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混戰之後。

強悍的山賊們搶了他們身上所有的碎銀子和值錢的物件,最後又把他們扒得連褲子都不剩,才大搖大擺的離開。

小六捂著血流不止的脖子,縮在馬車後面,他已經拼盡了全身的力氣,最後他也沒能倖免,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夥不要臉的山賊搶了錢又搶了他們的衣裳,還指著他的尺寸羞辱了一番......

......

與此同時,皇上那邊的聖旨也下了,命宗人府抄了墨靖安的安王府。

宗人府的人在安王府大肆搜查,皇上還特意派了燕親王來監管,燕親王為人向來忠實,而且是一把抄家的好手,哪怕對自己侄兒也不會心慈手軟。

墨靖安淡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哀傷,止不住的搖頭。

宗人府的人查抄完整個安王府之後,只搜出了一萬兩黃金,還有一些皇上御賜的珍玩,除此之外,竟然什麼都沒有發現。

手下將查抄的東西全部擺到了院子裡。

燕親王扭頭看了一眼墨靖安,微微斂起眸子,不知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讚賞的拍了拍他的背,誇獎道:“侄兒,你真是好樣的,看來這些年你真的沒有貪汙一兩銀子。”

墨靖安揹著手,身板挺得直,眼神裝出一副坦蕩的樣子,沉聲道:“皇叔,侄兒怎麼可能會貪汙銀子呢,侄兒一直節衣縮食,上次又將銀子補給了四弟,府裡除了夠生計的銀子,已經一貧如洗了。”

緊接著,墨靖安譏笑一聲,眼底流露出一絲失望。

“父皇如此不信任兒臣,我簡直...簡直太心痛了,父皇要抄,便抄了我的府邸吧......”

“侄兒啊,你也別太難過,是皇上誤會你了,這段時間皇上正在氣頭上,等風波過去,興許就能原諒你了。”燕親王好言說道:“接下來這段時間,你要儘量低調一點,別再惹你父皇生氣了。”

墨靖安點了點頭:“謝皇叔好言相告,侄兒一定銘記於心。”

燕親王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皇叔會將你的情況如實稟告皇上的。”

墨靖安拱了拱手:“那就多謝皇叔了。”

燕親王揮了揮手,指揮著宗人府的人:“行了,大家都撤了吧。”

直到燕親王離開,墨靖安才卸下偽裝,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來,哼,想抄了他的府邸?門都沒有。

父皇嘴上說是懲罰他,還不是因為時疫的事情,國庫大出血,想要抄他的銀子來填補國庫,真是壞得很。

等著吧,只要銀子在,早晚有一天,他還會東山再起的。

墨靖安心情愉悅的回到房間睡起了大覺。

誰知,天剛矇矇亮,小六就披著一個破布連滾帶爬的跑了回來,吵著要見他。

墨靖安從夢裡爬了起來,出門看到小六,眼底閃過一絲訝異,“小六?我不是讓你將東西運到長洲了嗎?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小六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咱們的銀子全都.....全都被山賊給搶了。”

“什麼?”

墨靖安臉色大驚,眼底升騰起一絲怒火,不敢置信的質問道:“十幾輛馬車,全被搶了?”

小六哭著點頭:“是,十幾輛馬車全被搶了,一兩銀子都沒了。”

聞言,墨靖安幾乎要暈死過去,一想到他全部的家當全都被搶了,心尖都在滴血,他捂住胸口重重的吸了一口氣,隨即走上前,狠狠的踹了一腳小六,暴怒道:“你個狗東西,把東西弄丟了,居然還有臉回來?山賊呢?那些搶了東西的山賊呢?”

小六被踹的往地上一翻,身上的破布也隨之掉了下去,衣不蔽體的跪在地上痛哭道:“那些山賊全都跑了,還把我們扒得連衣服都不剩。”

“你不是會武功嗎?你的功夫呢?”

“小的當時拼死搏鬥了,脖子還中了一刀,關鍵是他們帶了迷煙,把我們全給迷暈了。”

墨靖安死死地握緊拳,氣得胸膛劇烈起伏,他眼睛發紅的怒吼道:“還不去把他們抓來!帶著人殺過去,把他們的老巢全給剿滅了,一定要把本王的銀子全都追回來!”

“你要是帶不回來,本王就殺了你!”

“是。”

小六撿起破布裹在身上,連忙去帶人剿滅山賊了。

......

皇上那邊,聽了燕親王的稟報之後,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什麼?居然只從老二的府裡搜出了一萬兩黃金?”

燕親王拱手道:“是啊皇上,安王府全都搜遍了,只有這一萬兩黃金。”

皇上將信將疑的皺起了眉:“不對啊,這老二什麼時候這麼窮了?朕還指望著他庫房裡的銀子填補國庫呢......”

這次時疫爆發的厲害,為了治好天下人的時疫,國庫掏空了一大半,已經空虛了。

他將國內萬千商戶以及河運和海運交給他去管理,想著墨靖安多少吃了點油水,誰知道老二竟然兩袖清風,廉潔奉公。

這讓他著實沒想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