野性。

拿到籌碼，顧北終於愁容得展，“好，弟妹，你你沒事吧。”看她一直把腦袋壓在桌面上，顧北憂心道。

“沒，沒事。你快回去陪你太太吧。”

“好。”他剛撩簾出帳就看到了帶著面具歸來的左央。

“你來做什麼？”

“哦，沒事兒啊，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沒事兒找弟妹嘮嘮嗑，順便講講殘次品的逆襲。哈哈哈哈哈……”隔著面具他也能看到左央面露菜色，得逞後鬨笑離開。

顧北剛走，無憂猛然抬起頭，殷紅的血瞳赫然乍現煞氣也在她身邊縈繞，“左央在外面，冷靜冷靜冷靜”很快瞳色就恢復了清明。

殘次品……

左央站在帳外愣神，兩分鐘過去了，無憂探著腦袋還不見他人進帳，五分鐘……

十分鐘……無憂怒了，這傢伙到底想什麼呢？任由他胡思亂想非出事不可。

她趴上桌子看著不高的地面，心想不能破相，雙手捂住臉準備起跳，堅硬如鐵的地面沒有觸及反而落在了一個寬厚的懷裡。

“寶貝兒這是什麼娛樂專案？地表層大冒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