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2:活久見!長舌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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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神色平淡,勾唇說道:「咔布族首領那圖達只有一個兒子。」那就是剛才與崔思湄對峙的彪漢,那冶。
看他清冷寡淡的眉宇,不知道為什麼,餘燼卻覺得這話猶似一道惡毒詛咒。
「那崔家這下徹底完了。」
「那倒不至於,那圖達如今身強力壯再生一胎還是可以的,不過他眼光極高,恐怕普通的美人兒他是不屑要的。」他話音剛落。
兩人都感受到那追蹤的氣息一瞬消散,二人相視一笑,繼續前行。
與此同時,同一片天空下,在家的崔不群收到了許許多多修煉的丹藥和心法,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呵,垃圾!」
如今他連看一眼都覺得髒了他的眼,一大早管家崔木親自領著幾個旁支弟子送來這些,還有一些營養品,對於他父母的事隻字不提。
他知道,這件事還沒完,等崔家神女回來,他父母的去向還是會被深挖。
丟掉手中那些低階的丹藥,他眸中閃過一道火熱,盤腿而坐,將那人教給他的心法,再次執行周身,一道蓬勃的靈力在他的丹田上湧下竄。
須臾,靈力慢慢被他煉化,「這也太神奇了!」僅僅如此就能讓他連升幾階還不止,整個人身輕如燕,猶如神助。
不過他也明白,若他生出二心,這一身修為將會付之東流,收拾好心情,換了一身白色錦袍就出了門。
一路上,每個旁支的人看到他都畢恭畢敬,「呦!不群去哪兒呀?吃了嗎?你三嬸做了肉餅來嚐嚐吧。」開口的是一個身穿灰袍緞面的中年男人。
平時看到崔不群就是左一個「廢物!」右一口「垃圾!」對於他們的轉變,崔不群在家裡就已經預判到了,這些人的嘴臉和整個崔家一樣,讓他由內而外感到噁心。
「三叔吃吧,我吃過了。」崔不群面無表情回絕完,剛走過他家門庭十步,就聽到剛剛和顏悅色的男子口吐芬芳小聲罵道:「什麼東西!也配老爺我開口。」
聽到他的謾罵,崔不群心中並無不悅,因為這也在他意料之中,崔家人從上到下,從主到僕全是一些看碟下菜的市儈小人。
清靈婉絲袋中,整整睡了一天的無憂伸展懶腰,剛睜眼便對上了那深情凝望的藍眸。
「夫君,我好想你。」說著撲進他的懷裡拱了拱頭。
她久違的撒嬌,讓他備受心悅,「你呀,困了就休息,這些糟心的事兒也不是片刻就能解決的。」冥九夜將她團在懷裡,溫柔的輕責道。
「嗯嗯,我曉得了,對了,那登記的文書夫君看了嗎?」
「沒有。」
她忽地坐正身子,疑惑道:「那宋官兒沒上稟?不該啊!夫君才是酆都的主啊!」
小心將她耳後的白髮攏向腦後,才搖頭言道:「不是,是東西丟了,連同他書房所有帶字的書文,全部不翼而飛。」
聽到冥九夜說東西丟了,無憂登時咬牙鼓腮怒喝:「可惡!又叫那廝搶先一步!」
看到她兩頰鼓鼓,像個受驚的河豚一樣,冥九夜不禁笑出了聲,抬手將她的腮骨輕輕揉扁:「沒事不氣,紙質檔案丟失而已,哪家的父母會記不起自己孩子慘死的日子,對了,判官來報,煉獄中並無惡鬼脫逃。」
她聞言雙眸放大:「嗯?當真?」
「夫君也核查過了,確實並無外逃的惡鬼。」到底是什麼東西,敢跑到酆都作祟?
她伸手指了指冥九夜新備的華麗錦袍,同是紅色,卻比囍服多了幾分俏色,「外來鬼?夫君要不我們去查查酆都上都衙門的登記?」
幫她換好內衫,冥九夜展開外袍說道:「你呀剛睡醒,待會兒把哥哥給你熬
的消食茶給喝了,胃不好還暴飲暴食。」雖是責備,語氣卻說不出的寵溺。
「嘻嘻……百姓們這麼熱情,我哪兒知道肚子這麼不爭氣啊!」他穿得慢條斯理,無憂也不催,兩人都很享受此刻獨處的時間。
「貪嘴」,冥九夜附身拿過木梳替她束髮,耳後的銀絲越來越多,他卻空無對策。
「能吃是福,夫君嚐了嗎?原來酆都有這麼多的美食,真是不枉此行!」她還天真的以為已經把酆都美食都嚐盡了呢!
「嗯,也對!嚐了,百姓的手藝都不錯,如果下都的百姓生活也能好起來,那就更完美了。」頭髮依舊是半挽半散,紅彤彤的石榴珠簪於腦後,隨著無憂腦袋的晃動,妖冶魅惑。
「我相信,在夫君的帶領下,下都百姓一定能脫貧致富!加油!」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無憂臉色一凜,「夫君,白家幾乎都在下都,上都寥寥無幾……」這裡到底有什麼關聯呢?
「上都死的也不全是孩子,有的是意外身故,不是冤案。」
「下都孩子死光了,上都的才開始……也就是說那惡鬼必須要吃孩子的靈體才能……維持……法力?或者魂體?」到底是什麼樣的惡鬼需要頻繁對孩童下手?
「會不會也是孩童?」冥九夜丟擲猜想,無憂立馬就想到了在宋家的那隻小鬼,「夫君,那隻小鬼呢?」
「扔煉獄了,放心,暫時沒對他用刑。」看她重新鮮活站在眼前,冥九夜一把又將她緊緊抱在懷裡,在長生殿聽到她不舒服的訊息時,他的心猛然一刺,頓感心碎之痛。
無憂也雙臂環抱著他的窄腰,手在他的背上輕撫幾許:「那小鬼應該沒有那麼大的能耐,鬼大一隻手就把他給捉住了。」
「鬼呢,之所以叫鬼,就是沒有真實的形體,看不透,無論如何,你自己要小心點。」他還是不放心的交代道。
「好,夫君的批文看了多少了?」她一問,冥九夜放寬臂量與她相視。
這丫頭不提,他都忘了那一殿的文書了,「呃……冰山一角,等夫君處理完就好好陪你。」
「嗯嗯。」兩人又短暫擁抱後,隊伍也已集合完畢。
第二日,酆都就迎來了許多異鄉客,跳下馬車,異荒開心的跑來跑出,下都百姓看到異荒這麼小的年齡,都想起了自己的孩子,紛紛上前勸阻。
「你們趕緊走吧,這裡不太平。」
「沒事兒,我們就來這裡待兩天就走。」夜鷹不以為然回答道。
他們剛進酆都沒多久,至司布渝就領著獵人偽裝成商隊進了城門。
剛走沒幾步,獵人們就看到有幾隻拖著長舌的鬼圍在一顆死透的槐樹下嘮嗑。
他們瞧著這些鬼的舌頭都被剪成了三條,不禁小聲說道:「這是什麼鬼呀?活久見!」
至司撇了一眼笑道:「長舌婦唄!犯了口戒,你瞧瞧都成鬼了,還改不了說三道四的臭毛病。」他話剛說完,一股陰風就撲面而來。
「你這小夥子頭次來酆都吧,這樣子講話很容易被揍的,你曉得不?」幾個長舌鬼圍著至司說長道短,為了不影響任務進度。
眾獵人只好先越身離去,看到面前這些喋喋不休的血盆大口,至司不停道歉也無濟於事。
「大姐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吧……大姐們我真的錯了……」至司發誓他從來沒有如此低聲下氣過,偏巧對方還是鬼,根本不聽人話。
幾番對壘下來,均已失敗告終,本著抵不過就加入的生存本能,他大步一跨走進大槐樹,找了一塊淨地一屁股坐下。
「小弟首次來酆都,咱這裡有什麼好玩的呀?」他話題一出,本還在指責他不懂禮數的長舌鬼門,
頓時鬼臉一變笑著向至司介紹起了酆都的由來,以及上酆都與下酆都的區別。
上酆都,煉獄第九層,無憂一身紅衣站在炸鬼的油鍋前,看到鬼差拿著無比巨長的筷子正在炸鬼,她看得手癢癢。
「我也想炸一個。」
她話一出,下一個受刑的惡鬼不幹了。
「不行,帝后娘娘,雖然你貴為娘娘,可我只判輕炸一遍,您還是放過我吧!」說著噗通一跪,大有一種誓死不從的倔強。
無憂本是隨便說說,誰料有鬼質疑她,頓時非要證明一番。
「你如此勇猛自爆,就你了。」說著飛快接過鬼差手中的雙筷,絲毫不給惡鬼反應,筷尖一挑,就把他扔進了油鍋。
她剛翻了兩下,就聽到油鍋裡啪啪作響,登時嚇得她筷子一丟,瞬間就溜了。
等鬼差把惡鬼撈出來時,本是輕炸的惡鬼,已被炸成了黑炭,「嗚嗚……娘娘欺負鬼!」
隨後她又跑到最上面,逛了拔舌獄,一隻惡鬼被她拿著刑具拔舌,拔了三次,次次分段拔,哭天搶地的慘嚎,嚇得有的鬼紛紛要揚言加刑入深獄。
「都成鬼了還哭,真給鬼丟臉!」她把刑具一扔,拍了拍手一臉嫌棄喝道。
看一個個突然又變成了啞巴,撇撇嘴又念道:「沒意思,那小鬼呢?把他給我帶來。」
她說完,就有鬼差領命退下去提鬼了,剩下的鬼差奉茶走近,「娘娘請。」
「你當差幾年了。」
「回娘娘的話,小的任職已年。」奉茶的是一隻渾身纏著鐵鏈腳銬的鬼差。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待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麼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麼,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
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藉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傢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醃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裡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裡,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鬍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裡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