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7:“生死簿給你,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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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一切從簡!」
他一發話,眾殿閻王立馬高喊:「禮畢!」
這點眼力見兒再沒有,可就不配在高位上混了。
「走,夫君抱你去睡。」他當眾抱起無憂,讓所有都來觀摩的人類也是大吃一驚,酆都大帝居然是個寵妻狂魔。
一時間,酆都大帝如何如何寵妻,都在一眾想象力豐富的人與人之間成倍流傳。
紅燭高照,左央剛想攬嬌妻入懷,「夫君,別壓到我的噗噗。」不知何時,她手裡竟多出了一個物件兒,一隻極小的紙紮馬,跟個寶貝似被她放在了兩人的枕間。
「寶貝,要不收進空間裡吧。」這丫頭,被拐到這兒不想著逃跑,居然還有心思扎紙馬玩兒。
她連忙護著:「不行,萬一被焱多餘燒壞了怎麼辦?它可是會動的。」
「寶貝,是不是夫君來太遲了,把你氣糊塗了。」這紙紮馬怎麼可能會動?
「夫君,它真的會動。」說完衝著紙紮馬喊話道:「噗噗,動!」
燭光下,紙紮馬昂首的馬頭上頂著兩個小犄角,通體雪白,脖頸處懸掛了一對兒小鈴鐺,它噴氣成霧,優美地邁動著四隻雪蹄。
蹄下無聲,卻又在兩枕間如履平地,「寶貝,你……你怎麼做到的?」
正當無憂想要回答時………
殿外響起了一道慌張焦急的嗓音:「帝君恕罪!不知哪個歹人偷了生死薄,請帝君下旨允臣搜查人間酆都,屬下一定要將那賊人擒拿歸案,剝皮抽筋。」紅判官領著小鬼全部跪在了長生殿外。
酆都大帝又稱長生大帝、北陰大帝。
「正是洞房花燭夜,你讓本帝現在處理這等細微末梢的破事兒?」左央沉聲一喝!
媽的!這些鬼是不是沒有腦子!
「夫君,他說的是這個嗎?」無憂從枕頭下扯出一本破爛不堪的本子,左央隨意翻了兩頁就扔了出去。.
「生死簿給你,快滾!」一道虛影落入懷中,「這這這怎麼少了這麼多?」每一頁沒有寫字的邊邊角角,全都被撕掉了。
「沒出息的東西,帝后撕下來玩兒了,滾!」
一聽是帝后拿去玩兒了,紅判官魂體一抖:「是是是,小鬼這就滾!」當真身子一躺與眾鬼向後翻滾去。
殿內,「無憂,你真的好美!」左央白骨玉指細細臨摹著她的美色,自從魔化後,她的身段姿容越發妖嬈魅惑,每每多看一眼,他都會百爪撓心。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此刻他露出少有的靦腆,讓無憂也兩腮飛霞,含羞細語道:「夫君,我們真的……」
咚–––
此時,突兀的鐘響讓紅帳中的二人摸不著頭腦。
「帝君,酆都萬萬年未開,您該上朝辦公了。鬼帝,十殿閻羅領著一眾朝臣跪在殿外。
「請帝君歸朝!」
酆都,即地獄,專責處置陰間事物,作為冥界最高的掌權者,除去掌萬物生靈外,酆都大帝還一手掌控著人間生前的魂魄及死後的殘念。
「在其位謀其政,夫君還是去忙吧,忙完早點回來。」無憂知道今夜洞房怕是要泡湯了。
「好吧,那夫人陪我一起去。」他一手扯住無憂的衣角苦悶說道。
「好,一起去。」
只是剛進殿坐了不到十分鐘,無憂就嫌悶溜之大吉了。
「怎麼這麼多?你們十殿閻王萬萬年都幹什麼去了?」左央一瞧媳婦兒丟下自己跑了,頓時心裡煩躁,神色不耐看著堆積成山的批文。
「這些都是需要帝君閱覽批示的。」
須臾,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讓朝臣們躬
身一拜:「臣等願替帝君分憂!」說完一一上前,雙手捧起一個批文坐在殿內細觀。
看到他們的舉動,左央這才滿意地又看起了批文上的字。
酆都帝宮很大,無憂將手中紙紮馬往地上一扔,紙紮馬立刻就變成了一匹活靈活現的俊美良駒,無憂翻身上馬,「走吧,我們去街上瞧瞧。」
紙紮馬是用生死簿的紙所造,不一會兒,馬兒就馱著無憂出了帝宮。鬼差看到無憂身上的那套囍服,紛紛行禮叩拜,一路上回「免禮」二字,竟口渴如斯。
「煩死了,結婚當日被朝臣劫走新郎,這萬世也只有我這個倒黴蛋了吧。」她懶洋洋趴在紙紮馬上,頭也歪垂在一側,一襲囍服隨風吹揚在身後,像憑空長出的翅膀一般,美豔四方。
「帝后娘娘,你是不是口渴了?」稚嫩的聲音未引得無憂抬頭,只是無力的回了句:「嗯,快渴死了。」
「娘娘何不下來嚐嚐我家的梅子茶。」
聽到梅子茶,無憂慵懶的舔了一下嘴唇,又聞到一種甜甜的香味,這才抬眸看到一家茶館前迎客的小女孩兒。
她扎著小辮,發白的衣裳有點破舊,卻乾淨無塵,靈動的小模樣甚是討喜。
無憂跳下馬,走進茶館,裡面陳設老舊,桌椅卻被擦拭的異常乾淨,「來一壺梅子茶。」
「帝后娘娘稍等」,小丫頭說完轉身就對著後廚吆喝道,「爺爺,梅子茶一壺,梅子多點,帝后娘娘來了。」
「梅子,你又糊弄爺爺,帝后娘娘怎麼可能會來這裡……」一位身形枯瘦的老頭兒從內室飄了出來,對,他腳雖看似沾地卻未沾地,這是亡靈店,在真正的酆都城這很正常。
「原來真的是帝后娘娘!想不到酆都城恢復生機,來店裡的第一位客人竟是帝后娘娘,我我我……」
「爺爺,先別說了,娘娘都渴了。」小丫頭看無憂的嘴唇都起了一層幹皮,慌忙推著老者向後廚飄去。
一會兒,清香酸甜的梅子茶就入了無憂的口,「嗯,味道不錯,打包一杯,我要帶回去給我夫君嚐嚐。」解了渴,無憂像喝飽水的花一樣又恢復了生機。
「是,娘娘稍等。」不一會兒,無憂就拿到了茶飲,她剛出店,絡繹不絕的酆都百姓都湧進了茶館,他們也想嚐嚐帝后同款。
「嗚嗚……」
又是哭聲,無憂跳上馬聽著聲音尋去。
約有半刻,她才看到哭聲是誰的,一個只有半身鬼魄的男孩兒窩在一堆枯草裡。
「鬼大,把他帶過來。」她薄唇一翻,青銅鏈上一道煞氣領命上前。
「哭什麼?」無憂身子向後一靠,黑烏的煞氣乖乖變成一個靠背撐著她後靠的身姿。
「我想入輪迴,他們不讓。」那男孩兒瘦的嚇人,像極了穿了一層皮的骷髏。
「為何不讓?」
「因為……因為無人給我燒錢,他們拿不到油水就就………」說著又嗚咽起來。
「哼!老孃花燭夜都能捨棄為酆都,誰他媽這麼拉跨?」她神色不悅怒罵道。
顯然,小男孩根本就聽不懂她說的話,無憂也不需要他懂,眼尾一撇勾唇道:「你腿呢?」
「沒了……」
他失落的拿起稻草妄想遮住那雙殘腿。
「走吧,我帶你進輪迴。」說完不顧男孩兒驚恐的神情,袖子一揮就把他收了起來。
「鬼大,去,給我買身衣服回來,還要紅的,款式普通點。」吩咐完,卻不見鬼大飛離,「怎麼不去啊?」
鬼大在原地又蹦又跳:「主子倒是給小的錢啊!」
「沒錢,先借來用用。」
聽到無憂的話,
鬼大鬼手往臉上一捂,對於偷盜還真是難為鬼啊,他生前禮義廉恥學了個透這………
「本王身邊可不養廢物。」
她抱臂冷扯了一句,嚇得鬼大迅速消失,轉瞬間就抱著一身紅衣出現了。
「嘖嘖,鬼大呀鬼大,若不是本娘娘長的好看,還真要被這身衣服給拖累了。」衣服是紅豔的腥紅,穿上像個厲鬼一樣。
「噗噗,帶路。」說完又軟綿綿的癱成一體。
一盞茶後,看到「鬼門關」三個大字,無憂這才支稜起腦袋觀察,排起長隊的鬼魂們一一在案前驗明正身後才能走進去。
將男孩兒放出來,無憂眼波一睨,勾唇道:「滾去排隊,我就不信,有鬼敢收受賄賂。」
男孩兒膽怯飄到隊伍最後,無憂就坐在紙紮馬上等著,沒有親眼看到,親耳聽到,她不想隨便就認定錯的那方是鬼差。
終於等到他了,兩名鬼差一看是他,直接抓起又丟了出去,「說了多少次,沒有死前記憶,入不得輪迴。」
這時,無憂也大抵明白了,這小鬼是故意引她來的,本以為她會大手一揮就給了特赦,沒想到她竟親自來看現場。
他將腦袋抵住胸腔,慚愧的抬不起頭來。
「把他……帶上。」無憂沒有懲罰他,倒不是她心善,而是反正她閒著也是閒著,夫君忙著大事,她可以自己找點小事做。
「什麼時候死的?怎麼死的?你都沒有印象?」
男孩兒微微一點頭,讓無憂苦惱的看向鬼大,「有什麼好點子嗎?」
「主子,他這樣的廢魂體不如給我打打牙祭。」鬼大說完還意猶未盡般嚥了咽口水。
「你想吃啊?」
「嗯嗯……」鬼大下意識又點點頭。
「那倒不如,你吃了他,我再吞了你,你即滿足了口腹之慾,又永遠不會再礙我的眼,你道……如何?」冷冽的語調中透著蝕骨的森寒。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待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麼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麼,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藉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傢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醃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裡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裡,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鬍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裡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