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哥,你有事可以放心說。”

葉芸從兵哥為難的臉色中察覺出了不對勁,儘量放柔了嗓音,緩解兵哥心中的緊張。

“這……”

兵哥面色臊紅,一咬牙道:“大妹子,我跟你說實話,但是你可別生氣哈。”

“行,你說。”

“是這樣,你這兩條裙子,被劉婉拆過了。”

“啊?”

“就是那天你走之後,我第二天就開始做你的裙子,結果劉婉突然來了店裡,我來不及把你的裙子藏起來,被她給拆了……”兵哥撓著後腦勺,越說聲音越小。

做服裝的,都知道以上被拆了意味著什麼。

也就是說葉芸的這兩條裙子,哪個地方該用什麼布料,用多少布料,該怎麼用,都已經被劉婉給拆了個明明白白。

葉芸心下微冷,盯著手裡的裙子久久沒有言語。

許久,她才輕輕嗤了聲,硬是被氣笑了,“想不到堂堂製衣廠的秘書,也能做出這種背地裡偷雞摸狗的事兒來。”

“可不是嘛,我都沒防備……”

兵哥跟著附和,臉上的紅意一直到了耳朵根。

其實那天說起來挺複雜的,他原本可以把裙子藏起來的,架不住劉婉一個勁兒地不是言語調戲他就是要解釦子勾搭他。

他不從,劉婉就冷言威脅他。

那女人跟個瘋子似的,作勢脫衣服做出一副被欺負的樣子,說要把他給送進局子裡,嚇得他不得不把裙子扔給了她。

就是,對不住葉芸了。

兵哥怕葉芸誤會他,吞吞吐吐把那天的事情全盤說了。

聽的葉芸眼角抽了抽,

“她真這麼幹的?”

“是啊。”兵哥臉色通紅,又氣又羞,“你都不知道她多可惡,哪有女人家拿自己清白作賭的,她不過也就是個打工的,這麼幹對她又有啥好處呢!”

葉芸不禁沉思。

是啊,劉婉左右也只是一個打工的,這麼拼命做什麼?

或者說她為何要這麼拼命?

不過,葉芸也沒有太細想這個問題,心中已經有了另外的打算。

兵哥卻道:“大妹子,出了這一遭事兒,我估計也沒有資格給你做衣裳了,要不你給我啥都要被劉婉搶了去,我是護不住你的心血了……”

“不用,你繼續做。”

想到這,葉芸拿了紙筆走到一旁,旁若無人地畫了起來。

很快她便畫好了兩張圖。

這次她畫的是七分褲,上緊下松,短版喇叭褲,尺寸和用料也全部清楚地寫在了旁邊。

“給,你按照這個去做,劉婉若是再來,你就想辦法讓她知道這是我的設計圖。”

葉芸把圖紙遞給兵哥。

兵哥一臉詫異,伸出去手想接,但又一下停住,錯愕道:“大妹子,你這……”

“你放心去做就好。”葉芸把圖紙塞進兵哥手中,柔和一笑,“兵哥,我相信你,這兩條裙子的事我相信你也是迫不得已,我一直都相信你,以後也是。”

兵哥眼裡滿是錯愕。

他大概是沒有想到,葉芸給他的回應竟然是這樣的。

良久,他才回神,緊緊攥著手裡的圖紙,重重點頭道:“誒,好,我聽你的!”

“嗯。”

葉芸欣慰一笑。

坐在沙發中,她細細摩擦著手裡的裙子,淺淺勾起了唇角。

她的東西可沒那麼好拆。

“兵哥。”

“啊?”

“你是老服裝人了,你知不知道咱們縣城一共幾家製衣廠?”

“這個……現在好多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