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1:棒打鴛鴦的棒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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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倒還嫌棄夫君囉嗦了,她夫君如今長什麼樣我倒是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夫君傾城絕世,卻在這兒被你嫌呢!」冥九夜說著走到衣架前將自己的外衫套在身上,沒有轉身怔在那裡,等待無憂的認錯。
「夫君!快點啊!」
好嘛!這丫頭一溜煙兒居然竄到了門口,冥九夜失落的眼睛如同星辰濛霧,昏暗無光。
「夫人,我……」他話未說盡,軟糯的紅唇忽地就壓了過來,毫無預兆蜻蜓一點。
「我俊美無濤的夫君,怎地還吃起醋來了。」說罷俏眼一眨,婀娜小蠻輕輕一搖,便將自己送入了冥九夜的懷裡。
「好啊!原來你是故意的。」冥九夜兩指一掐,引得無憂嬌嗔一怒。
「疼疼疼……」
「夫君壓根就沒用力。」說著冥九夜還是把無憂又拉回了房間,「夫君看看。」
裙子還未解開,無憂就聽到冥九夜的呼吸愈來愈急。
「笨夫君,逗你呢,哪兒能碰一下就疼的。」無憂從他手中抽走飄帶又重新系起。
「夫人,真的沒事嗎?」他自認自己手勁用的很輕,可是如今她的身體今非昔比,他不得不慎重。
「當然!夫君我們快走吧。」兩人走下樓,出門就向前一直走去。
午後的日落城,已然沒了剛進城時的那般酷熱,不過對於習慣酆都恆溫的無憂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夫君,前面有賣涼茶的,我想喝。」無憂指著前面不遠處的涼茶攤說道。
「好,夫人就在這樹下等一會兒,夫君去買。」冥九夜剛走開,無憂就忽地皺起眉頭,手輕輕的放在冥九夜剛剛給她開玩笑生掐的地方。
疼,有一種面板壞死的錯覺,無憂故意側站,單手輕輕揉了揉,卻發現愈來愈疼。
「開什麼玩笑?我又不是紙糊的……」無憂疑惑嘟囔道。
眼睛卻始終盯著冥九夜的一舉一動,當看到冥九夜提著兩個竹筒轉身時,她又表現出一副輕鬆的站姿。
看著他手中的兩罐青竹,無憂接過一個問道:「夫君,是什麼樣的涼茶?」
「說是降火清暑氣的,夫人快嚐嚐。」吸管是用乾枯植物的空枝做成的,吸入口中的第一口,會帶走濃重的枯草香。
「好喝嗎?夫君這個是安神的,你嚐嚐。」冥九夜將自己的吸管遞到了無憂的嘴邊,自己側自然而然的俯下頭去偷嘗無憂手中的。
「太甜了,夫人這個是補充糖分的吧!」冥九夜剛嘗一口,臉上就顯露出嫌棄的神情。
「夫君這個跟清水沒什麼區別,除了苦點外。」
「小丫頭,良藥苦口利於病,你懂不懂?」冥九夜摺扇一打,挑釁道。
「哦?既然夫君懂,不如說與我聽聽……」兩人並肩朝著日落城中最沒落的地段走去。
約有一炷香的功夫,兩人終於到了,「夫君,你確定是這裡嗎?」她怎麼瞧,也覺得這地方不能住人。
「是這裡了,你看,前面有小鬼在門口迎著我們呢!」
無憂打眼一看,確實是剛才在「食麵八方」的那兩隻小鬼中的其中一個。
發現無憂與冥九夜時,小鬼急急迎了上來:「小鬼叩迎帝君、帝后娘娘!」
「嗯,起來吧,裡面是什麼情況?」
「那女子剛生完孩子就把他裝在竹筐裡,手中拿著鐮刀去地裡收豆子去了,判官大人跟著,留小人在這裡看守。」
「真勇!夫君,那我們就先到院子裡歇一會兒吧!」無憂說完就自顧先邁進了破院中。
冥九夜納悶的看著她一動一動的身影,按她平日裡,這會兒是非要
到地裡去看看的。篳趣閣
「夫君,這個凳子坐著好舒服呀!快來呀!」不過聽到她中氣十足的吆喝,冥九夜登時覺得自己是多想了。
「來了。」小院是用破布包著沙子堆砌的,遠遠望去就是一堆爛布。
然而院中卻異常整潔,地上佈滿了石頭,滾熱的沙子隨風撒下時,又淺落在石縫中,久而久之,平坦的地上,露出了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小圓面兒。
「夫君,一會兒見了面,我們要怎麼說?」
冥九夜放下手中竹筒,看了看四周說道:「我們暗中看幾眼就行了,再不濟讓孟婆親自來看兩眼。」
「啊?那我還是把石頭放回去吧。」無憂說著把自己剛從地縫裡摳出的石頭又放了進去,她以為「清官難斷家務事」,這種事情自然得做好長久討論的打算。
誰知,人還沒見到,情況也沒了解,事情已經逐漸清晰明瞭。
「娘娘!她回來了!」
隨著小鬼的一聲高呼,無憂侷促的抱起手中的涼茶「咕咚咕咚」的往下嚥,她怎麼有點緊張呢?
這不科學!
女子進入院中,先將背後的竹婁取下,後又小心翼翼抱起還在酣睡的小傢伙。
「你爹爹怎麼還不回來?你都呱呱落地了,他卻連個影子也見不到……」女子抱怨了兩聲就抱著嬰兒入了房。
「夫君,她怎麼沒看到我們呢?」無憂一臉困惑的小聲問道。
「傻丫頭,許是判官怕她驚嚇到夫人,故意遮了她的眼。」
這樣,自是看不到的。
「嗯……人都回來了,怎麼不見判官那鬼影兒?」
「娘娘!小鬼兒在這兒呢!在這兒!」
只見黑袍判官推著一輛人力車同兩隻小鬼走了進來。
「娘娘,小的把她夫君找回來了。」判官說完,袖子一揮,車上被遮擋的白骨,自己拼到了一起,一個略有一些痕跡的荷包殘片被「他」緊緊握在掌中。
「死了?怎麼回事?」無憂眉毛一蹙不悅道。
「這……小鬼暫時還不知,請娘娘恕罪!」說著又跪了一地。
「起來吧。」無憂罕見的沒有大發雷霆,既然骸骨已啟,怎麼死的仿若也不重要了。
「夫君,這骸骨……不對,他魂兒呢?」人死了,鬼魂肯定還在啊!
「這……」判官支支吾吾不肯說明。
「孽障!沒聽到本娘娘問話嗎!」無憂美目一掀,一股駭人的魔煞之氣徒地像個手起刀落的將士一樣,站在她的身後。
「娘娘恕罪!小鬼真找不到他的鬼魂,自他死時,鬼差拿魂兒,被他半路逃了,至今還沒有找到。」
「跑了?他能跑到哪兒去,你們到底有沒有用心去找?」
鬼差拿鬼,讓鬼跑了,在無憂看來簡直是貽笑大方!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辦事不利在惹帝后生氣這件事前不值一提。
「不用找了,他躲在沙屋裡。」冥九夜剛用一縷陰煞之氣探了一下,那鬼哧溜一下又躲在了床下。
女人陽氣在上,蓋過了他的純陰鬼體,再加上剛出生的孩子也正陽氣正足之時,普通的鬼差自是會被他矇混過關。
「帝君恕罪!娘娘息怒!下官現在就去把他揪出來。」黑袍判官一溜煙兒就入了沙屋。
不一會兒就提著一副殘魂飄了出來。
「怎麼這幅鬼樣子?」鬼體破破爛爛通體透風,像張歷盡磨礪的破紙。
「他常窩在陽氣之下,陰氣耗枯,不時便要魂飛魄散了。」
「夫君……」無憂歪頭一念,冥九夜就立馬意會一小縷陰
煞之氣融進鬼體。
殘魂登時豐盈,轉頭就又要溜回沙屋,被等在一旁的判官捏個正著。
「酆都大帝在此,還不下跪!」判官募地一喝,男鬼立馬乖乖跪在了地上,「小民李翔拜見酆都大帝!」
「還有帝后娘娘……」從他耳後又傳來一聲小小的提醒。
「帝……拜見帝后娘娘!」
他魂體凝實,整張臉才初見端倪,一副憨厚的模樣,忽地惹得無憂「噗嗤」一樂。
「看來人不可貌相,這話是真的。」
這臉,任誰一看就會認定此人溫良敦厚,做不得假,偏巧就是這樸實的外表,讓捉他的鬼差栽了跟頭。
「說說吧,你是怎麼死的?」
聽到一聲清冷的女聲,李翔立馬回話道:「回娘娘,小人是為了捉沙鼠給娘子補身子,不小心陷進了流沙中。」
這裡常年食物匱乏,沙鼠呈得上是不花錢的美味了。
「算了,不用問也知道你肯定是放心不下你懷有身孕的娘子才不願投胎轉世的。」
「娘娘聖明!」李翔話不多,恭敬跪在原地,腳尖卻指在屋門的方向,即是魂體無存,他心心念唸的依舊是他的娘子。
「夫君,帶他們回酆都吧!」無憂附在冥九夜耳邊小聲說道。
酆都人鬼可以共存,無憂不忍如此良緣被陰陽相隔。
「不可,他陰壽已盡,再不投胎,便會落得魂飛魄散。」常時被陽氣吞噬,他已無魂可依。
「夫君剛才不是救了他嗎?」剛才那縷陰煞之氣,她看的是明明白白,魂體像充氣球一樣「嘭」了起來。
「傻瓜,夫君身上的陰煞是他一個殘魂能承受的住的嗎?不過是為了夫人可以安心問話罷了。」冥九夜不以為然道。
貼耳一聽,無憂登時炸毛:「這就是所謂的迴光返照?我安心個屁啊!因為我,他立馬就要魂飛魄散了,這下我豈不成了棒打鴛鴦的棒槌了!」無憂恨不得這會兒把冥九夜的耳朵給咬下來。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待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麼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麼,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
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藉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傢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醃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裡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裡,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鬍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裡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