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聲清喝,天狼立馬開始整理衣袍,所有的鳳鳴軍都如同一轍。

唯獨霍逸飛還在一旁探著腦袋打量。

「鳳鳴軍拜見主子!」

整齊劃一,氣勢恢宏!

因著身穿長袍,他們行的是他們認為的古人軍禮,撩袍,單膝跪地。

「主子不是男的嗎?她可是女的……」霍逸飛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別亂說話!」鈴星一個掃腿,霍逸飛啪的一聲「四肢」跪在了地上。

無憂坐正身子,似笑非笑的看著蛤蟆跪姿的某人,「他不是鳳鳴軍,至少以前不是,你們新收的小弟?」

「是,他是屬下在雲英城納入編制的,屬下等辦事不利!請主子責罰!」天狼立馬恭敬回道。

「是該罰!龍吟衛早就集合了,你們呢?還等著你家主子去找你們。」女子冷言一頓,又柔了幾分道:「算了,我不想代他追究,你們現在在哪裡?」

「回主子,我們在瀛川大陸,南啟的境中♥山。」

「人數不太對,怎麼回事?」無論龍吟衛還是鳳鳴軍,人數都是有標準的,特別是出任務,除出那個新手,還差一個。

「七煞被人帶走了,我們……無能為力。」他們修煉的心法根本就無堪大用。

「帶走了?那人修為如何?」

「回主子,她用毒,漫天的飛花都是她的武器,我們根本動彈不得。」此時,霍逸飛連忙說道。

「漫天飛花……奇豔飛天!你們在毒聖門?」這種毒技她還是從凌雲的口中得知的。

想她在藥王宗無聊的時候,凌雲天天給她蒐羅天下事當故事講給她聽。

「主子也知道這裡?」眾人更激動了!

「你們暫先不動,即日起全部跟著我修煉,你家主子公務繁忙,接了個陰間的差事,天天……」

「難道主子死了……」

霍逸飛冒失開口,也為他以後被無憂胖揍奠定了基礎。

「你才死了呢!敢罵我夫君,你信不信我現在放狼咬死你!」只見光暈中女子登時就跳起身來,指著霍逸飛吼道。.

「我我我……主子息怒!」這主子也太兇了!怎麼瞧都是個惡婆娘!

他一認錯,倒教想要發難的無憂沒了藉口,悻悻然道:「算了,我大度!多年奔波,各位辛苦了!等一下,讓你們看一下你家主子。」

畫面一轉,一個長相十分妖孽的男人正在對著一群長相猙獰可怖的惡鬼訓話。

聽到動靜,男人輕轉身側:「夫人,你醒了嗎?」

「夫君,你覺得鳳鳴軍這會兒在哪兒?」

「應該在找回三維的時空之門。」

「這麼久他們都沒來,夫君失望嗎?」

「傻丫頭,你會對自己的孩子失望嗎?永遠不會。」男子溫和一笑,如陽春白雪勝人間美景無數。

「帝君,十殿急訊!」

突然,一隻小鬼捧著一張紅色鬼符跑上了殿。

「夫人,想睡就再睡一會兒。」

「嗯,夫君忙吧!」

畫面再次轉換,「看到了吧,你們好好訓練,心法在這裡。」說完光束四放,每個人的神海都接收到了一段魔氣縈繞的心法。

空間內,冥九夜正在觀看夜鷹送來的鮫珠與眼淚的濃度比,以及臨床的表現。

突聞,室內無憂發出的嚶嚀聲,他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走了進去。

「好好煉,記得把那個……」

「這丫頭怎麼還說起夢話了?」冥九夜褪去長靴,輕緩把她抱入懷裡,不料還是驚醒了她。

「夫君?」

「吵醒你了?剛聽到你在說夢話,所以我就過來了,夢到什麼了?」這丫頭一身魔氣圍繞,是在邊睡覺邊修煉嗎?

「不對……夢話?我做夢了嗎?」無憂一臉茫然的看向冥九夜。

「傻丫頭,你忘了你在睡覺嗎?」看著自己一身紅色貼身囍服,無憂才慢慢緩過神來,「夫君,我真的是做夢了。」

「我夢到……」話還沒說完,她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血紅鬼符,熟悉的場景讓她猛然縮排了冥九夜的懷裡。

「不怕不怕,是十殿急訊。」冥九夜以為是乍然出現的紅光嚇到了無憂,慌忙攬住她出聲解釋道。

十殿急訊………

無憂驚恐的看著冥九夜攥化紅符,「夫人,終於有那幫兔崽子的下落了,你猜猜他們在哪兒?」

「瀛川大陸毒聖門……」

「嗯?夫人,你是不是提前偷看了,怎麼了?寶貝。」冥九夜發現無憂臉色慘白,眼中也少有懼色。

「夫君,他們這麼久沒找來,你會失望嗎?」無憂不死心喃喃開口,她不信剛才的一切真的只是個夢。

「永遠不會,傻丫頭,誰會對自己的孩子們生氣呢。」一模一樣的回答,讓無憂止不住渾身顫慄。

「丫頭,你怎麼了?」冥九夜一把撈起無憂,把她緊緊抱在懷裡,「別怕別怕。」

「剛才夢裡你也是這麼說的,夫君,我我是怎麼了?」無憂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人施了蠱術。

「夢裡?怎麼可能?夫君剛才在廳裡忙……怎麼回事?你慢慢說給夫君聽。」冥九夜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驚慌失措的無憂,內心焦急不言而喻。

半炷香後,當無憂把夢境全部詳細的轉述完後,冥九夜只是淡淡一笑,寬厚的大手輕輕摸撫著無憂的背,柔聲說道,「傻夫人,只是一個預言夢境而已,不用擔心,來,夫君陪你再睡一會兒。」

待無憂重新閉上眼睛,冥九夜才睜開陰鷙的雙眸,居然有人敢帶他的無憂進入千年一夢中,還以他的身份作為引領人。

到底是誰?這樣不顧無憂的安危,強行讓她入虛無境。

擎天大陸,北玄妖皇殿,「妖司十二甲子祭,拜見主子!」

「嗯,起來吧。」

深藍的寶座上坐著一位擁有妖冶紫發的美男子,他身穿黑金長袍正全神貫注的在審閱妖族兩部提出的地域劃分的圖鑑。

「主子,我們見到了君上,還有帝后。」子祭想來想去還是說了出來,在妖族對無憂的稱呼絕不能出錯。

帝后無憂,是由妖皇帝修親手寫上妖族皇譜的。

聽言,殿上男人手中的文書輕落一放,妖紫的眸子泛著一抹冰冷的光:「帝雪的首級呢?」

一聽,子祭立馬就慌了,「噗通」跪在了地上,「君上說……怕不是主子的命令被有心人錯使了,所以……屬下該死,請主子責罰!」

原來這真的是主子的命令,他真該死居然……

「那冰塊兒可真是多管閒事,算了,帝后怎麼樣?」談起無憂,帝修的眉間多了幾分少見的寵溺之色。

「帝后娘娘好像不太開心,剛見面就絞斷了屬下的腳。」他可沒膽說,是自己出言不遜。

「當然不開心了,我派你們就是去解決麻煩的,你們倒好,把麻煩又丟給了她!又讓娘娘費腦費神。」

「屬下有罪!屬下以為長公主……屬下該死!」子祭心裡不停的打鼓,早知道他應該要個免死金牌回來的。

「帝雪是遲早要回來奪位的,算了,困了這麼久還沒搞定,估計你們已不是她的對手,帝后娘娘可有說什麼話?」無憂大抵是他這萬

萬年唯一心心念的遺憾了。

「嗯……沒有,娘娘接任了無妄海,屬下回來時,帝后已經把剩餘的鮫人全部帶走了。」

「嗯,看來她已經知道了帝雪的詭計,下去吧。」

子祭愧疚的站在原地,「主子,你不罰我嗎?」

「你的斷腳能失而復得,想必她已經成了你的靠山,去吧,回彩龍島一趟,你父王前些日子哭得我妖皇殿都快浮起來了。」這七彩妖龍實在是能哭。

「是!子祭告退。」剛邁腿就又被帝修叫住了腳步。

「子祭,你確定娘娘沒說什麼特別的話?」他多想聽她說一句關於他的話,哪怕是一句責罵。

「沒,沒有。」

「嗯,去吧。」

「是,子祭告退。」直到有一日妖皇殿被炸成一堆廢墟,子祭才想起無憂說的那句「……因為我會拆了他寢宮!讓他滾去睡大街!」

然,追悔莫及!

空間中,冥九夜就這樣守著無憂,約有一刻鐘不到,無憂就又睡醒了。

「夫君,我感覺好熱啊!」

「熱?」冥九夜低頭一看「噗嗤」一下就樂了,原來無憂的頭髮睡炸了。

「夫人,你的頭髮……炸毛了!哈哈哈……」

「啊!」

她立馬跑下床,去找鏡子,當看到鏡中的腦袋像個開炸的海膽一樣,她立馬一股腦兒鑽進了冥九夜的懷裡。

「夫君,怎麼辦?一會兒還要上路呢?」

「不急不急,夫君給你編個辮子吧,這樣就看不出來了,好不好?」這丫頭睡前神經繃的太緊了。

「好吧,聽夫君的。」聽到冥九夜給她編頭髮,無憂這才從懷裡坐了起來。

冥九夜起身拿起一把木梳又坐到了床上,「不死城的異獸,夫人預備讓它們多久回山林去。」

「最起碼兩天後,我們拼死救下他們,為的就是給他們一個穩定安定的小世界,卻不想他們……太讓我失望了。」

沒有人會因為少吃一頓菜就會死,他們無知的貪婪,讓無憂覺得心寒。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待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麼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麼

,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藉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傢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醃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裡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裡,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鬍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裡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