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靖安已經回到了安王府,到了王府之後,想到白天在藥房的事情越想越氣,拿起宮裡剛給他送來的瓷杯,忍不住直接砸在了地上,可是發完火後,又心疼的趕緊一點點撿了起來:“嘶....”

他還在這邊等著兩個手下帶回杜仲。

結果杜仲沒等到,卻看到兩個手下虛脫的跑了回來,兩人渾身髒兮兮的,頭髮亂的跟雞窩一樣,還被人揍得鼻青臉腫,兩人剛進來就摔倒在地上,趴跪在地上哭得跟淚人一般。

“王......王爺,嘔......”

小五抬起頭看向王爺,剛要開口,可是忍不住臉色發青,撅著腚當著墨靖安的面吐了一地,上面吐完,接著就是下面:“王....王....”

頓時,一股刺鼻難聞的臭味湧了出來。

墨靖安臉色大變,看著小五每次抬起頭看著自己就吐,心肺怒氣上湧,肝火瞬間騰起,猛地衝了上去,一腳將他踢開:“你看著本王就吐,你個狗雜種是什麼意思?!”

小五捂著嘴,委屈的哭道:“王爺....您別誤會.....”

墨靖安又是一腳將他踹飛,轉頭看著另一個手下咬著詢問道,“東西呢?”

手下嚇得跪在了地上,忍著吐意:“回王爺,東西...被四王妃拿走了,我們還中了她的招,奴才罪該萬死。”

“你們是該死啊!”墨靖安盯著他們鼻青臉腫的樣子,咬著牙憤怒道:“臉上也是楚櫻洛乾的好事?”

手下羞愧的低下頭:“不是.....”

“沒用的廢物東西。”

墨靖安一腳將他踹開:“你也滾!一人各領二十個板子,不....每個人八十個板子,肚子裡的屎沒拉乾淨,別再來見本王,不然本王也要把你們屎打出來。”

小五瞪大眼睛,嚇得肚子又疼了,八十個板子,那他的屎都不是被拉出來,而是被打飛了吧......

”真噁心....”

墨靖安氣得不行,吩咐府裡的丫鬟將地上的汙垢清理乾淨,便氣沖沖的回屋了。

整個安王府因為那兩人烏煙瘴氣的,四處飄散著臭味,不知不覺這股噁心的味道飄進了廚房,剛端出來的飯菜都險些被空氣醃入味了.....

恰逢這時,墨文桓來了。

他擰著眉:“今天安王府怎麼臭氣熏天的,該不會是二皇兄今天想吃屎了?”

安王府的下人也畏畏縮縮的,一個個全都躲了起來。

他捂著口鼻徑直去到殿內,大老遠就聽見墨靖安大發雷霆,又瞥了一眼旁邊下人上的飯菜,恰好是做的一鍋黃色的地瓜糊糊,這地瓜煮出來就跟那個....大便一樣....

墨文桓眼底很是震驚,心裡忍不住懷疑著,我這皇兄最近口味刁鑽了,竟然....喜歡吃屎了?!

這口味,我的個天吶,看不出來,我二哥竟然還好這一口,還好本王是錯過飯點來的,太嚇人了.....

“二皇兄,這是怎麼了,今天是胃口不好?”

墨靖安見墨文桓前來,心中怒意未消,冷著臉回道:“都是因為四王妃......楚櫻洛,這是皇上賞給本王的,專門從西域進貢來的地瓜糊糊,害得本王到現在都沒半點胃口!”

“楚櫻洛?”一聽說是關於楚櫻洛的事,墨文桓迅速走上前去,好奇的問:“她怎麼惹二皇兄生氣了?”

墨靖安冷聲說道:“我今日去藥房買杜仲,結果被她搶走了,我派人去拿,結果她居然把我的手下給算計了,給他們聞了一種毒氣,那毒氣可致人上吐下瀉,你看看本王的府裡,全被她弄臭了。”

他一拍桌子怒道:“連本王的人都敢動,她簡直是在找死!”

墨文桓聽後皺起眉問道:“二皇兄,你買杜仲做什麼?”

他心裡思索起來,杜仲和他吃的那玩意兒有什麼關係?莫非是吃上火了?!

嗯......

應該是的......

恐怕根本不是什麼地瓜糊糊,就是屎!那氣味,太沖了......

聞言,墨靖安扭頭看向墨文桓,緩緩眯起眸子:“愛妻常年牙疼,杜仲可以止痛,我是替夫人去買的,怎麼,三弟也知道杜仲?”

墨文桓驟然一愣,隨即搖頭道:“我不知道,我又不用杜仲。”

墨靖安勾唇笑了一下,陰陽道:“是嘛,三弟問我,我還以為三弟常以杜仲入藥,煎來滋補呢......”

墨文桓擰起眉,對他的話感到莫名其妙,“本王身子好得很,哪裡需要滋補,倒是你家夫人,既然常年牙疼不見好,喝杜仲恐怕是沒用,不如去找楚櫻洛,叫她看看?”

墨文桓好心提醒,誰知,墨靖安卻不領情:“呵,本王才不屑去找她。”

墨文桓不以為然:“隨你。”

墨靖安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你倒是跟四王妃交好的很,這麼信任她的醫術。”

墨文桓擰起眉:“哎,哪來的交好,我都不知道在那丫頭手裡栽過多少次了,對了二皇兄,既然你也栽了,不如咱倆商量一個辦法,一起對付那丫頭?”

墨靖安眯了眯眸子,沉思片刻後問道:“三弟,你莫不是想借我的手,去對付她?”

墨文桓擺了擺手道:“二皇兄多慮了,咱倆頂多算是同盟,你不合作也罷,就當忍了這一回算了。”

墨靖安冷笑了一聲,今日楚櫻洛如此對他,他不教訓回來,還真是咽不下這口氣。

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進來坐吧。”

“七日後便是母后的生辰,恰好本王手下剛收了一個西域女子,她十分擅長毒術,倘若用在楚櫻洛身上,定能讓她御前失禮,說不定父皇就能遷怒於她,還能順便除掉老四......”

......

楚櫻洛回到四王府後,便將買回的藥材製成了止痛藥,然後拿去喂墨北執吃。

她剛要推門而入,忽然聽見屋內傳來墨北執的聲音。

“你們只是給了一點教訓嗎?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絕不能饒了他們!”

江楓和飛流趴在屋頂上,將剛才發生的事情都彙報了一遍,他們說,楚櫻洛買藥材的時候遇到了墨靖安,還遇上了麻煩,差點被墨靖安的人打暈,儘管楚櫻洛化解了危機,但墨北執依舊聽得心驚膽戰,他只恨自己躺在床上,無法在她身邊保護她,不僅如此,還要她親自去買藥,來照顧他一個臥病在床的廢人。

“對了,安王那邊如何了?”

飛流:“回王爺,安王今天發了一天的火,桓王也去了,兩人估計又在密謀什麼。”

墨北執手指攥緊,暗下眸:“你們盯好他,繼續保護好王妃。”

“知道了王爺。”

楚櫻洛站在外面,默默聽著裡面的對話,原來王爺竟然私下派了江楓和飛流去保護她,看來王爺對她還蠻好的。

她輕咳了一聲:“王爺,該吃藥了......”

說話間,楚櫻洛輕輕推開了門。

墨北執見到她進來,示意江楓和飛流離開,隨即悄悄放下手中的手爐,手爐上全都是汗漬。

楚櫻洛進來的時候,已經沒看到江楓和飛流了,她坐到他床邊,將藥遞到他嘴邊,笑著說道:“王爺,吃了這個,你晚上就不會痛了。”

墨北執看著她的眼神,暗含愧疚,但是為了不讓她擔憂,還是勉強扯出了一個笑容,默默張開嘴,吃下了她喂來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