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執沉默片刻後,點頭道:“嗯,當年母妃在世的時候,獨得父皇的盛寵,被父皇一路封為皇貴妃,僅次於皇后之下,可惜李皇后不容母妃,母妃早早就不在了。”

楚櫻洛不由地蹙起眉:“你母妃的死也跟李皇后有關?”

墨北執眼底的光微微黯淡了一些,眉眼間流露出一層傷感:“母妃去世的時候肚子裡懷著一個孩子,五個月大,太醫院檢查說胎兒正常,母妃的身體也向來安康,不巧的是,母妃去了一趟皇后的宮殿,回來之後肚子裡的胎兒就成了死胎,引產的時候,母妃血崩一屍兩命......”

他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當時在場的宮女口徑一致,都說母妃是不小心摔倒撞到了腹部,才導致孩子腹死胎中,父皇大怒,一怒之下將那些宮女全殺了,可惜再沒有證據,證明母妃的死跟李皇后有關,我始終覺得,母妃突然出事跟李皇后脫不了干係。”

楚櫻洛擰起眉:“這件事確實棘手,事情過去的太久,證據只會越來越難找了,不過王爺你放心,人在做天在看,壞人一定會得到報應的。”

墨北執譏笑一聲:“曾經我也這麼以為,可結果呢,本王卻輪到了如今的地步......罷了,不說這些,如今我有了你,自然不一樣了。”

楚櫻洛聽後彎唇笑笑:“這樣才對,保持積極樂觀的心態,才有利於你病情的恢復,對了,你母妃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母妃......”

墨北執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著波光:“母妃心性純良,寬容大度,也正是如此,沒有心機的她在後宮很難生存下去,這些我也是在癱瘓之後才明白,活在皇家,必須要學會忍耐,學會收斂鋒芒......”

“包括七弟,他看似玩世不恭,心無城府,其實也只是為了保命,身在皇家,只有這樣才能活下去。”

楚櫻洛微微眯起眸,七皇子墨羨風,他整日與長寧公主吃喝玩樂,相比起太子等人,在皇上的眼裡,存在感確實很低,他不爭不搶,不要權勢,原來他才是活得最通透的一個。

思緒間,只聽見墨北執繼續說道:“母妃除了喜愛玉蘭花,還喜歡熱鬧,她是唯一一個被父皇恩准,在宮裡養鴨子的妃子,她天性爛漫,隨性灑脫,彷彿不像是該活在皇宮裡的人,她時常說,她不慕繁榮,如果有來世,寧願擇一夫君,過田園生活,一生一世一雙人,攜手共白頭。”

說話間,墨北執的目光落在楚櫻洛身上,時至今日,他也徹底明白了母妃的意思,當遇到一個喜歡的人之後,是不願意同別人分享的,是想要與她攜手共度一生的,且只想與她一人......

楚櫻洛全然沒看見墨北執含情脈脈的眼神,不禁思緒飄遠,眼前登時一亮:“嚯!沒想到你母妃的想法還挺前衛。”

墨北執微微擰起眉:“前衛?”

楚櫻洛笑道:“意思就是,你母妃跟我的想法不謀而合,我們都認為,一個男人一輩子只能娶一個妻子,當皇帝雖好,但是當皇帝的女人不好。”

墨北執嘴角略彎,突然揚唇笑了起來:“本王也和洛兒想法一樣,洛兒,我向你保證,本王這輩子只有你一個王妃。”

楚櫻洛頓時一愣,不由小聲嘟囔道:“以後咱倆還指不定會不會分手呢......”

墨北執嘴角驟然一僵:“什麼?”

“哈哈哈,沒什麼......”差點忘了,這不是二十一世紀,不是一言不合就能分個手離個婚的。

楚櫻洛打完哈哈,隨即嚴肅的繃起臉,握緊小拳拳警告:“你當然只能有我一個王妃了,你要敢娶別人,給我頭上戴綠帽子,我就敢休了你!不僅休了你,還要揍你,哼,我能治好你,同樣也能打斷你的三條腿。”

墨北執眉心一跳,知道她是在開玩笑,且話語裡透著濃濃的醋意和威脅之後,他忽然心情大好,這樣說明她的心裡有他,想到此,他嘴角笑意更濃:“好,我若是對不起洛兒,不用你打,本王也會自斷...三條腿。”

“......”

安王府,墨靖安將李招娣帶回來之後,昏迷的李招娣漸漸醒了過來,誰知,李招娣一醒來又開始喊皇上的名字,她滿屋子尋找皇上,渾身不著寸縷,簡直像個發-春的瘋婆子一樣。

並且,墨靖安還從她的身上搜到了那支小玉瓶,頓時瞬間明白了過來,李招娣這個蠢貨,不僅偷了他的小玉瓶,還擅自行動,想要陷害楚櫻洛,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喝了下去。

見狀,墨靖安趕緊喊來那名西域女子,讓她給李招娣解毒。

誰知西域女子跪在地上,為難的說道:“王爺,王妃體內的毒無解啊......”

“無解?”墨靖安慍怒道:“你制的毒,怎麼會無解?”

西域女子說道:“王妃喝下去的那瓶水,除了媚藥,還有一種特質的蠱毒,王妃體內的媚藥好解,只要隨便與一男子交合方可邪火,但是那蠱毒,必須由皇上親自與之交合才行。”

“皇上親自......與她?”墨靖安大笑兩聲,隨即眉眼一沉,語氣憤怒道:“你在痴人說夢!”

西域女子繼續膽戰心驚道:“而且就算解了也沒用,王妃此後日日都想與皇上在一起,且她的心裡只有皇上一人,此乃最烈的情蠱,所以除了皇上,無人能解。”

聞言,墨靖安倒退了兩步,深吸一口氣,才能穩住心態不崩,幸好他對李招娣也沒那麼深的感情,否則真是要被她氣死!

墨靖安揮了揮衣袖,朝西域女子怒斥道:“滾吧,廢物東西。”

西域女子臨走前,對他說道:“王爺,王妃身上的媚藥今晚之前就要解開,否則就會暴斃而死,還請王爺......”

墨靖安狠狠剜了她一眼,西域女子嚇得趕緊走了。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墨靖安氣得一拳捶在桌上,真是個廢物,竟然只會製毒不會解毒。

更可惡的是,今晚他還要犧牲色相,給李招娣解體內的媚藥,雖說李招娣死了也無妨,但她畢竟是皇后那邊的人,若是皇后問起來,他總不能將一具屍體拿出去交差。

再者,李招娣是他的女人,更不能讓別的男子代替他,這不是相當於給自己戴綠帽子嗎?

思來想去,墨靖安也只有親自上陣了......

可李招娣心心念唸的都是皇上,無奈之下,墨靖安只好扮成皇上的樣子,呵退所有下人,獨自走進屋子來到李招娣面前:“招娣,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