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太過於突兀和露骨。

溫冉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為什麼……話題突然轉到這上面了?

但她還是乖乖的晃了晃腦袋。

隨著這動作,少女臉頰上的軟肉被擠壓摩擦著他的掌心。

觸感又嫩又滑。

周祁梟這才認真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小姑娘。

看起來不到二十的樣子。

雖然身材嬌小,倒是前凸後翹挺有料的。

黑色布條鬆垮的纏著她的眼睛,襯的面板愈發白皙細嫩。

幾縷髮絲凌亂的黏在巴掌大的臉上,配上淺淡無血色的飽滿嘴唇。

滿滿惹人摧殘的破碎感。

他稍微抬起拇指,按壓在她的半邊唇上。

隨意的碾壓幾下。

觸感格外柔軟。

血色湧上的瞬間,那唇嬌豔欲滴。

還挺勾人。

這麼看倒是個極品小美人。

就是不知道這雙眼睛長什麼樣。

他這人肆意慣了,鬆手的瞬間就扯下那礙眼的黑色布條。

溫冉卻快速閉上眼睛。

男人輕笑一聲,略微粗糙的指尖隨意點了下她的左眼眼皮。

“剛看的不是挺帶勁?要吃了我似的盯著不放,這會兒慫什麼?”

男人的話太輕佻,讓人聽不出他的喜怒。

眼皮下的眼珠轉了轉,溫冉也沒想出應該怎麼回答。

寸頭女人叫赤那,她看了一眼時間,沉聲提醒。

“頭兒,該走了。”

再不走今晚得露宿街頭了!!

說完視線落在溫冉身上,依舊充滿審視。

剛剛那句南州方言,她確實是試探。

畢竟她再喪心病狂,也沒興趣殺個手無寸鐵的小美人,太不憐香惜玉了!

不過不怪她懷疑溫冉和劫匪是一夥兒的。

這倆劫匪是紅通上臭名昭著的恐怖分子,燒殺搶掠,最出名的還是折磨女人的手段。

從最近的飛機場到這兒,得一小時。

溫冉這麼嬌滴滴樣貌絕美的小美人落在他們手上。

居然一點痕跡都沒有?

不合邏輯。

而且出現的時機也不對!

車撞上來的手段也夠低劣!

她都能想到,頭兒自然早察覺不對了。

否則也不會浪費時間檢查這女人身上是否有痕跡。

如果時間充裕,倒是可以慢慢審問。

但他們這趟是秘密行動。

現在明顯不是細究的好時機……

那把人扔這兒不管就是了。

反正她是不擔心頭兒色慾燻心,畢竟他女人絕緣體。

周祁梟看著連眼睛都不敢睜的溫冉,頓覺無趣。

懶散起身時不緊不慢說道:“畢竟是華國人,相遇即緣分,能幫自然得幫一把……”

溫冉剛要感謝,就聽到了後話。

“給她留把刀,再遇到劫匪,也能自己抹個脖子,免得受苦受難的。”

溫冉:?!

她再也顧不上看見對方面容會不會惹麻煩,被滅口這類問題了。

猛地睜開眼睛尋找男人的身影。

兩人四目相對的剎那。

那雙深情眼的衝擊力更甚。

但轉瞬那眼裡的散漫玩味消失殆盡,滿是溫冉看不懂的複雜和嫌棄……以及毫不掩飾的憤怒?!

被扔在這兒,她的下場絕對悽慘。

她只能硬著頭皮為自己爭取。

“只要順路把我帶到安全的地方……如果錢不行,你想要什麼?”

可男人只是目光越發冷的盯著她。

似乎在壓抑什麼情緒。

溫冉被盯得腦袋發懵。

聽不到應允,她半張開紅唇,想要再說點什麼商量一下。

寒光一閃,等意識到時,鋒利的刀尖正對著她的左眼。

周祁梟冷下一張臉的時候,過於立體的五官加上眉壓眼,顯得他越發犀利。

他已經許久沒有這麼動怒了。

對方居然能找來長著這雙眼睛的人。

這是特意送到他身邊來刺激他?!

知道那件事兒、那個人的沒幾個。

是誰活膩了?

來挑釁他!

想到這兒,他語調森寒:“也不是不能做迴護花使者,只是我這人從來不做虧本買賣,就拿你這雙眼睛當報酬如何?”

溫冉一向對人的情緒格外敏感。

她可以肯定!

他是認真的!

是真的要剜了她的眼!

當感覺冰涼觸感抵上眼角時,她條件反射般閉上眼睛。

孤注一擲的高喊了聲:“周祁梟!”

周祁梟手一頓。

不裝了?

這就喊他名字了?

他頓時覺得有些失望。

還沒怎麼玩兒呢。

怎麼就洩了氣兒?

不過……這眼睛著實礙了他的眼。

讓他不痛快的,他都會“禮貌的回敬”。

眼裡寒光一閃,手腕正要用力。

就聽小姑娘顫顫巍巍的說道:“我是周祁梟的未婚妻!”

“哈?”周祁梟是真的笑了。

這小間諜還挺有意思。

舞到他跟前來了?

是裝傻還是真傻?

手臂落下的瞬間,鋒利的匕首也揣回了刀鞘。

溫冉沒有感覺到疼痛。

後怕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看來,周祁梟在南州是個很厲害的人物。

這次,她緩慢的睜開雙眼,稍微有了點底氣。

“您把我送到他身邊,他一定會酬謝您的。”

男人還是在笑。

“周祁梟啊?那倒是個心狠手辣的瘋子,不好得罪。”

溫冉沒聽到他鬆口,心虛面不虛的加大籌碼,“我對他挺重要的。”

“哦?有多重要?”

明明是很平和的口氣,不知道為什麼溫冉脖頸上卻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

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但事已至此,她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了。

“他很愛我!”

溫冉越發心虛,緊張的舔了舔嘴唇。

如今活命要緊,只能等將來見到周祁梟,再對胡亂編排他的事道歉和補償了。

男人居然認同般的點了下頭。

“也是,小未婚妻長得這麼勾人,周祁梟肯定愛你愛的要死要活。”

周祁梟說這話半點不心虛,聽得站在旁邊兒的赤那下意識看了看天邊。

這太陽是東昇西落啊?

頭兒怎麼還陪著演上了?

她仔細看了一眼溫冉。

那雙乾淨透徹的鹿眼露出來後,將原本過於豔色的口鼻襯的多了三分純。

尤其是嚇得眼眶微紅,眼裡盛著一汪水潤的時候。

甜美無害,楚楚可憐。

勾的她都躁動了。

想把她這樣那樣再這樣!

看她哭的更脆弱!

視線又落到周祁梟身上。

頭兒不會是鐵樹開花,見色起意了吧?

那直接扛車上,來他八百回合。

在這兒裝什麼大尾巴狼?

她正在揣摩周祁梟想什麼呢。

那邊,男人眉眼彎起來,手一抬,那把鋒利鋥亮的匕首再次出現在溫冉面前。

這回,刀刃貼上了她的脖頸。

冰涼的觸感,好似毒蛇一般。

“可你說是不是巧兒他媽給巧兒開門,巧到家了,我和周祁梟,仇!深!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