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6:初到“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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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它是介子果,沒有它主人的同意,我是收不走的。」冥九夜一臉為難的說道。
「可是,它的主人在哪兒啊!我不管!我不會再給它吃的啦!」她手裡握著一根樹杈,不斷揮舞,阻擋小傢伙的靠近。
「夫人不就是嗎?你救了鬢鬃族,自然而然就接管了紅葉林,它的主人不就是你嗎?」男人一臉人畜無害的說道。
聽言!
啪–
樹枝在她手中驟然斷成兩截,「冥九夜!你故意的!」
看到無憂跳腳,冥九夜平靜悠然的眉間,隱有幾分雀躍:「夫人,一墨的名字是你起的吧,他作為鬢鬃族族長之子,由你命名,是你自己接下這個責任的,夫君可沒有強迫你哦。」
「鬢鬃族族長之子……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你你你……氣死我了氣死我了!」說著不安份的髮絲也從髮簪中爭相恐後的炸離。
又炸了!
「夫人,頭髮又炸了。」
他的聲音很輕,不過無憂還是聽出了其聲內的笑意。
她用雙手緊緊捂住頭鑽進了冥九夜的懷裡,「夫君,快幫幫我。」
聽到她嬌滴滴的求救聲,冥九夜的心忽地就軟成了一片,嘴角的笑意漸漸蔓延成弧。
「放輕鬆,站好。」
冥九夜雙手成梳為她重新編織,至司·布渝轉過身捂著嘴偷笑了起來。
無憂迷迷糊糊地抬起頭,剛好看見他們兩個一抖一顫的背影,「你們剛才什麼都沒看見,明白吧!」威脅之意不言自明。
「明白。」
束髮時,冥九夜與她靠的很近,甚至可以輕易地看到她臉頰細細的絨毛,宛如蜜桃般惹人憐愛。
不一忽兒,「寶貝,好了。」說完,他一個吻輕烙在她粉嫩的臉頰上。
「別不開心了,等到了元暨,夫君讓油鬼兒再給你做幾道好吃的,好嗎?」
「根本就不是……算了,反正現在說什麼也晚了。」無憂喃喃撇過臉。
冥九夜當然知道她不僅僅是因為幾顆豆子而發脾氣,而是她覺得肩上的擔子越來越重,壓的她不開心。
她也並非不想負責任,而是害怕自己做的不夠,無法分心同時治理這麼部族。
「夫君會在你身邊幫你的,還有至司·布渝他們,我們都會幫你的。」
無憂「嗯」了一聲,便看見不遠處一直在對著她殷勤表演的小絨球,淡淡一笑,手指一勾說道:「過來。」
小傢伙歡快的蹦跳到無憂的面前等待她的指令。
「你先回到空間去,不可以亂跑,也不可以把身上的髒水弄得到處都是。」說完,身前的小絨球已經被收了進去。
「走吧。」
「等一下。」冥九夜手上掐訣一彈,無憂一身囍袍便幻化成白色的雲霧流仙裙,而他則換了一身內斂的黑金長衫,臉上還附上了半張刻有鳳烏圖案的鎏金面具。
即使戴著半張面具也絲毫遮擋不住他身上渾然天成的帝王之氣,還有與生俱來的邪魅狂傲,使人一眼,便想臣服在他的腳下。
「囍袍太過矚目,夫人若是喜歡紅色,出了元暨夫君再給你備上。」說著手中多出的那張面具已輕叩在了無憂的臉上。
冥九夜目若星辰的盯著被遮住的那張翩若驚鴻的臉,輕嘆道:「夫人好美!我們走吧。」
一身白衣也無法改變她通身散發出的那股傲視天地的強勢。
無奈下冥九夜只好又暗掐一訣,將自己的瞳色變換成了普通的黑色。
至司和布渝也早早戴上了黑甲面具,四人剛走不下十步,就踏進了一團迷霧中,僅是一個呼吸,
眼前景象已是天翻地覆。
這種障眼的陣法猶似一道幕布,如果鎮界獸無礙,那麼這陣法或許還有一些迷惑之用,只是如今百足蟲已遁逃,這便也形同虛了。
元暨國是國,卻只有一城,稱之為「源」,也被形象的成為源國城。
「瘋了,這裡人可真多。」
進入源城,已不能用繁榮來形容了,而是呱噪。
大街上到處都是大聲吆喝的人群,他們「口若懸河」聽得無憂恨不得把耳朵堵起來。
「這裡確實嘈雜。」至司一個大男人都聽得咬牙切齒。
「他們應該都是為了兩日後的拍賣來的。」布渝觀察到這裡的人穿著普遍不一致,推斷應該是從其他地方趕來的。
「夫君,還是先找一個落腳吧。」她聽得腦仁疼,這些人個個自帶擴音器還不自知。
「好,我們走。」四人在大街上找了許久,一直都是客滿!客滿!
「夫君,隨便找一個吧!」無憂有些不耐道。
「不行,那樣你會休息不好的。」
「傻呀,我們可以回空間睡覺啊。」她倚過去小聲說道。
冥九夜一聽也是,哪個地方會有他們的小木屋舒服。「好,那就找個農家小院。」
即是農家小院也不好找,一直到太陽西落才堪堪找到一家,房主是一對兒年邁老夫妻。
院裡不大,有花有草,修剪還算整潔,房間裡的陳設簡樸,也算得上中規中矩,不管飯食,一天百兩。
院裡共有六間房,為了方便,冥九夜又把鬼奴召出來,安排到了另外兩間房內。
「呼!我的耳朵終於好受點了。」無憂雙手舉過頭頂伸懶腰道。
「娘娘,今晚來點茶粥清一下肺氣怎麼樣?」一隻小油鬼兒飄過來說道。
「嗯嗯!好,你們看著做吧,別忘了多做點,還有至司和布渝要一起吃飯。」
「是,娘娘放寬心!」小鬼頷首飛離,無憂看到至司·布渝跳上跳下在檢查院子周邊的圍牆。
而遍尋不到冥九夜的身影,不會一會兒便看到他提著一盞金魚燈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栩栩如生的七彩魚燈,仿若要一躍龍門,「孟婆託秦廣王畫符送來的,夫人可還喜歡?」
「喜歡!喜歡!孟婆婆上次給我做的蝴蝶花燈還在長生殿呢。」
酆都無論是百姓還是鬼官鬼衛鬼侍等等,對她這個不著調的帝后娘娘都格外的尊寵。
「都是你的,沒人跟你搶,來,掌上。」
剛接過花燈,無憂就耐不住性子了,「夫君我們上街吧!好不好!這麼好看的燈不出去逛逛,太虧了!」
即是斂去她一身的氣息,也無法蓋過那空靈的美,特別是那一頭越過腰間泛著藍瑩光烏絲,讓人不由一呆。
「好,正好趁機打探一下拍賣場的事。」再次暗暗掐訣掩蓋住這獨有的流光溢彩,才牽起手往外走去。
初上華燈的源城比白日裡安靜了許多,眾人談吐也恢復了正常的音量。
「這次不知道韓家又有什麼好東西出手,來帖居然讓備足銀兩。」一個滿臉鬍子的男人手提一壺酒在樹下與友人對酌。
「這次韓家訊息捂的緊,去年的美人面可讓爺整整銷魂了一年哈哈哈……」
聽著耳邊傳來的汙言碎語,冥九夜緊了緊掌中的小手。
「夫君,美人面是不是我在鬼市見到的那個?」
據說是從修煉成人的狐妖臉上生剝下來的,以便鮮活動人。
「是,嗯……你瞧那橋上有賣好吃的,夫君帶你去看看。」他的無憂誰都想救,這樣會很累,帝修是
怎麼搞的,雪狐所在丘陵不應該是妖族管轄的嗎?
「夫君不用岔開話題,事情已然發生,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生剝臉……那該多疼,無憂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膽子變小了,心裡感觸會如此之大。
她卻不知,其實她只是無意識的與眾生苦有了共鳴罷了。
「嗯,乖啦!看來韓家就是這次的主家,十有八九我們要找的人也在他們手裡。」
「一定是,可是我們……」
啪–
一聲鞭響打斷了無憂的談話,只見人群也被這一動靜分成了左右,「喂!你的魚燈本小姐要了!」篳趣閣
一個身穿淡粉羅裙的少女,手握一條白色百節鞭,正趾高氣揚盯著無憂手中的那盞金魚花燈。
話剛說完,她身旁一個丫鬟裝扮的女子朝著這邊睨了一眼,一臉貴不可攀的將一顆黃燦燦的金豆扔到了無憂的腳邊。
「一個金豆,一個燈,你賺了!還不乖乖把燈雙手奉上。」
那囂張的氣焰看得無憂雙眼微眯了眯,這對瞎了狗眼的主僕,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硬闖。
這時,至司·布渝一左一右從無憂身後,擋在了身前。
「滾過來!拿走你的髒錢!」
「你,給我家主子磕頭賠罪!」布渝直指剛才叫囂的丫鬟。
在四維,除去這個維度最高的君主也就是冥九夜外,任何人的修為都必須要壓制再壓制,更何況源城靈氣遁無,那便是武力的天下。
被點命的丫鬟看到面具下的那雙冰眸,不自覺的打了個激靈,向後忙退了一步。
隨後就被自家主子剜了一個眼刀,立馬就又向前多走了幾步。
硬著頭皮說道:「給你錢是看的起你,在這源城,我韓家想要的東西還從沒失手過!上!」
她嬌聲一喝,兩個彪形壯漢慢吞吞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們身上纏著厚重的鐵鏈,宛如被一頭被豢養的狗熊。
「別打!以和為貴……」
一個長相不算突兀的少年從人群中衝了出來,他身單力薄,僅有一件洗的發白的黑灰長衫裹在身上。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待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麼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麼,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藉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傢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醃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裡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裡,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鬍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裡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