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禹洲敏銳的察覺到林思願連媽媽都不願喊了,心頭止不住的疼了起來。

剛張口想要哄林思願,鍾楚瑤卻先開了口。

“林思願你怎麼小小年紀不學好,就學打架欺負同學呢?”

無端的指責讓林思願的頭埋的更深了一些。

饒是平日什麼都讓著鍾楚瑤的林禹洲聞言也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你都不問問孩子到底發什麼了什麼,你就這麼給孩子定罪了?”

“不然呢!這孩子就是被你慣壞了,你看看把小寶打成什麼樣了?”

其實看到林思願這模樣鍾楚瑤的內心還是有一絲鬆動的,可一想到眼角都淤青了的小寶,那點惻隱之心瞬間消失殆盡。

不愧是林禹洲的孩子,惹人生厭。

見鍾楚瑤胡攪蠻纏的模樣,林禹洲也沒有跟繼續跟她爭辯什麼,反而是看向一旁欲言又止的老師。

“張老師你可以先說一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嗎?”

雖然林禹洲這一席話說的很客氣,但張老師還是不由得有些緊張,悄悄的吞了口口水,才回答道:“其實就是兩個孩子鬧著玩的,只是林思願不願意說起因,這才勞煩你們跑這一趟的。”

張老師並沒有見過林思願的母親,自然沒將緊緊護著楚明遙的女人與林家父子扯上關係。

林禹洲平日雖然都選擇順著鍾楚瑤,但此刻也不想委屈自家兒子,自然多問了一句,“聽聽你告訴爸爸,你為什麼要跟小朋友打架?”

不等聽聽開口,就聽到鍾楚瑤冷哼一聲,“打人就是打人,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再說這不是跟你學的嗎?畢竟你也愛打人不是!”

林禹洲恍若未聞,只是堅定的看向聽聽,目光慈愛的鼓勵他說出真相。

林思願原本並不想重複提起這事兒,可聽著母親對爸爸的嘲諷,他心一橫,終是張開了口。

“是楚明遙!他成天跟小朋友說我是沒媽的孩子,讓其他小朋友不要跟我玩,我氣不過跟他爭論告訴他我有媽媽的,他說不過就推我,我躲開他就摔地上,爬起來就要打我,我氣不過才還手的!”

在場的幾個大人都沒想到事情的真相原來是這個樣子的,聯想到從來沒出現過的聽聽媽媽,張老師本能的批評起了楚明遙。

“明遙你是好孩子,怎麼可以隨意欺負小朋友呢?這樣的行為是不對的!”

幼兒園的孩子對老師還有著畏懼心理,被批評的楚明遙低著頭不敢再多說一句。

“所以,明遙你應該跟聽聽道歉!,聽聽…”你動手也是不對的,你也應該跟楚明遙道歉。

“道什麼歉!憑什麼我們阿遙被林思願打成這樣還要道歉,要道歉也該是林思願道歉!”

張老師未說完的話全都被林思願堵在了口中,聽著她的強詞奪理的話術,饒是平日性格溫柔的張老師都忍不住有些生氣了。

倒是林禹洲,他不想讓聽聽在這樣的環境中繼續呆下去。

“我們不需要道歉,也不需要和好,但是聽聽如果別的小朋友下次還這樣說,你還是可以出手教訓,爸爸為你撐腰。”

說完,便抱著聽聽頭也不回的離開。

說實話,鍾楚瑤是懵的,這還是第一次林禹洲在她面前頭也不回的離開。

那種滋味莫名的有些奇怪。

雖然她並不在乎林禹洲,但還是讓她很不舒服。

“林禹洲你給我站住,事情還沒解決完,你不能走!”

鍾楚瑤叫住父子倆其實也不是真要聽聽道歉,她只是單純的覺得看他們離開的背影很是礙眼,就像什麼東西抓不住溜走了一般。

林禹洲並沒有理會鍾楚瑤的話,腳步頓了頓,還是選擇抱著聽聽離開。

一直將腦袋埋在林禹洲脖頸的聽聽還是捨不得母親,悄悄的抬頭看了一眼,下一秒又埋了回去,眼淚瞬間掉的更急了。

都不用開口詢問,林禹洲都能猜到聽聽看到了什麼。

他什麼也沒說,只是將聽聽摟的更緊了。

小孩子的精力有限,又是打架又是哭泣,剛上車聽聽就趴在林禹洲的肩頭睡了過去。

周正見狀連忙下車想將孩子接過去,讓他能睡得舒服一些。

可是睡夢中的聽聽感覺到有人要將自己與爸爸分開,小手連忙緊緊的攔住爸爸的脖頸。

“算了,聽聽乖爸爸抱著你睡。”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聽聽當真緩緩地鬆開了手,乖乖的挑了個舒服的姿勢窩進了爸爸的懷中。

周正看的嘖嘖稱奇,“不愧是親生的。”

林禹洲一個眼刀飛過去,周正立馬禁聲,但沒一會兒又故態萌發了。

“禹州看你臉色不太好,幼兒園裡到底發生了什麼?跟聽聽發生矛盾的到底是誰家的孩子?我怎麼感覺我還見到鍾楚瑤了?”

剛才周正本來也要跟著進去的,奈何突然來了個合作商的電話。

“你這麼多問題,我到底該先回答哪一個?”

見林禹洲居然開啟了玩笑,周正立馬正襟危坐,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林禹洲也沒等周正回答,也沒回答她之前的問題,反而說起了別的。

“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放楚瑤自由?”

“什麼?”

超大的聲音讓本就睡得不算安穩的聽聽皺了皺眉,周正連忙壓低了聲音。

“兄弟你是不是被人奪舍了?這種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怎麼就這麼玄幻呢?”

也不怪周正大驚小怪,畢竟這些年勸分的話他們誰都沒少說,可林禹洲哪次聽進去過,現在居然自己想通了。

這情況堪比櫻花國主動承認自己罪行了都。

“也沒那麼誇張,只是看著這些年她為了噁心我,硬生生的做了她曾經不齒之事兒,心裡挺不是滋味的,再加上聽聽現在也大了,父母關係不和對他的成長影響太大。”

聽完林禹洲的話,周正莫名的心梗,好半晌才說出一句,“兄弟你考慮了這麼多,怎麼就沒考慮你自己的想法呢?”

“我?”林禹洲自嘲一笑。

“我有什麼好考慮的,我當初將楚瑤困在身邊不就是隻考慮了自己的感受嗎?”

“可是...”

周正還想再說什麼,卻被一聲脆生生的童聲給止住了。

“爸爸,你是要跟媽媽離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