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大宗主,這是要去哪兒啊?」

突然被自己的師傅踩了尾巴,仲杉側目狠狠瞪了一眼。

回眸時,他忽然朝著簫清水的身後震驚一喝:「無憂丫頭!」

「在哪兒?」簫清水一轉首,仲杉趁機就化成一道光,飛向器仙宗上殿。

「你個老混蛋!別跑!」

看到自己的愛徒被「追殺」,宋啟的臉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別驚訝,我那徒兒就是欠收拾了。」

「那簫前輩會不會受傷?」

「不會,那孽徒不敢還手。」宋啟看著滿屋的傷員滿腹愧疚道:「是老夫沒管教好,讓各位小友受苦了。」

「宋老前輩不用自責,正所謂禍兮福兮,禍兮福所倚,也不全是壞事。」號上前笑言道,能與0726的師傅接上頭,別提心裡有多開心了。

「是是是,小友豁達,天色已晚,你們也早點休息吧,明日老夫再來叨擾。」說著宋啟抬步就要走。

「前輩,慢走!」所有獵人整齊劃一拱手行禮。

「好好好」

這時,百辯從一旁走上去,「宋老頭兒,我送送你。」

「好。」

四維,一夜的奔波終於要迎來曙光時,天空竟落下了雨滴,還不等無憂發牢騷,雨滴瞬時加速嘩啦啦,來勢洶洶。

暴雨中,冥九夜站在豹月的背骨上俯視,看著豆大的雨滴,宛如一顆顆透明的玻璃珠,朝著樹葉繁茂的密林砸去。

心中暗暗思量:我要不要把她帶上來?她會不會又覺得我小題大做?

思來想去他還是化成一團黑色的煞氣入了紅葉林。

「加快腳步!跟上!」孤狼扯著嗓子對著對講機大喊。

大雨瘋狂地從天而降,雨點劈劈啪啪,連他自己都無法聽到他剛攢足勁的吆喝聲。

一聲清脆的霹靂橫空而下,一道閃光,猶似魔鬼的利爪,決然撕開天幕。

滂沱的大雨從天空直線落下,像成千上萬支利箭,擊的他們腳下血水四濺。

悶熱的屍臭,宛如一波又一波的熱浪,讓人窒息感陡增。

「加快速度!」篳趣閣

本來大亮的天,此刻卻又被滾滾的上騰的沼氣遮了個透,「這老天爺指定是抽了,我都快餓死了,不下點好吃的,淨下沒用的。」無憂邊走邊嘟囔,「醬香排骨我想吃,涼拌雲絲耳,太少了,我要吃一整桌的菜,還有……我想鑽夫君懷裡睡覺。」

隱在暗處的冥九夜看到暴雨中的無憂,心疼的不得了。

「0726!能走動嗎!要不哥揹你!」此時,瀾九從前面拐了回來。

「不用!謝謝九哥!我想自己走!」說個話都要撕心裂肺的吼,真心累!

「好!」

龍吟衛一直跟在無憂的身後,他們每個人都在用這種遠觀又不先行的隊形來守護他們心中的神。

「帝君,娘娘怎麼樣了?」

剛回到豹月背上,油鬼兒們就蜂擁而至。

「娘娘餓了,我看了一眼,最多兩炷香的時間就能從紅葉林出來,你們準備吧,記得要有醬香排骨和涼拌雲絲耳。」說完又化成煞氣融進了密林。

約有二刻,無憂等人剛邁出紅葉林,天光大亮,放晴了!

「老天爺!你t是不是有病!」氣得無憂指著沒有一絲雜絮的藍天,破口大罵。

「夫人是不是餓了?」這丫頭指定是餓壞了。

「夫君?你怎麼在這裡,昨晚沒睡嗎?」

看到嬌妻沒有撲過來,冥九夜眉心輕鎖貼了上去:「你覺得我能睡著嗎?傻丫頭。」

說完又看向眾人:「走吧,先回去洗漱一下,吃的都已經備好了。」

剎時,所有人都消失在了原地。

空間裡,洗完熱水澡的無憂裹著浴巾就跑了出來。

「餓死了餓死了……」冥九夜拿著睡袍緊跟在後面。

「啊啊啊……」

看到無憂光著兩條胳膊就跑了出來,油鬼兒們嚇得滿屋子又躲又藏大叫了起來。

「閉嘴!嚇到娘娘了!」冥九夜一臉溫怒呵斥道。

這群沒出息的東西!

「嚇到倒不至於,但把我的瞌睡蟲給嚇飛了,你們一驚一乍的幹嘛呢?」

「來,睡衣披上,免得感冒了。」無憂乖乖伸著胳膊任由冥九夜把衣服給她裹好。

「嗚嗚嗚……」

油鬼兒們瑟瑟發抖跪在地上,兩隻鬼手顫抖著朝著自己眼睛刺去。

「夫君,他們這是怎麼了?」無憂坐下抱起碗,不解的問道。

「你光著胳膊出來,他們害怕我降罪,這會兒恨不得把鬼眼珠扣下來贖罪,來,吃一塊兒排骨。」說著冥九夜把一塊兒色澤油亮的排骨放到了無憂的碗裡。

聽此,她靈動的雙眼俏皮一轉,「嘻嘻……那我改天穿個裙子,他們還不得直接把腦袋擰下來給你。」

這群鬼兒也太逗了!

「嗯,我看行,夫人改天可以試試,把他們個個都嚇得魂飛魄散,夫君就再給你派幾個鬼奴,不過……做的飯菜能不能合你的口味,那夫君就不知道了。」這丫頭玩兒心重,不讓她知道後果,她指定亂來。

「這麼嚴重!嗯……那本後就大發慈悲饒他們一命吧!」說完就開始埋頭吃飯。

瞧牆角那團醜東西還在哼唧,冥九夜登時不耐道:「娘娘恕您們無罪,都滾出去侯著。」

「謝娘娘洪恩!」個個剛想腳底抹油就被無憂又叫住了。

「等一下!」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閉嘴!」六隻油鬼兒立馬捂住嘴,跪在地上挺直背,聽無憂訓話。

「緊張什麼呀!我又不會吃了你們,你們去給我備點小零嘴兒,豆乾和方糕,還有茶凍、梅子水,還有還有……完蛋了,想不起來了。」

「娘娘不急,慢慢想,來點松仁露如何?」領頭的鬼奴立馬出主意道。

「好,來點。」

又一隻也想起來了一種,「娘娘,再來點蝦子酥?」

「嗯嗯,也來點!」

「那再來點……」

「夠了夠了……你們這樣討論,娘娘還怎麼吃飯,看著弄,把你們會的,一天,用閻二上次給娘娘縫的荷包裝起來。」

他怎麼發現這些鬼只要一聽無憂說吃東西,就特別的興奮,比在自己身邊侍候還幹勁十足。

荷包是特製的兩層,裡面的一層用了蠟布,放吃的東西剛好。

「小的們領命!」說完油鬼兒們飛速逃離。

「夫君,讓鴉奴帶給你的牌子你看了嗎?」說完又給自己添了一塊排骨。

「看了,我帶著豹日豹月在紅葉林來回找了不下十次,根本沒有發現黑色的果實。」

「難道就是父母給孩子的一個念想?那怎麼只有一墨有木牌啊?」吃肉,她喜歡用手拿著啃,這個習慣也是冥九夜告訴鬼奴的,所以排骨的兩邊會有預留落手的地方。

「一墨?你還給那些煤球起了名字?」冥九夜看她吃的香,也學她直接上手啃了起來。

兩人此時好像並不像酆都的帝君帝后,更像生活在過去長p1區的左央和無憂。

「噠噠非要養一個當弟弟,那我

就答應了,誰知道,樹洞裡還有那麼多的毛球,真不知道該怎麼搞?」又小又多確實是個麻煩,不過畢竟是條鮮活的生命。

「慢慢來,哥的意思是他們現在還小,每個家庭先領養一隻,待再大點我再想想給他們找個安置的地方。」

「嗯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對了夫君,後山那群獸裡,有沒有雌獸?要不讓它帶帶煤球們,他們好像還要吃奶……」

冥九夜眉梢一挑詫異道:「吃奶?誰告訴你的?」

「噠噠啊!他還喂呢,看得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無憂說的時候還象徵性抖了抖身體。

「傻瓜!鬢鬃族是………」

「阿左不好了不好了……」

木屋外響起焦急的聲音,兩人相視一眼,立馬起身朝著屋外走去。

木屋外,夜鷹氣喘吁吁的扶著樹幹喘氣,「哥,怎麼了?」

「那……那那些小毛球把我們種的菜全吃了,現在不死城的居民都喊鬧著要殺了這些小毛球,已經鬧起來了,獵人們怕傷到無辜,槍也不敢開,只能死命的守著。」

「全部!」無憂睜大雙眼看向冥九夜,「夫君,你剛才是不是想說他們是吃素的?」

「對,別急別急。你先換身衣服再來,我先和哥一同去看看。」說完兩人就一同消失在了木屋前。

無憂掉頭就衝進木屋,穿好衣服直接找來鴉奴,不一會兒也到了現場。

「他們只是餓了……你們別這樣……」看著烏泱泱的人群,以及圍困在中間的獵人們,無憂怒從心起。

這些人絲毫不給人解釋和解決問題的機會,經歷了末世大劫還是一貫自私作風。

看來,好日子過久了,皮都鬆散了。

「鴉奴,去後山。」

即是離的很遠,冥九夜也感受到了她的到來,看到她又轉身離開,他知道無憂一定是想到了什麼好辦法。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就聽到了一聲威猛的獸吼,群山迴盪。

吼–

震耳欲聾的獸吼聲從後山那邊傳來,漸漸愈來愈近震驚四野。

此時,不死城的城民,瞬間心驚抬頭停止了爭吵,神經緊繃的四處張望。

突然,一隻雙頭鳥從天際撕空而下,嚇得城民抱頭逃竄。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待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麼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麼,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藉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傢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醃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裡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裡,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鬍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裡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