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祁梟站在那,腦子裡滿是問號。

看雪看星星看月亮這事兒他還能理解。

但他為什麼要和溫冉談詩詞歌賦?還人生哲學?!

他倆是要搞學術嗎?

溫冉是不是上學上魔障了?

“溫……”剛說出一個字,就被溫冉越來越大的乾嚎聲給掩蓋住了。

“啊~我好慘呀~啊啊啊……”

“……”

周祁梟抬起手捏了捏眉心,覺得應該狠狠的教訓一下這不聽話的小東西。

正要開口呵斥她,就看溫冉哭的七扭八歪的,眼看著就要從車頂翻下來了。

手比腦子快的就把人撈入懷裡了。

周祁梟掃了一眼趴在他懷裡還在啊啊啊的溫冉,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直接將人扛在肩頭,“別乾嚎了,一會兒招來鬼,我第一個把你扔出去!”

溫冉眼睛轉了轉,還是沒停。

周祁梟一手扛著溫冉,一手又用力的壓了壓突突跳的太陽穴。

惡狠狠的說道:“行!溫冉你厲害!以後只在床上弄你行了吧!”

周祁梟說完最後一個字,溫冉就嗖的一下停了下來,然後摟著周祁梟的脖子,吧唧親了一口他的側臉,嘴也倍兒甜,“你比軍大霸好多~多了!”

溫冉算計周祁梟那就是在懸崖邊上蹦迪,她知道見好就收。

所以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態度立馬就變好了,讓他想找茬都找不到藉口。

周祁梟心氣兒原本是不順的,正在想要用什麼手段挫挫溫冉這不知好歹的性子。

可溫冉惹完他就親暱的摟著他的脖子,剛剛那嘴有多氣人,這會兒就有多甜。

周祁梟將人往下放了些,單手抱著她,垂眸對上她亮晶晶的大眼睛。

清透純淨,沒有半點淚意,剛剛還真是乾打雷不下雨。

不過這會兒眼尾彎彎,笑的特別動人。

怪好看的,他也不好再把人兇哭了。

“我是真的不喜歡那樣,我……不好意思……”

這話算是打消了周祁梟最後一點怒意。

小姑娘並不是要反抗他,只是因為太過於害羞了。

睡她一回,總不能連這點小事都和她斤斤計較。

再者他怎麼也得比那個叫什麼大霸的土鱉強!

周祁梟捏了溫冉的臉頰往外扯了扯,倒也沒用多少力氣,見小姑娘皺著鼻子敢怒不敢言的樣兒,突然笑了。

“行,寶貝兒害羞,老公自然得滿足你……”

溫冉聽他又開始不正經,就警惕起來,可男人抱得她緊緊的,她根本掙扎不開。

眼看著進了他那間小小的臥室,她頓覺不妙。

“青天白日的……”

“寶貝兒,你可是答應在床上隨!便!弄的!”周祁梟笑的壞壞的,一手壓著溫冉,一手去扯褲子。

溫冉的腰被他的大手緊緊的箍著,就跟被扔上岸的魚兒似的,除了幹撲騰沒有一點辦法。

“我什麼時候……嗚嗚……”

可惜男人再不給她狡辯或者是耍小心思的機會了。

直接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

周祁梟裹著浴巾從浴室出來,餘光掃了一眼窩在他那張單人床上睡得香甜的溫冉。

收回目光的時候,眼裡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笑意。

他單手用毛巾擦頭,出門的時候剛要習慣性的將門踢上,腳碰到門的剎那又收回來改為用手握著門把手輕輕的把門關上。

赤那叼著續命的能量棒站在客廳就看見周祁梟小心翼翼的關門出來。

震驚的她都忘了咬嘴裡的東西了。

她還是第一次見頭兒如此狗狗祟祟。

一個可怕的想法湧上來,頭兒不會是偷偷爬小美人的床吧!

真特麼不是東西!!

下次能不能讓她看看!

她也想看小美人睡覺的樣子!

周祁梟轉過身,就看見赤那跟個門神似的站在那。

她那是什麼眼神兒?

好心情頓時煙消雲散,他一如既往懶散的坐在沙發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擦著頭,另一隻手去拿茶几上的煙。

將煙叼在嘴裡,這才抬眸看向赤那:“辦完了?”

一提正事兒,赤那覺得嘴裡的能量棒都不香了。

她點了下頭將剩下的小半根都塞入嘴裡,三兩下咀嚼完嚥下去,開始彙報:“頭兒,尤里卡……”

赤那突然有點不知道怎麼開口。

這實話實說都像是打小報告,不過尤里卡那變態確實做得太變態了。

周祁梟既然派尤里卡去,就打算不擇手段的結束西區三足鼎立的狀態。

火光明滅,他緩緩撥出口中白煙,“又在我頭上添了幾筆?”

赤那一聽周祁梟這麼說,心裡就有底兒了。

“兩筆吧!一個是嗜殺成性,二個是變態神經病。”

周祁梟聽得想笑,倒真被勾出點興趣想知道尤里卡幹什麼了。

“尤里卡把沙楚斬草除根。”

周祁梟倒也沒多意外,只問了一句:“沙家不聽話了?”

赤那點了下頭。

“沙家早就存了反水的心思,尤里卡審出來,咱們回北區時遇到的那夥人就是沙家的。”

賈家和塗那家如今已經瓦解,原本和周祁梟合作的沙家見他在北區,就突然反水,想要一家獨大。

所以之前徐敬坤才跟火燒屁股似的都追到這兒來了。

沙楚既然選了做叛徒,那他就得承受做叛徒的代價。

周祁梟向後靠在沙發上,毛巾遮蓋大半額頭,散落的髮絲滴下的水砸在結實的麥色肌肉上,性感又浪蕩。

露出一半的眼裡含著玩味的笑,一開口極致涼薄:“他還真當自己是個玩意了,敢反我?都清理乾淨了?別過幾年冒出個什麼私生子,喊著要為父報仇。”

還沒等赤那開口,周祁梟又自顧自的開口說了下去,“不過尤里卡的性子,他們家藏下水道的蟑螂都得被他送去投胎。”

赤那又點了一下頭。

“哈?”周祁梟雖然在笑卻滿眼的嫌棄,“神經病吧!”

“因為這是第一次有人敢明目張膽的反頭兒,根除的特別乾淨。連他家的3只鳥,19只老鼠還有……1029只蟑螂……都沒放過。”

周祁梟:……

赤那也有些無語,“頭兒,尤里卡只適合刑訊和管賬,沙家目前群龍無首,下一步應該怎麼處理?”

周祁梟不以為意,還能是個多大的事兒。

沙家宗族看似團結,但其實錯綜複雜,內部因為利益分配不均勻,矛盾一直存在。

如今沙楚死了,下面那些肯定蠢蠢欲動起來。

只要給他們希望,誘之以利,內鬥就能耗死他們。

不過,這次真得他親自去一趟。

想到這兒,他無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

收回視線,他瞥了眼窗戶那邊:“這邊的老鼠清理一下。”