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霄正在處理朝務,聽到聲音,以為是張禮那邊有了訊息,便道:“進。”

蘇流煙輕輕推開門走了進來。

見是蘇流煙,墨凌霄眼中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

蘇流煙心中咯噔一下,她儘量忽略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情緒,將手中的安神茶端到了書桌的一側,輕聲開口:“殿下,夜深了,喝了安神茶,早點歇息吧。”

墨凌霄繼續低下頭處理朝務,淡淡開口:“放那吧,孤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先去睡。”

蘇流煙卻站在原地沒走。

她今晚來見太子,特意穿了一件他最喜歡的水綠色紗裙,誰知,他竟然不曾多看一眼。

恍惚間,她羽睫輕顫,問了一句不該問的話:“殿下,你是不是對妾身沒了興趣?”

否則怎麼會夜夜留宿在書房,都不願回她的房間?

以前的太子,並非如此冷漠疏離,可近些日子以來,卻對她冷淡了許多。

明明東宮沒有其他的妾室,只有她一人,可太子卻像虛無縹緲的風,一抬頭一低頭拂過你的面頰,縈繞不散,可你伸手去抓,卻又什麼都抓不著。

墨凌霄抬起頭,這才仔細瞧了她一眼,見她今日精心打扮過,眼中閃過些許詫異,可不知為何,看見她穿水綠色的紗裙,腦海中浮現的卻是另一個人。

“太子妃想多了,孤只是考慮你身子弱,擔心你睡不好覺,半夜容易發病,還是等你身子好些再說吧。”

原來是這樣。

可蘇流煙很想告訴他,她並不嬌弱,她只是身子有病,還不至於承受不了那點男女之事。

可她臉皮薄,總歸是開不了口。

想到今日三王爺所說的話,蘇流煙心中並不好受,她看著太子,遲疑著開口道:“殿下,你若是覺得妾身身子弱,不如.......”

“不如什麼?”

蘇流煙咬了咬嘴唇,艱難的開口:“不如再納個妾吧,好給太子綿延子嗣......”

誰知,墨凌霄聽了這話,眉眼冷了下來,他沉聲道:“別說胡話,孤暫時沒有納妾的打算,太子妃莫要胡思亂想,夜深了,回去睡吧。”

聽到太子不納妾,她竟然鬆了口氣,抬起頭看著他冷峻的容顏,她的心中劃過一絲暖意。

她眼眶酸澀,輕聲應道:“殿下,妾身明白了,妾身以後再也不說這種胡話。”

......

深夜。

皇宮戒備森嚴,侍衛們在輪流巡邏,偶爾一隻烏鴉飛過,那烏鴉通體漆黑,叫聲嘶啞,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陰森。

慎刑司的屋頂,閃過一道黑影。

張禮來到慎刑司門前,打算扮成慎刑司的人混進去,然後趁機下手。

在他剛要進去的時候,忽然外面傳來動靜,不知發生了什麼,有人在喊:“刺客,有刺客......”

慎刑司的人立馬提高了警惕:“快,加強戒備,不準任何人進入慎刑司。”

張禮一臉懵,驀地停下腳步,握緊手中的匕首反手藏進了袖中。

他轉身欲走。

這時,有人在他身後喊道:“那個人,你是誰?”

聞言,張禮驀地一驚,隨即加快了腳步。

“你...站住!”

“來人吶,刺客在這兒。”

一時間,身後的人全部追了過來。

張禮不知怎麼會這麼倒黴,這一下驚動了整個慎刑司的人。

張禮無奈,只好放棄刺殺行動,扭頭就跑,殺不了人事小,若是暴露了蹤跡,連累太子,才是大事。

就在這時,張禮無意間抬起頭,看到遠處屋頂閃過一道人影,他輕功極快,就連侍衛們都未曾發覺,但是卻落入了張禮的眼中。

他頓時擰起眉,為何那個身影這麼熟悉?

與此同時,整個皇宮傾巢出動捉拿刺客,然而,真的刺客已經跑了。

見身後的人越來越多,張禮來不及多想,趕緊利用輕功飛上了屋頂......

今晚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墨凌霄等了一夜,卻等來暗殺失敗的訊息,看到張禮狼狽不堪的跑回來,他一巴掌扇在他臉上:“廢物,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現在整個皇宮驚動,全都在捉拿張禮。

張禮勉強撿回一條小命,跪在地上戰戰兢兢道:“殿下,我懷疑是有人通風報信,我進入慎刑司的時候,正好外面有刺客,不可能會這麼巧。”

墨凌霄平靜地問道:“那你說,你懷疑誰在通風報信?”

張禮抬起頭,眼中劃過一絲冷意:“我懷疑,是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